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祥呵呵笑看着一臉懵懂茫然的靜北王爺範燁。
“這……這……”範燁怔然看向楚祥:“信王爺,我夫人她……她已經?”
“看來是我夫人已經找了那位,治好了令夫人,有趣有趣。”
他看向神色不變的莫無憂,搖頭道:“招搖撞騙,所謂的神醫不過如此。”
莫無憂搖搖頭露出無奈神色,嘆道:“王爺這是故意試探在下吧?慚愧。”
“那莫神醫,你說說,你到底來自哪裡,憑你這醫術是不可能在神京揚名的,爲何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騙到一個王爺頭上?”楚祥笑呵呵的道:“是別有用心呢?還是純粹是爲了騙錢財?”
“王爺想讓在下承認什麼呢?”莫無憂平靜坦然:“在下如果說,確實想治好王妃,而且在下有偏方,這偏方對寒蜇之症絕對有效,王爺恐怕不相信吧?”
“你說本王會不會相信?”楚祥笑了笑,看向範燁:“範王爺,如何處置這個騙子?”
“敢騙到本王頭上,狗膽包天!”範燁冷哼一聲:“不過看在夫人已經痊癒的份上,本王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信王爺你正好負責神京的治安,就交給你處置吧,丟進大牢關一陣子,看他敢不敢再敢騙人!”
“也好。”楚祥點頭:“那就投入牢裡關上兩個月吧,讓他長長記性。”
“行行。”範燁沒有多計較的意思,心都飛到了那水榭裡,不時的看向那座水榭,恨不得衝進去看看周靜靈。
“陳光地,把他帶到一邊去。”楚祥道:“明天再送到大牢。”
“是!”陳光地從樹林裡飛躍過湖面,落到小亭裡,探手便將莫神醫捉住。
迅速封了穴道,令其昏迷過去。
楚祥看向周靜靈的兩個侍女,笑道:“範王爺,你這兩位丫環看着很可人,不如贈給我吧。”
範燁眼睛一瞪:“我說信王爺,這個就過份了吧?我夫人是被令夫人所救,可是也不能把丫環賠過來吧!”
“你這兩個丫環可不是尋常丫環。”
“有何不尋常?”
“給主人下毒,你說尋常不尋常?”楚祥看向一直沉默不語,宛如睡過去的欽天監老監主秦千里。
秦千里嘆一口氣:“居心叵測,謀害恩主,唉——世風已經如此了嗎?”
“老秦,不是世風日下,是他們別有圖謀。”楚祥笑道:“老秦你看不出他們的圖謀?”
秦千里震眉微挑,看了看兩個垂首不語,宛如受委屈被冤枉模樣的金枝與玉葉。
他雙眼驟然一亮,洞天徹地妙眼催動到極致,終於看清楚了她們的心底所思。
他沉聲道:“坤山聖教?!”
兩女頓時擡頭,明眸灼灼閃亮,宛如兩團火焰。
楚祥一閃到了她們身後,輕輕一拍她們背心,令她們軟綿綿癱倒在地。
“坤山聖教?”範燁皺眉:“這是什麼宗派?沒聽說過!”
楚祥道:“乃大易遺民所建,想推翻大乾,重耀大易榮光。”
“可笑之極!”範燁失笑。
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大乾如此鼎盛,民心穩固,怎麼可能改朝換代?
這個時候,即使把皇帝殺了,也照樣是大乾的天下,不可能恢復大易的。
大易爲何被滅?
還不是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最終導致百姓揭竿而起,現在又想重新恢復大易,可笑之極。
楚祥搖頭:“再可笑,他們也要拼命的實現,所以可怕,……你府裡還有一個護衛是坤山聖教的,剩下還有多少,那就不好說了。”
他看向秦千里:“老秦,看到厲害了吧?”
“萬沒想到他們如此狂妄,竟然敢做這樣的局!”秦千里嬰兒般紅潤光滑的臉龐一片冷肅:“視大乾王爺如棋子般擺弄!”
“我跟父皇說這坤山聖教不對勁,跟一般的大易遺民不同,可父皇不信啊。”楚祥搖頭:“覺得我是危言聳聽,誇大其辭,現在看到了吧?”
“我會跟皇上稟報。”秦千里緩緩道:“信王,他們皆有玉石俱焚之堅定決心。”
“明白,我會小心。”楚祥道:“會先廢了他們武功,……這也不成,看來還是要幾位供奉儘快出手。”
秦千里道:“聽皇上決斷吧。”
他顧不得再停留,轉身匆匆而去,臨走之際,將周靜靈的一個護衛拍倒。
——
範燁還處於震驚與意外中。
楚祥笑道:“範王爺,還沒想明白呢?”
“這……”範燁皺眉道:“這到底怎麼回事?把我都搞糊塗了!”
