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紙生聽從江璃的安排,偷偷地跟隨在秦崢一行人的身後,跟了一路,心裡除了震撼,就是震驚。
這三個人,難道都不會迷路的麼?
是的,就像是秦崢自己說的,他從不迷路。
自從發現這裡地勢複雜,迷霧擾人之後,他就多了一個心眼,每走一段路就在系統地圖上做一個標記,所以他們一直很準確地在走一條直線,現在他準備打彎了。
他們的方法就是,圈一塊地,然後一圈圈地朝內尋找,這樣一定有機會碰上些什麼。
因爲按照林希羽的說法來推斷,光找牌子是沒用的,他們必須在老師面前表現些什麼,纔能有機會得到牌子,比如說,碰到一隻魔獸。
他們一路進來,基本沒碰到過魔獸,那就說明他們所走的這一塊地,應該是有主的了,只要找到那隻魔獸,然後表現出相應的實力,應該就可以得到一塊木牌,如此往復三次,他們就可以功德圓滿了。
“兄弟,你這方向感真是沒的說啊,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人形指南針?”長路漫漫,不知何時是頭,於是陳浪便開始打起了哈哈。
“恩。”
陳浪得到了秦崢的單字反應,不由得再次偃旗息鼓,一路上他已經無數次的挑起話頭,但是秦崢永遠只有一個迴應:嗯。
林希羽在一邊偷笑,兩個眼睛笑得猶如兩輪彎月,不過她只是笑,不說話,原來都是她在秦崢那兒吃癟,今天看看別人吃癟,倒也是難得的好戲。
“等下。”秦崢突然擺了擺手,示意另外倆人停下,然後他走到了一棵樹邊,表情嚴肅地看着上面的一個刻痕。
“這是……”陳浪也看到了一個刻痕,伸手摸了摸,一些新鮮的木屑沾染到了指上,這是一個新的刻痕。
這個時間點出現新的刻痕,八成是其他考生留下的。
“這是個十字?”林希羽看着這歪歪扭扭的標記,過了許久纔看明白了些,這一橫一豎,一個很短,一個很長,而且橫非橫,豎非豎,這筆鋒倒是很有特色。
“剛纔一路過來的樹上,其實都有這個標記。”秦崢沉聲道,“之前的十字,刻得都很規範,但是唯獨這個卻變成了這樣,應該是突然遇到了什麼,然後在倉促中做的標記。”
陳浪的表情很古怪,還帶着點不可置信,“你是說,你前面一路上都看到了這個標記?”
“嗯。”秦崢點了點頭,依舊回答了一個單字。
“你等等啊。”陳浪有些不信邪,轉身原路走了回去,沿途的每棵樹上都找了找,沒過多久,又一臉更加震驚的回來了,“還真有,我靠兄弟,你這觀察力也忒驚人了點吧。”
林希羽也有些驚訝,要知道這些標記做得並不是很醒目,遠看其實就和樹皮上的紋路一般,一路上,秦崢看似走得閒庭信步,但是原來心裡早就有了發現,而她和陳浪還完全處在無知之中。
難怪,一路上他都沒怎麼搭理陳浪,原來是在觀察。
“能看出他碰到了什麼麼?”林希羽凝目看了看周圍的地面,突然有了什麼發現,原來就在這棵樹下,竟然有一條極粗的刮痕,看起來很是野蠻,把一大塊皮全給掀掉了。
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時那個考生在這裡做標記,然後那個魔獸突然撲了過來,考生逃竄,而那個魔獸卻在這棵樹上留下了撞痕,從它的攻擊方式看,應該是一隻擅長近戰的魔獸。
“我們去看看。”說着秦崢就往前走去。
“你怎麼知道那人是逃往這個方向了?”陳浪疑惑,因爲魔獸從後方撲來,考生有前方,和左右三個方向可以逃竄,爲何秦崢可以確定是前方呢?
林希羽也有些好奇,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等着秦崢的回答。
“十字第二筆的方向。”秦崢簡簡單單丟下了八個字,不再多言。
但是這個答案卻讓林希羽和陳浪恍然大悟,當時這個考生正在做標記,卻受到了那個魔獸的干擾,他在往某個方向逃的時候,定會帶動當時正在書寫的右手,所以這個十字的那豎會斜的如此厲害,而且拉得如此之長。
遠遠跟在後面的何紙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道是他們已經有了發現,然後突然想起,這裡好像是某個活寶的地盤……
“汪!”
秦崢他們沒走多遠,就聽到了奇怪的汪汪叫聲,就像是狗叫,但又不是狗,因爲這個嗓門,要中氣十足多了,震得他們耳膜都在不停地發顫。
“噪音啊,真是噪音污染,就不能讓我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麼?”陳浪捂着耳朵,鼻子微皺,用力喊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今天一天說的話都可以出本書了,就這樣還想做安靜的美男子?”林希羽捂着自己的耳朵大聲回道。
這汪汪的叫聲實在是太響了,把他們的對話聲盡數遮掩。
“是鬼頭犬。”秦崢撥開了前方的草叢,終於看到了那隻噪音污染的源頭,他曾經看過魂武大陸的魔獸圖鑑,一眼便能認出它的品種。
鬼頭犬,速度型魔獸,無屬性,性格調皮,喜歡惡作劇,親人類,易怒,因爲長相恐怖,長着張類人臉,且舌頭奇長無比,猶如吊死之魂,且體型與叫聲猶如大型犬類,所以得了鬼頭犬的稱呼。
鬼頭犬的調皮是出了名的,由於長了張吊死鬼般的恐怖臉龐,所以總喜歡趴到別人家的窗戶門口嚇人,並以此爲樂,聽說天魂學院也一度出過鬧鬼傳聞,但是最後卻是以抓到一隻鬼頭犬而了結的,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這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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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隻鬼頭犬正吐着極長的舌頭,舌尖已經隱隱約約觸到了地面,它一邊汪汪叫着,一邊哈着氣,粘稠的口水順着舌苔滴滴答答弄溼了一地,一副飢腸轆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可能以爲它餓了,但是熟知鬼頭犬脾氣的人都知道,它此時正處於一種莫名的愉快和興奮當中。
不過很顯然,和它對峙的這個考生並不知道這一點,他此時正滿臉正色的嚴陣以待,整個人的肌肉都已經緊緊繃住,就像是一個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隨時準備爆發。
這個人,可不就是和秦崢有過那一個任務之緣的麴秀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