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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了,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塊左右搖晃的車簾,他現在,應該是在一輛馬車裡。
身上依舊劇痛不止,但是感覺能使點力了,他的傷勢好像……又恢復了些?那些人……究竟有什麼目的,竟然還幫他療傷。
他掙了掙,身上被一種奇怪的繩索困得死死的,困得很緊,幾乎勒進了肉裡。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讓人極度心悸的臉,把男人當時就嚇得慘叫一聲,“哎喲我的媽誒!”
這是一張毛茸茸的臉,從男人的認知來看,這鐵定不是一張人臉,起碼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臉。
這張毛茸茸的臉,當然就是小強的臉了,他看那個男人醒了過來,於是就好奇地把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誰知把男人給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小強,你啥時候有了個這麼大的兒子,哈哈哈哈哈。”可可在一邊,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不能自已,惹得小強一臉迷茫,撓着頭也在一邊呵呵呵的傻笑着。
就在這時,男人明顯的感覺到,一直在搖晃的車身停了下來,然後,那個他曾看到過的男人,就掀開了車簾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那個漂亮的魂修。
“你醒了?”秦崢看着那男人被小強嚇的六神無主的樣子,只覺得一陣好笑,他伸手從懷裡掏了塊硬幹糧,遞到了男人乾裂的脣邊問道,“要不你先吃飽,我們再開始?”
男人異常艱辛地點了點頭,於是在秦崢的餵食下,男人一邊轉着眼珠觀察着車內的情況,一邊將送到嘴邊的食物和清水吃下了肚子。
車裡只有四個人,昨天和他對戰的漂亮姑娘和小女孩,昏迷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以及剛纔那張毛茸茸的臉。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事已至此,男人很清楚,眼前這幾個人抓他的目的恐怕不止是因爲昨晚的事情而已nad1(
“我們想要找個地方。”
……
三河以東,百里冥河處,只有一個小鎮,叫做黑羊鎮,之所以叫黑羊,是因爲這裡曾經生活着大量的高山黑羊。
不過這只是曾經,現在黑羊鎮不僅沒有黑羊了,也沒有人了,這是一座空鎮,是一座真真正正的無人鎮。
試想在經歷了當年的那場大戰後,那些人又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繼續設立基地呢?於是鎮中倖存的人全部轉移,在黑羊鎮的附近又開了個更爲隱蔽的小山村,從黑羊鎮,變成了黑羊村。
不過黑羊村,依舊沒有黑羊就是了。
秦崢他們在尋找的地方,就是黑羊鎮,只是意外地從那個男人的嘴裡,又知道了黑羊村的存在,那是邪修的新據點,而且秦崢很驚喜地得知,這黑羊村,竟然是靈光派的據點之一。
不過就像是無人鎮一般,依舊只是之一。
被秦崢他們抓住的那個男人,和他的三個弟兄一起,是靈光派的四個小嘍囉,平時走的也比較近,他因爲實力最強,所以是四個人當中的老大哥,他的名字,叫做黑克力。
他不是屬於很有風骨的那種人,根本用不着什麼刑訊逼供,秦崢只是派小強呲牙咧嘴地一陣恐嚇,這男人就什麼都說了,真是空有一身近王級的實力,卻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這也充分顯示出了邪修的弊端,強大的實力,往往匹配不了同樣成熟和強大的心境,因爲他們的實力皆是靠外物的迅速提升,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提升自己的心境。
秦崢的計劃,便是先去一趟黑羊鎮,看看有沒有當年遺留下來的線索,然後再往黑羊村的方向探索下,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有關靈光派的消息nad2(
黑克力只是一個小嘍囉,能夠提供的消息太有限了,他需要抓一隻大魚來問問。
不過黑克力還是提供了一個相對有用的線索,那就是靈光派的總部是極其神秘的,很少有人知道靈光派的總部在哪裡,而且靈光派的分支據點極其之多,總部所在的位置,可能連分部的頭領都不清楚,但是或多或少,應該也會知道一些線索。
隨着秦崢對靈光派的瞭解越發的深入,他越是發現到這個組織的可怕,從一個小小的角落開始,摸索到它盤根錯節的巨大體系,它並不是江湖上人們所瞭解的一個小小的邪修組織,這是一個,十分巨大的組織。
只是它猶如魔淵中的巨龍一般,蟄伏了不知道多少年,直到近幾年才慢慢開始嶄露頭角,這是不是也說明了,這個靈光派,終於要開始有大動作了呢?
黑羊鎮,是一個完全黑色的鎮,即使秦崢他們那天到達時,還是青天白日的好時辰,但是看到的,依舊是一個完全黑色的鎮子。
黑色的磚,黑色的瓦,黑色的地,黑色的牆。
這種黑色,並不是材質本身的黑色,而是人爲的,用顏料塗抹出來的黑色,然後可以塑造出一種,黑色、沉重、肅穆、詭異,各種交織在一起的奇怪感覺,而且這種奇怪的感覺,秦崢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就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黑羊村也是這樣的麼?”秦崢疑惑地問向被捆仙繩綁着的黑克力。
“對。”黑克力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毫無隱瞞地說道,“聽聞組裡的老人說,這種黑色的建築是咱靈光派的特色,在這樣的房子裡修煉,有事半功倍的奇效,說是特別容易沉得下心,也降低了邪修因爲邪火入體而走火入魔的機率nad3(”
“沉得下心……沉得下心……”秦崢默唸了幾句,總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回憶在腦中掠的太快,他沒有來得及抓住回憶的小尾巴。
最終還是風鈴兒若有所思地道,“這黑色的建築……我們是不是在……魂魁山看到過類似的?”
魂魁山!
秦崢被風鈴兒猛地點醒,那放滿了屍體的巨大宮殿,不就是這麼一幢漆黑的建築,要是他沒記錯,段老曾和他說過,那些建築之外,都塗抹了一種,叫做靜心草的植物的汁液……
“沒錯,這味道,確實是靜心草。”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幽幽地從秦崢的腦海裡響了起來……printchapter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