“獸島什麼時候有過這樣一條規矩?爲何連我也不知道?”
說這話的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這名老者先前一直閉着眼睛,直到現在才慢慢的睜了開來,似乎是剛睡醒一般,一臉惺鬆的看着那灰衣男子。
“獸島從存在之初,就沒有人類步入過,這還不足以說明?”灰衣男子看着白髮老者說道。“而且,我懷疑這小子出現在這島上還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看你是不想讓島主的傷勢恢復吧?”白髮老者輕笑一聲,道:“不然,我實在想不通,你爲何非要阻止他?”
“他也是爲了島上的安全着想,要知道,人類是非常狡猾的,誰知道他忽然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另有目的。”說這話的,是灰衣男子身旁的一名乾瘦老頭。從他的話語中也可以聽得出來他站在哪一隊。
方言將這些話聽在耳中,默不作聲,實際上也是不敢出聲。這裡的人隨便站出一個都可以毫不費力的殺了他,如果沒有他們的允許,他哪裡敢多說什麼。
他沒有說話,不代表他不會聽。雖說這些人才各自說了短短几句話,但已經足以讓他看清這裡面的道道。
這山洞中的人明顯的分成了兩派。
看來,那小女孩的父親面臨的壓力還真是不小。那灰衣男子的能耐也同樣是不小,居然能拉攏到這麼多人站到他那一邊去。
“在你……”先前那白髮老者還想再說些什麼,那中年男子卻是朝他擺了擺手,然後朝那乾瘦老頭說道:“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敢。”那乾瘦老頭嘴上說不敢,臉上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我只是覺得要穩妥一些罷了,畢竟,獸島能有現在這模樣,可不容易。”
“你也知道不容易?”白髮老者怒斥道:“十三年前,如果不是島主,你認爲這獸島還能存在?”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出這件事來說?”乾瘦老頭也怒了,“島主的功勞我從未否認,不然,你覺得憑他現在這副模樣,還能夠坐在那個位置?”
“放肆!”白髮老頭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僅是他,在座的其它人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隱隱有些不快。就是那灰衣男子臉色也微微有些變化,眼睛眯了眯。
乾瘦老頭在說完這句話後,便感到有些不妥,在看到其它人的臉色後,便有些不自在的解釋道:“島主,我不是那個意思……”
“夠了。”中年男子非常及時的收起在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面無表情的看着灰衣男子道:“這個人是來替我療傷的,我要讓他住在這島上,你有意見?”
他的語氣非常平靜,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似乎是在述說着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一般。但是,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這平靜話語下隱藏着的無窮怒火。
聽着這平靜的話語,灰衣男子臉色也微微一變,在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出聲道:“我懷疑他的動機不純,我懷疑他來到這島上另有目的。”
他很氣憤,很不甘。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位大哥的動作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他原本想借方言來對付他,但他的一席話,卻是他再無法將先前那些話說出口。
他很後悔,後悔給了他思考的時間,後悔沒有在這個人類剛出現在這島上的時候就快速出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在這個人類剛出現在島上的時間他直接將某些罪名按在他的頭上,他縱然渾身是嘴也難以說得清楚。
可惜,沒有如果。在他面前,他還是差了一些。
“這麼說來,你真的是在懷疑我?”中年男子沉聲道。
“不,我懷疑的是他,我懷疑大哥也被他矇蔽了。”灰衣男子並不蠢,自然不會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出懷疑他的話語來。
“我覺得我有這麼糊塗?”中年男子冷笑一聲。
“我只是爲了獸島的安全着想。”灰衣男子說道:“既然大哥這麼肯定他沒有其它動機,那應該也不會介意我詢問一翻吧?”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道嘲諷,沒有說話。
灰衣男子其實也沒有等他回話,在說完那句話後,就直接朝方言走了過去。
“年輕人,你來到獸島,到底有什麼目的?”灰衣男子看着方言問道,目光有些期待。這是他現在唯一的一個機會,只要方言說出來到這裡另有目的,他就有很大的希望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方言嘴脣微啓,想要說些什麼。
“別急着開口,想清楚的再回答。”灰衣男子‘提醒’道。
“前輩,我來到這裡,只爲療傷而來。”方言低聲說道:“如果我知道有這麼多人阻攔,我恐怕就不會過來了。”
灰衣男子眼中閃過一道殺意,但很快就掩飾了起來。
“療傷?你會療傷?”灰衣男子一臉譏諷。
“如果前輩,不信,不防將自己重傷到那位前輩的程度,看看晚輩有沒有能力將前輩治癒。”方言陪着笑說道:“如果晚輩無法將前輩的傷勢治癒,前輩直接殺了晚輩便是。”
灰衣男子嘴角一抽,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一臉怒意的看盯着他,似乎是沒有料到他居然這麼刁鑽。讓自己重傷到大哥的那樣的程度?他肯定不敢!
“不錯,海尾獸,如果你不相信他,你大可以將自己重傷。”中年男子眼睛微微一亮,有些意外的看了方言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
“如果他無法將你的傷勢治癒,你直接殺了他,我絕無二話。”聽着這話,其它的臉上皆是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想笑又不敢笑。“既然大哥相信他能治癒你的傷勢,那我也沒必要試探了。”灰衣男子看了方言一眼,道:“年輕人,你最好能將我大哥的傷勢復原,不然,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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