“你兩個丫環是坤山聖教的,可能當初是有意接近你們,然後呢,悄悄下了毒,症狀類似寒蜇,這個莫神醫如果治好了呢,便能在神京站穩腳根,與靜北王府的關係當然很緊密了,也能借着王府做一些事,總之,都是一夥的。”
“……如此大費周章,圖什麼?”範燁道:“我只是個清閒散人,不掌權的,他們接近我能做什麼?”
“無外乎朝廷或者父皇唄。”楚祥哼道:“範王爺你是能接近父皇的,說不定他們還要刺殺父皇。”
“嘿,怎麼可能!”範燁搖頭笑道。
刺殺皇帝是近乎不可能成功的,皇帝的修爲深不可測,堪爲天下第一人。
當世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刺殺得了皇上,反而會惹怒皇上,無異於送死。
楚祥漫不經心的道:“我曾聽聞,大易禁宮秘庫裡有一把戮神刀,稚子持之也能殺大宗師。”
“我好像也聽說過。”範燁笑道:“他們難道還有戮神刀不成?……不會真有吧?”
他笑着笑着,笑不出來了,臉色微微僵硬:“他們是前朝遺民,未必沒有此物!”
這戮神刀如果真存在,那應該落入大乾禁宮,可好像沒聽說過,那很有可能被人悄悄帶走。
坤山聖教這幫傢伙既然是前朝遺民,還這般執着於恢復舊朝,很可能就是大易皇族。
那麼持有此物便不足爲奇了。
如果真持此物隨着自己上朝,忽然出手刺殺皇上,即使皇上無恙,自己也要倒黴。
這是非要把上自己一家子墊背呢!
他又氣又急,咬牙切齒。
此時,許妙如與周靜靈拉開水榭的門,輕盈出來,嫋嫋到了小亭裡。
周靜靈神情低落。
身邊跟着的心腹丫環,有了很深感情,覺得可以倚爲心腹的,竟然是處心積慮要謀害自己,任誰碰上這種事也難免傷心。
更何況周靜靈的心格外敏感纖細,更是覺得傷心痛苦。
萬萬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惡毒之人,對她衝擊極烈。
許妙如道:“王爺,請兩位御醫過來幫周妹妹看看吧,看是不是徹底治好了,以安範王爺之心。”
“正當如此。”楚祥點頭,擺擺手。
一個青年侍衛前去。
片刻後,兩個御醫過來,查看了一番周靜靈的傷勢,驚奇的打量她,翻來覆去查了兩遍。
最終斷定,確實是痊癒了。
如今的身子不但不虛弱,反而強健異常,身體裡充滿着勃勃的生機。
“好好好!”範燁雙眼放光,呵呵笑道:“真是天大的好事,多謝王妃了!多謝多謝!”
他抱拳向許妙如連連行禮。
許妙如道:“可不敢當,救周妹妹可不是我,是法空大師。”
“法空大師?”範燁一怔。
許妙如笑盈盈的:“就是範王爺一直瞧不上,覺得是小人是騙子的那位法空大師。”
“許姐姐——!”周靜靈輕嗔,嫌許妙如得理不饒人。
範燁怔然,隨即笑道:“看來我是老眼昏花了,哈哈,失禮失禮,我改日便去給法空大師賠禮。”
別說賠禮,就是下跪磕頭也毫不猶豫。
王妃就是自己的心尖,沒有了王妃,自己孤寡一人,日子會何等的悽苦?
至於說續絃,那也絕不可能找到王妃這般溫柔、這般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這個老頭子的女子。
都是貪圖自己的權勢地位呢。
“法空大師沒那麼小氣。”許妙如笑盈盈的道:“還是算了吧。”
“許姐姐——!”周靜靈聲音變大。
“嘻嘻,好好好,不說便是。”許妙如搖頭笑道:“你也忒護着他了。”
此時,外院總管胡云領前來稟報,範凝玉範姑娘前來拜訪,尋找王妃。
周靜靈蹙眉:“這個丫頭,來這裡做什麼!……許姐姐,那我便回去,改日再來。”
許妙如笑道:“凝玉既然來了,那便請進來一起坐坐,不必這般的。”
“這……”周靜靈遲疑。
許妙如道:“讓凝玉進來吧,登門拜訪卻拒絕人家進來,這可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
周靜靈看向範燁。
範燁現在心情極好,看什麼都順眼,笑呵呵的道:“王妃現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既然發話了,那就讓凝玉進來吧,也感謝一下王妃。”
“好呀。”許妙如笑道。
法空坐在小酒館裡,打量着信王府外面站着的修長婀娜女子,清純絕美,鳳眸修眉,與周靜靈竟然有幾分相似。
身邊跟着兩個英姿颯爽的少女,雙眼灼灼,卻是神元境的高手。
法空訝然。
沒想到這範凝玉有如此厲害的丫環。
再凝神觀照範凝玉。
發現範凝玉神光內斂,隱藏了修爲,卻也是神元境高手。
怪不得她心氣如此之高,楚煜沒看上眼,逸王的四世子也不放在眼裡。
卻是自身才高,所以眼高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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