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當家 71大姨家出事
大虎回家後仔細琢磨了一遍,覺得很是妥當,又像付清討要了圍屋的詳細資
料和圖紙,趁着晚上送禮的功夫,直接去了衙門,要和縣令說這法子去了,若是這事情可行,只怕這就是今年他們送給縣令最大最好的禮物了。
這邊剛送了大虎出門,外頭立馬就有人來報,說是張家舅舅家來人了,已經在那邊他們自家的屋子裡安置下了,一會兒就上門。
付清一聽,有點摸不着頭腦啊!這怎麼說的?今兒好像是年三十啊!怎麼今年這麼早就過來了?有點反常啊!不過不管怎麼說,總是自家舅舅,付清忙讓人去回報了爹媽,轉過身又安排人去多置辦些碗筷,既然來了,自然是一起吃一頓團圓飯的。
這裡東西還沒有準備好,不想舅舅已經上門了,只是那臉色卻怎麼看着都不對勁,隱隱帶着悲色。付清忍不住神色也凝重了起來,再一看,舅舅身邊除了兩個表哥,居然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孝服男子,看着和舅舅也有三分相似,這讓付清更是疑惑,難道這是舅舅的私生子?不對啊!這大過年的,誰出門上人家家裡做客穿着孝服的?
張家舅舅帶着妻兒走進正屋中間的堂屋,對着已經起身迎接他們的付大師和付張氏拱了拱手,又轉身引着那陌生男子說道:
“還不來見過你姨夫,姨媽?”
付清一下子突然明白了,那個男子也許是大姨家的孩子,只是,聽說,嫁到外縣的大姨有兩個孩子,最要緊的是因爲那個大姨夫是個貨郎,定居的地方隔着他們這裡不下三個縣城,幾年間除了書信往來,還真是沒有怎麼見過人,當然舅舅除外,聽說舅舅大概五六年前,曾在他們附近做過活,上門見過,還曾給他們帶來了大姨夫重病過世的消息。只是這一次,這又是怎麼了?誰沒了?不是說大姨身子不錯嘛?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付家一家人都有的疑問,好在不用他們提問,舅舅就開始解說了起來。
要說起來這事情那是真的很是狗血啊!這大姨家因爲是寡婦帶着兩個孩子,日子過得很是小心,好在家裡到底是貨郎出身,也算是積攢了些錢財,在當地買了十來畝地,還有一個瓦房院子,日子倒也過得去,雖說族裡也有人想着欺負他們孤兒寡母的,但是到底都是要臉面的,他們家也不是沒有男丁,所以最多是沾點小便宜,真的卻不怎麼敢做的過火,後來,這張家舅舅和付家都起來了,每年多少也會送點東西過去,這一來,人家看着這娘三有依靠,更是不敢動了。去年更是藉着大虎這個秀才的光,把小閨女嫁了出去,嫁給了隔壁村油鋪子老闆的兒子,也算是一門很是有點高攀的親事了,閨女出嫁後日子也算不錯,這張氏又想着給兒子娶一門好媳婦。
不想這一舉動卻是鬧出了事情,那張氏看中的人家是一個小地主的女兒,不說家世如何,但是長相,在他們那一片卻是數得着的好,據說還讀過幾本書,認得幾個字,這讓張氏很是歡喜,只覺得這樣一來,以後要是有了孫子,也能是個讀書識字的體面人了。這裡張氏上門請媒樣樣妥當了,正琢磨着怎麼辦喜事,另一邊卻傳出那姑娘要悔婚,張氏羞憤,上門去討個說法,不想被打了出來,一回家就病重了,接下來幾乎每天都有地痞來鬧事,唯一的兒子更是被通知要去服力役,這讓張氏氣急,他們家就一個男丁,從沒有這樣的人家出人服力役的事情,這不是明擺着收拾他們嗎!一氣之下,張氏吐血而亡了,這張氏一死,因爲守孝,人家倒是不好讓孝子服力役了,可是不知怎麼突然又有人拿出來一張欠條,說是他爹留下的,欠銀三十兩,利滾利,如今要還一百兩,不換就直接收地,收房子。
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另一邊,他妹妹家也收到了騷擾,甚至有地痞流氓上門,說些□無恥的調戲之言,最後把他妹妹的夫家也折騰的不清,想着要休妻,妹妹不堪受辱,直接吊死在屋裡。
這樣一來,整個家算是家破人亡了,這表哥雖然心中憤恨,可是也知道靠着自己一個人,實在是鬥不過他們,便索性什麼都不說,直接收拾了隨身的東西,摸着家裡最後的一些銀兩,連夜逃了出來,想去報官,可是到了縣城,還沒有到衙門,就有認識的衙役告訴他,報官也不成,人家上頭有人,早就疏通好了,還勸着他快走,不然在這縣裡,指不定什麼時候,讓他們也折騰死了。這一下子,他傻眼了,只覺得滿腹冤屈,最後想了想,索性直接往舅舅家逃去,好歹能多幾個長輩幫着想想法子。
事情說道這裡,一家子那裡還有什麼過年的氣氛,一個個都是哭的泣不成聲,付張氏更是直接哭倒在錢氏的懷裡。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到底得罪了誰了?不過是不同意婚事而已,用的着這樣嗎!兩條人命啊!天殺的,難不成這都沒有了王法嗎?”
“可惡,可惡,真是太過分了,難不成這小地主都能手眼通天了不成?”
付大師氣的摔碎了一個茶盞。那邊張家舅舅接口道:
“我想着,這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可是這官面上的事情,咱們都不懂,說不得裡頭有什麼道道是咱們不知道的,索性邊過來,想着大虎和縣令熟,是不是能打聽一下,好歹讓我們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心裡也好有個底。要是需要打點,也是需要大虎出面纔好,若是能給大姐和外甥女報仇,那就是最好不過了,咱們傢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啊!至於他們家的地,房子,怎麼也要收回來,就是收不回來,怎麼也該弄回來些錢財纔是,不然這外甥可怎麼活?”
付清聽到這裡,多少頁明白了,擡頭對着大家說道:
“一個村裡的地主,能指揮地痞流氓不稀奇,可是這出了人命還能這麼不在乎,這麼囂張,恐怕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再說了,既然表姐是在別的村子,那麼他更是不可能手伸得這麼長,還有縣衙的意思,這幾方面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有另外一股勢力在背後操縱,而這股勢力,就是當地的縣衙也不敢得罪,最起碼不敢明目張膽的做對,這樣算起來,只怕是州里面的什麼官員的事情了,表哥先保住自身是對的,這事情只怕我們請縣令打聽也是不成的,倒是讓師爺出面,從暗地裡打探更妥當些,先摸清楚對方的虛實才是正理。”
付清說的有理有節,分析的也很是清楚,大家都忍不住點頭,那大姨袁家的表哥更是有點詫異的看着這個小大人一樣的表妹,隨後若有所思起來,在轉眼看看這家裡的樣子,更是臉上帶着一絲的羞愧。
他比着姨媽家的弟妹還大些,前幾年姨夫失蹤四年他也知道,這樣算起來,這家卻是讓表弟妹們撐了起來,還這樣的好,自己同樣是一家之主,卻沒能看護好家業,弄到今天的家破人亡,真是沒臉啊!若是自家也能像是他們一樣,變成村裡的大戶,也許,這些禍事就不會發生了,到底是自己沒用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大家都知道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索性便靜靜的等着,等大虎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