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的關門弟子……”
李歲安笑了笑,“那我也該稱一聲師叔。”
說完這句話,她便不在搭理柴鬆方,轉而進入靈田當中查看起孫翠花種植的靈植。
不過,餘光卻一直停留在柴鬆方的身上,她心中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柴鬆方被這處噬魂樹的精華所影響,修爲下跌猛烈導致肉身死亡,可他的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體修神魂強大豈不是有些牽強?
並不是所有人的神魂和軀體都能夠同時修行,而且都有所成,柴鬆方的玉簡當中,寫明瞭自己以體入道。
衆所周知,修士築基後,神魂根本無法進入輪迴,道消而身死魂滅。
神魂若強大,抵住了死亡那也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奪舍他人肉體,另一個便是以魂入道,實爲鬼修者。
所以,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清陽宗老祖的關門弟子柴鬆方?
理清思路後,李歲安便用餘光撇到了對方臉上的一抹陰霾。
“師叔。”
她勾脣輕笑,猛的轉頭道:“師叔近些年來沒有肉體,功法可還熟練?可否指點晚輩兩句?”
這一舉動可把柴鬆方嚇了一跳,一掃之前的陰霾,臉上立刻掛上了溫和的笑容,“師侄見諒,雖然自幼以體爲道,但常年沒有肉身,指點就罷了。”
呵呵,這麼一炸,就炸出來了?
沒有肉身,也有道義,怎麼可能連小輩都指點不了?
“哦,這樣啊!”
李歲安將一些雜草拔出,“師叔也可將功法傳我,畢竟體修艱難,也好有個傳人不是?”
這可不是李歲安過分,身死他鄉,能夠帶他重回故鄉的,不是積德大義者,便是後輩。
傳個法也不過分吧?!
除非,此人並不是柴鬆方。
果然如她所料,柴鬆方打了個哈哈,便轉移了話題,李歲安也有意無意的試探着對方的底細。
最終她確定,面前的魂魄並不是清陽宗柴鬆方,而且此處是孫翠花的“介子空間”,她如何不知道此處隱藏着一個魂魄。
這其中,必定會有秘密。
她倒是要看看,這無名魂魄和孫翠花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若是平時像這樣的事情,她連耳朵伸都不會伸,可現在關係到她自己的小命,自然馬虎不得。
時間就這樣過着,李歲安除了種地煉丹便是修習武法。
每日孫翠花一出現,此魂魄就裝模作樣的藏進石碑當中,跟孫翠花用丹藥兌換一些剎魂,艱難的度過有靈氣但不能吸的日子。
一開始答應的三階種子,以及蓋房子的小鬼都沒了蹤影,這讓李歲安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那便是孫翠花和這個魂魄肯定在密謀着什麼,而她便是計劃中的炮灰。
算了,得過且過吧,船到橋前自然直,機會總要慢慢的等。
小田靈隱藏在角落不斷的用此處的靈田充實着本體,靈田秉當中靈田的面積也不斷的開始擴大。
每日只轉化一點點,就這樣靈田秉也充盈了大半。
很快,李歲安便等到了這個機會。
這日正午,剛將靈田內的雜草清除,孫翠花帶着一個人族急匆匆的出現在介子空間。
而這人,李歲安也認識,那便是夏予浩師兄,她罕見的沒有上前拍馬屁,而是躲在了遠處觀察起了情況。
“存哥!快出來!我找到了一具適合你的軀體!”
孫翠花上前撫摸着石碑,一隻黑爪直接將夏予浩按倒在石碑面前,額頭處頓時鮮血涌出。
於此同時,夏予浩的神情也從驚喜到恐懼中迅速轉化。
天知道他離開李歲安後不斷躲避聚魂期鬼修的抓捕,就連孫翠花都沒有將他抓住,一路硬是靠着抓捕剎魂苟活到了現在,修爲還增長了不少。
若不是被靈蘊潭引誘,說不定他真的能撐到界門打開。
李歲安看着這一幕,瞭然於胸,看來若不是她是位女修,說不定就被石碑裡的魂魄給奪舍了。
夏師兄啊!夏師兄!看你剛進入這介子空間時的興奮樣,就知道你也被誆騙來了。
孫翠花能誆騙夏予浩,李歲安並不覺得有什麼難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尤其還是夏師兄這般好色之徒。
李歲安無奈的搖了搖頭,瞬間有些同情夏予浩。
還不等她多想,石碑中俊美的魂魄出現後,直接給了孫翠花一個……大嘴巴?!
我去!這什麼情況?!
李歲安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小碟靈花果,俗稱花生,便開始靠着啄眼鷹看起了戲。
“還記得我的計劃麼?”
“柴鬆方”鐵青着臉,就算此刻他只是一具魂魄,也能感受到他的憤怒,“花娘,你是知道我一直留着她,不光是爲了給你煉丹的。”
“存哥兒,我,我不是故意的。”
往日高高在上的孫翠花此刻淚眼婆娑的捂着臉頰,“我知道,可是天資上佳,皮囊上佳的男修太難找了。”
“罷了。”
“柴鬆方”擺了擺手,將孫翠花扶了起來,“那女子乃是黃階上品靈根,我也是想着讓她成爲你的新身體,你不是一直說想聞一聞花香,感受一下四季冷暖麼?”
好傢伙,兩人這一番話包含的信息量真大啊!大的李歲安頭皮發麻。
“柴鬆方”的出現,李歲安就知道不光是要讓她一輩子煉丹,肯定有其他想法。
但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黃階上品的靈根就讓對方動了心思……
不!不對!
這並不是“柴鬆方”的目的!
“花娘。”
只見“柴鬆方”捧起孫翠花的臉頰,滿眼溫柔,“現在已經暴露了,那女修逃不掉,這段時間因爲此處靈氣,她的神魂早已不穩,乾脆你先拋棄魂體,奪舍了她。”
嘶……
李歲安不由感覺好笑,這段時間她從未使用這處地界的靈氣修行,別說神魂受損,就連精神力都倍棒!
孫翠花那點金丹修爲,想要奪舍天階築基的她?
這“柴鬆方”!不安好心吶!
“嗯,都聽你的。”
孫碎花喃喃說道,同時深情的看向“柴鬆方”。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