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權貴世家如今的大本營,如雲霄宗弟子朝着鍾蒼進行集結一樣,爲了勝利,門閥權貴子弟,以及魔宗弟子也聚集在了這裡。
城中,很多人都已得知了鍾蒼正率大軍襲來的消息。
只是,獲知此消息後,無論是那些權貴子弟,還是魔宗弟子,無一人露出害怕的情緒,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令他們心生期待而不是恐懼的原因,在於這裡高手衆多。
“閻兄,你也來了?”
“怎麼可能不來,把一城屠爲白地,如此惡鬼,必須要死。吾雖不才,卻也要爲那一城怨魂出口惡氣!”
“閻兄仁義!”
“哈哈哈,過譽了,許兄不也是因此而來的嗎。”
“正是如此……咦,苗兄竟也來了,走,咱們去接應一下?”
“不止苗兄,晉州劉家也派人來了……”
源源不斷的世家子弟,使得城中喧囂不斷。
當發現玄元界中,稍微有點名氣的世家,都派了子弟過來,這讓衆人的信心,膨脹到了沒有邊際。
“晉州,燕州,青州……如此天下共討,哪怕皇室,也抵擋不住吧。”
“這是自然,吾等其利斷金,在玄元界中,絕無敵手!”
“我現在的擔心的不是如何勝利,而是怕上了戰場,對手不夠分啊。”
“……”
因爲覺得必然勝利,一些人已經不關心此戰輸贏,而是在此交際了起來。同時,也有人感嘆道:
“竟讓我們如此多的家族子弟匯聚在了一起,那個傢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好事是好事,但他還是要死的,咱們門閥世家的尊嚴,不可侮辱……”
……
本地的權貴子弟在交際,而留在城中的魔宗弟子,則在懊惱。
“可惡,我沒練血屍,若修行了的話,這次伏擊,必有我一份功勞!”
“誰說不是呢,這樣安全無憂,又能賺取功勞的任務,可不多見。”
“修煉血屍秘典,煉製銅甲殭屍的師兄們,這次賺大了……”
言語之中,留在城中的魔修,對於外出伏擊的同門,有着滿滿的羨慕嫉妒。
而魔門修士大都是見不得別人好的,同門賺錢,比他們自己虧錢還令人難受。
也因此,聚在城中的一衆魔門,在商議一番後,竟準備齊齊建議,消減出擊弟子的功勞。
“遠程騷擾,這任務沒有絲毫危險,不值得宗門爲此付出大量靈石。”
“就是,有宗門的珍寶輔助,誰上誰不行啊,憑什麼給他們那麼多資源。”
“走,咱們去稟明師叔們,減少他們的酬勞。”
“加上我……”
嫉妒的情緒,讓大量魔門弟子匯聚起來,朝着羊城城主府趕去了。
但就在他們走到半途時,“轟隆隆……”有黑雲從天空掠過,先他們一步進入了城主府內。
“???”
稍微眼尖一點,更懂得打聽消息的魔門子弟,驚訝的發現,黑雲之上,坐着三位築基,而他們,正是制定外出伏擊行動的統帥。
前不久,還有人花錢走門路,想讓他們通融一下,把自己列入伏擊隊伍,混點功勞。
也因此,認識這三位真人的魔門弟子很多。
發現他們統統衝入了城主府中,一些人感覺到了情況有異。
“竟然都回來了……難道是來彙報好消息的?”
“有骨器在,何須真人們親自趕來?哪怕真的需要真人報喜,也應該只來一人,三人齊來,戰場上可就沒有統帥了。”
“那他們爲什麼會齊齊回來?總不能是戰場上出事了吧?”
“想什麼呢,宗門珍寶,讓那些好運的傢伙,可以隔着十里、百里伏擊敵人。玄元界的主力是煉氣期,不是金丹真人,元嬰上人,他們拿頭去取敵於百里之外!”
以常規理性進行思考,他們想不到外出伏擊的魔門,有輸的可能。
只是,三位真人一起返回,也很詭異。
這種情況,使得很多魔門弟子都迷茫了,不知情況究竟如何。
好在,他們有一種極爲簡單的認證方法:
“想那麼多幹什麼,誰有前線弟子的骨符,直接問一下,不就知道具體情況了。”
“是極,不用多想,直接問,咱們也能得到答案。”
“我這裡有……黎青,前線的戰況如何,你不會失敗了吧,哈哈哈,若是這麼大的優勢還失敗,回來我可是會好好嘲諷你的。”
“甄科……竟然不回我話,等着,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伱。”
初始,這些人並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發現自己的呼喚無人迴應,有的略微搖頭,直接找其他人,還有的,則是在嬉笑怒罵。
直到聯繫了百多人,卻無一回應後,驚悚與恐懼,纔出現在了他們心頭。
“成良,成良,回話啊!”
“牧涇……”
“混蛋,他們不會是約好了,一起戲耍我們吧!”
