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芯蕊愕然回首,一少女已娉婷而立。
陌生的臉。
除卻有些突然的出場方式,似乎沒有惡意。
疑惑的生命女神,眸子裡的迷茫更多了。
少女咧着嘴笑笑,露出了一口精緻的大白牙,彎彎的眉眼裡似乎透着好奇。
還有些戲虐。
大白狼也咧開了大嘴,尖尖的獠牙上滑下喵脆角味兒的口水,像個小狗般蹲坐着吐舌頭。
剛纔的兇猛氣勢轟然崩塌,憨厚裡帶着點傻呆呆。
“小強!站起來站起來!教了你多少次了!眼神要銳利!氣勢要兇悍!你變得是狼,不是狼狗!”
少女大步越過李芯蕊,一隻手插着腰,一隻手高舉,遙遙地指着大白狼的鼻子,語氣嬌悍。
大白狼呼哧呼哧地出了口白氣,耷拉着腦袋,十分自覺以及體貼地將自己溼嚅嚅的鼻頭湊到了姑娘的指尖。
某生命女神:“……”
姑娘恨鐵不成鋼的使勁戳了戳大白狼的鼻頭,轉而又回頭看向李芯蕊,巧笑如嫣。
她跳着腳往前走了幾步,姿態輕鬆寫意。
“嘿嘿,讓姐姐見笑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可可,是我師傅的徒弟。”
“……”
“第一次見面,沒想到一段時間沒回去,師傅又有新朋友了,咦,難道師傅那木頭腦子開竅了,是新嫂子?”
正在大快朵頤的秦崢聽聞一頓,手舉着筷子僵在了半空中。
小包子偷笑着,眼珠子不停在林望月和風鈴兒的面孔上掃來掃去。
林望月面無表情目不斜視,該吃吃該喝喝,好像這個世界發生任何事都和他沒有關係的樣子。
風鈴兒看着秦崢的目光就有些複雜了,平靜裡帶着點哀怨,哀怨裡帶着點詢問。
就好像在問,秦崢莫不是和李芯蕊真的……
誰也不知道李芯蕊被封印在棺材裡時,在秦崢的空間裡時,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如果按這麼算,李芯蕊大概是除卻林希羽和可可以外,單獨和秦崢在一起最久的人……
秦崢覺得可可這姑娘,嘴上越來越不把門了,現在竟然連師傅都敢埋汰。
他輕咳一聲,放下筷子,聲音穿越了空間,“可可,你說誰木頭腦子?”
可可瞪大了眼睛,驚訝中帶着狂喜,喜悅中又透着點尷尬。
“師……師傅?”
但緊接着,她就像是隻撒了歡兒的小馬駒,圍着李芯蕊轉了起來。
她作爲秦崢大部分新鮮事物的第一批試用者,自然對隱藏小屋這種東西再也熟悉不過。
大白狼也汪嗚汪嗚地叫了兩聲,叫得有點不倫不類,旋即,他的身子猛然縮小,變成了一個毛茸茸的少年,若不是那張清秀的臉,還以爲是個人猿。
少年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套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上,然後身上的絨毛以可見的速度縮了回去,直至沒有。
他緊跟着少女奔到了李芯蕊的身後,一邊跑一邊還抽着鼻子,就像是聞到了什麼好吃的。
這是李芯蕊這幾日來遇到過的最奇怪的人,果然,是秦崢的朋友……
李芯蕊把外套脫下,小屋的入口就在衣服背上,三人熟練的魚貫而入,匯合了。
可可看到秦崢,興奮極了,自然就像是小時那樣,撲進了秦崢的懷裡。
秦崢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嗯,又高了。
一年比一年高。
發育中的少女,個子可竄得真快。
他不由得斜睨了某個剛纔在偷笑的包子臉一眼,果然,可可長得都比他高了。
上官小包似乎察覺到了秦崢眼神裡的意味深長,默默地挺了挺身板兒,站到了臺階上去。
小強和秦崢之間就簡單多了,因爲他從進來就沒有看秦崢一眼,而是瘋狂地掃蕩着餐桌上的食物。
可可見狀,瞬間癟起了嘴,兩眼水汪汪的猶如裡面藏着秋水,“師傅,你可不知道,那靈光派的東西吃起來簡直就是豬食,太可怕了。”
“回來了,就多吃點,想吃什麼,我再去給你做。”秦崢笑盈盈地,寵可可幾乎已經成爲了本能。
更何況林希羽向來調教的不錯。
“嘿嘿,謝謝師傅。”可可笑着踮起腳,想在秦崢的臉上親一口。
但突然又覺得似乎已經不合適了,只是緊緊地抱了抱,舔了舔嘴脣在桌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先把這些吃完,不要浪費。”
“好。”
一邊吃着,可可一邊簡單地說着她和小強去到靈光派的精力。
邪祖幾乎是要把小強寵上天。
更是將自己所會的,完全是傾囊相授。
或許他並不相信小強是真心回來,但是血脈的聯繫和牽掛,讓他本能地就去做這些。
小強是領情的,可可看在小強的面子上也是領情的,但是他們殺了這麼多人就是殺了這麼多人,魂武大陸被摧殘,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所以他們依舊決定,打倒邪祖,重整靈光派,這也是秦崢三分天下計劃中的第一步。
不過打倒邪祖這事兒,得他們自己來。
“邪祖是你們的,天生,交給我。”聽到這裡,林望月開口了。
衆人以爲她會更恨邪祖,於是都望向她,她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邪祖只是一抹殘魂,能翻起這樣的大浪,更多還是出自於天生自己的慾望和貪婪,即使他們現在一分兩體,我的目標,依然是天生。”
秦崢搖頭苦笑,好嘛,他這次的目標,一個都不給他留!
這麼一搞,除卻那些他都不屑出手的小嘍囉以外,他就只能打無根島大長老了吧。
結果他剛這麼一想,李芯蕊立馬開口了,“無根島的……”
秦崢立馬打斷她,“我來!我來!我來!好歹留一個給我!”
風鈴兒笑了,“你放心吧,有你出手的時候,你別忘了,還有一個段老。”
可不,秦崢差點就忘了這茬事兒了。
就在這時,所有人呼吸同時一凝,他們的感知告訴他們,有人來了,而且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接近!
不多久,一個人聲從外部的空間遊遊蕩蕩地傳了進來。
“咦,這裡怎麼有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