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製作藥膳,只需要用李歲安種植的靈材。
沈川的瘋言瘋語讓一衆掌櫃恍然大悟,回想到之前酒樓和李歲安之間的合作原因,心下也不禁苦笑。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麼?
之前義正嚴辭的拒絕了李歲安靈植的提供,更多人心裡也只是隨大流,讓李歲安種植靈植,跟施捨她一樣。
可突然,沒過幾個月,他們卻要來求着李歲安將靈材賣於他們。
“掌櫃們,接下來我們該談談下個月需要訂購的靈材了吧!”
李歲安輕抿一口茶水,苦口婆心道:“這方子都買了,不製作豈不是虧了,我李歲安吧,從不記仇的。”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還不了自己情誼,還背後捅刀子的人,李歲安睚眥必報,事事計較。
可能夠讓她扶搖直上的人,李歲安也不介意暫時放下那麼點小摩擦。
“是是是!聽小友的!”
“不過歲安小友靈植可管夠,畢竟有這麼多酒樓……”
“是啊是啊!我們可是想將藥膳發光發熱,讓那些個煉丹師也高看我們一眼!”
“小友什麼也不用說!這碗酒我幹了!以後我們鳳繞閣酒樓的靈材只在你這進!”
……
十幾位酒樓掌櫃的此刻也面色紅潤,絲毫沒有剛纔急赤白臉的樣子。
有懷疑李歲安能不能提供足量靈材的,也有虛僞逢迎以低階修士爲話題的,也有上杆子攀關係的。
一時間包間內好不熱鬧。
不過,這些人最終的目的,還是爲了藥膳巨大的市場。
給他們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幹掉李歲安,將錢財搶回來,要麼換掉原本的供應商,捧李歲安上位。
第一條,大多都不會選擇,畢竟靈植特殊性他們見識過,殺了人,靈石回來了,可什麼作用都沒有。
第二條,開酒樓的,誰沒點本事靠山之類的,無緣無故換掉供應商,確實不可能。
可要是新的供應商能給他們巨大的利益,別管背後老闆是金丹,還是元嬰,誰不愛錢?
“各位,我明白你們的顧慮和想法。”
李歲安一口蒙掉碗中的靈酒,“我李歲安自北荒而來!身無分文,只有一身的才華!承蒙諸位信任!這一百枚上品靈石我準備用來買山頭!種靈植!絕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這番話可不是廢話,而是告訴他們,這一百上品靈石絕不是爲了坑你們。
這是在爲了你們有足夠的靈植來製作藥膳!
不過在衆人聽到李歲安自誇一身才華時,還是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這傢伙,是有點自傲啊!
但現在是李歲安掌握主動權,他們也只好一個勁的附和。
接下來便是重新簽訂契約書,以及各種靈植需求量,不少人爲了跟李歲安打好關係,甚至靈蔬靈果還訂購了一大批。
按照定金的收益,李歲安再一次賺了個盆滿鉢滿。
將衆人送出酒樓後,陸海鳴這才長呼一口氣。
“真有你的!這訂單就賺了十來枚上品靈石!”
“海鳴啊!這佔市場也是學問的!”
李歲安內心樂開了花,此刻看着一小堆的上品靈石道:“去!買山頭去!最好山上還有中品靈田!”
“好嘞!”
陸海鳴應和一聲,轉頭看見低落的沈川,臉立馬垮了下來,“那他怎麼辦?”
沈川聽到話音,頭猛的擡了起來,眼中的帶着恐慌的表情。
“他?”
李歲安勾脣一笑,“他自然用不着咱們操心,想必袁少主會好好招待他的,讓他走吧!我也不想看到他。”
鴻蒙城和四大坊市內不允許打鬥,傷人,更別提滅口了,李歲安有些乏味的扭動了一下手腕,有點手癢。
陸海鳴抿着脣,還是準備將這個叛徒給拉出去。
“李道友……”
這時,木門打開,發出吱呀一聲,只見何雲芳淚流滿面的站在門口。
“仙子姐姐,不要多說了。”
李歲安瞥了眼何雲芳,淡淡的說道:“這事你參與沒參與,我不想追究了,你們走吧,當年的情誼以及盡了。”
當初自己讓馬慶明幫她解除了道侶關係,而後她一直偷着幫自己處理靈田內的雜草靈蟲。
這份情誼使李歲安相信何雲芳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不過就像自己說的,人總是會變的。
李歲安從不是個善良的人,她相信自己的心軟,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至少兩人爲道侶,沈川做什麼,何雲芳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麼?
何雲芳想張嘴解釋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走吧!”
往事隨風,在碰到他們的那一刻起,李歲安就應該當作陌生人。
待第三層酒樓空無一人時,李歲安滿臉複雜的搖了搖頭,使出一個清潔術,房間內立刻又變得異常乾淨整潔。
拿出符紙符筆,摒棄那些擾亂思緒的念頭,李歲安也開始了日常的畫符修行。
來到修真界將近三十年,對於修行那是雷打不動,別說今天有人背叛她,就是明天有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只要活着,修行就不可能停止。
——
清靈城,袁家。
“真兒啊!這就是你辦的事?”
大廳內,一位中年,臉上寫滿了滄桑的修士面無表情的看着袁真。
“女兒……低估了北荒來的李歲安。”
袁真低着頭,彷彿遭受了極大的壓力,額頭的汗珠也不斷滾落下來,“父親!十幾個酒樓而已,只要靈膳堂沒有動靜,她不會有什麼氣候!”
“你一開始想要招攬她。”
袁父淡淡道:“這種野心勃勃的人,招攬也無用了,儘量交好,若她太貪心,直接動手即可。下去吧。”
“是!父親!”
袁真走出大廳,額頭的冷汗還是一直冒個不停,不過父親的反應卻是讓她心有疑惑。
雖說袁氏家族每年的靈植不會有庫存,但出現這麼一個對手,父親竟願意讓其在鴻蒙城有一席之地。
如果連父親準備和李歲安交好了,那她就更沒必要去找對方的茬兒了。
不過聽父親的意思,袁真也有些許的明白,在與其交好的同時,有必要還是得敲打敲打,最好守着那一畝三分地,不要動別的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