外出的魔門弟子,是以數人爲一隊,分散在方圓百里的範圍進行搜索,也因此,鍾蒼哪怕找到了一個小隊的蹤跡,並殺了過去,也只能殺死十來人。
把百里方圓盡皆搜索一遍,這根本不是煉氣期弟子能做到的事情。
他們想不到,更不敢想,雲霄宗是如何做到這一地步的。
驚悚詭異的事情,使得寂靜與恐懼,籠罩了魔門弟子的身心。
足足半晌,纔有一人乾笑着道:
“咳咳,說不定是我們想多了,那片區域,也許是被結界籠罩了,骨符無法通訊。”
“對對對,絕對是這樣。”
對於這個猜測,有人在乾巴巴的附和。
但更多的人,卻還是恐懼。
他們很清楚,在靈氣稀薄的玄元界中,佈置一個籠罩數百里方圓的法陣,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且,三位築基統帥,齊齊返回,也預示着前線戰場有異。
也因此,縱使不想,但一個驚悚的想法,還是出現在了他們心中。
‘前線的同門……全死了!’
對於同門的戰死,殘留的魔門弟子沒有多少傷心,甚至會興奮於沒人跟自己爭搶資源。
但,雲霄宗能把分散在百里方圓內的魔門弟子找出來,並統統殺死,這一事實,就令他們恐懼了。
面面相覷之下,一些人,甚至膽寒到生出了逃離此地的心思。
而就在他們驚惶恐懼,並不知所措時,羊城城主府內部,也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前線弟子全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們三個是幹什麼吃的……”
……
前線弟子全部戰死,對於魔門在玄元界的主事人,以及門閥羊家,也造成了極大震撼。
他們都清楚,自己,沒有這個能力搜捕出所有人。
而這,也令他們坐蠟了。
特別是羊家,第一次的,他們心中生出了後悔的心思。
特別是想到,對面率軍來攻的首領,是屠夫鍾蒼,只要戰敗,自己一族,將會被屠滅,這更令羊家家主心生恐懼。
好在,很快,就有魔門之人發現了異樣。
“哼,都給我坐好,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雲霄宗沒有那麼強,他們只是使用了針對我們的秘法。”
這話,令其他人都看了過來,更有一人直言道:
“怎麼說?”
“搜索方圓數百里,這是金丹真人才有的威能,若雲霄宗真的能令金丹無礙的下界,並在我們伏擊時展開行動,他們絕不會放過陰夫人,還有毒蛟這幾個混蛋。既然真人存活,這就說明,他們是使用秘術,而不是用硬實力遍搜羣山。”
“呼……”
這個分析,令在坐的魔修與羊家家主,統統鬆了一口氣。
“沒有金丹威能即可。”
“到底是什麼能力,能把我們的弟子全部殺死?”
“詛咒?”
“哼,竟連敵人的手段都沒發現,你們三個到底在搞什麼?”
“……”
一番爭執後,最終,城主府的人認爲,雲霄宗的人沒有強到不可抵擋,只是有些特異的手段。
爲了避免這種手段再度出現,他們不準備再執行騷擾,或者偷襲這樣的小動作,而是準備全線出擊,畢其功於一役。
聽到此言,立刻有人附和。
“哼,早該如此了,我們實力七倍於他們,以強打弱,何須用什麼陰謀詭計。直接壓上去,我們就能勝利。”
如此狂暴好戰的,自然是燃陽宗的築基真人,聽到他的話後,血海宗的真人笑了起來。
“不止七倍,爲了確保勝利,我血海宗特意派了一位候選聖子過來,那位大人,一人,即等同於一軍,有他在,我們必勝。”
“候選聖子!嘻嘻,若他真的過來,並能纏住鍾蒼,這次戰鬥,確實沒有意外了。”
“纏住?哼,你在侮辱那位大人,無需我們,僅那位大人一人,就能擊殺鍾蒼。”
對於那位候選聖子,血海宗的人信心很足,聽到這裡,陰陽宗的真人沒有繼續反駁,而是嬌媚一笑道:“若能擊殺最好,我就期待着了。”
“你不會失望的。”
幾位真人好似在說着候選聖子,但也有一部分精神放在羊城家主的身上。
發現他聽到‘自家實力七倍於對面,還特意派來了一位候選聖子應對鍾蒼後’,臉上有着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色,衆多魔門真人,這才把暗中凝聚的法力緩緩散去。
顯然,剛纔羊家家主的後悔情緒,被人感知到了,此令衆多魔門真人起了殺心。
後面,特意把候選聖子點出來,就有安撫他的意思。
現在看來,效果很好。
而幾人沒有察覺的是,城主府不遠處的酒樓,一個有着血瞳的青年,一邊看着城主府的方向,一邊冷漠的開口了。
“鍾蒼,有趣,希望你的實力能強些……我的血煉大陣,正好還缺一個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