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護法既然答應了紀伯常引薦之事,自然也就沒有食言的意思,便想着將此事當做師門任務發給駱雪娥這個當事人。
而駱雪娥則是趁此機會打探了一下紀伯常的事,確認沒有什麼遺漏後才冷着臉的回到自己洞府…
見溫茹玉一副清新淡雅之態的看着書,不由冷哼一聲的走了過去,陰陽怪氣的說道:“嘖嘖,茹玉好雅緻啊~”
“……”
溫茹玉聞言瞥了她一眼,見其神色不善,言辭中頗有陰陽怪氣之意,又想到方纔她被馮護法喚去,還以爲她是捱了訓斥心情不好。
當下淡漠的說道:“有事說事,沒事別在我這發癲。”
“有事?”
駱雪娥見她這般淡漠的姿態心中羞惱更甚幾分,強壓怒意的冷笑道:“溫茹玉你個小賤人,我跟你掏心掏肺的,你卻處處提防我是吧?嗯?”
“伱又發什麼癲?”
“哦?”
“而且啊,他的道侶欠了我大人情,如今又是我的化身,說不得見面後他自己就要幫你償還人情呢?”
“我不是讓他給我立座衣冠冢,忘記我後好好生活嗎?”
她說着滿是戲謔之色的又道:“而且,你現在可是我化身,是我的影子,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我駱雪娥,你如今問他住處,意欲何爲?嗯?”
駱雪娥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說道:“他有意尋我,而馮護法又將此事當做師門任務交給我了,我理當該去見他一面,不是嗎?”
“什麼實話?”
“你……”
還有,他一直生活在孤城,我去尋他之前就將他身份查的清清白白了,爲何會在坊市?如何能尋到馮護法的?”
“他怎麼…怎麼就不聽話……”
“我不是讓他別來尋我,在孤城娶兩房妻妾好好生活嗎?”
“……”
“還裝什麼?”
溫茹玉愣愣地看着她,回過神後聲音都有些變形的呵斥道:“一派胡言!我與他在孤城朝夕相處兩年!
我離開時,他還是煉氣二層的修爲,這才短短几年,以他的資質如何能修行到練氣後期?
而且他那煉丹術還是我教的,又怎麼可能是二轉煉丹師?
“他……”
煉氣後期的修爲?
二轉煉丹師?
自己辭別至今還不足十年,而夫君他只是五系僞靈根的資質,是如何從煉氣二層修行到練氣後期的?
又是如何晉升到二轉煉丹師的?
那得吃多少苦啊……
說罷,她支起身子便往洞府外走。
駱雪娥眉頭緊鎖的嘀咕一聲,沉吟了片刻後將方纔在馮護法那的見聞大致的複述了一遍。
“……”
“……”
“說了…”
“你是不是想他了?”
而溫茹玉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面紗下的脣角抿着,雖面無表情卻又極盡糾結…
“沒有!”
“你……”
駱雪娥見狀神色莫名的笑了笑,奚落道:“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你那小情人娶納道侶了,你這當嫡妻的,難道不送些祝詞嗎?”
溫如玉聞言面色一僵,將臉轉向一旁後不以爲意的說道:“那正好,有人照顧他。”
“我不知道…”
溫茹玉似是回了神來,死死的盯着她問道:“你給我說清楚,伯常現在人在哪?我又隱瞞你什麼了?”
駱雪娥眼波流轉,似是有了主意,意有所指的咋舌道:“你那小情人倒是個癡情種子,竟有手段託馮護法尋到你我。”
“是!”
溫茹玉頹然地坐在桌旁喃喃自語,如同一個沒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哪能呢~”
溫茹玉見她這般姿態似是想到了什麼事,冷聲說道:“駱雪娥,他只是個外人,你莫要將他牽扯到你的事中。”
“莫要癡心妄想了!”
溫茹玉聽到她說出‘紀伯常’的名諱,猛地支起身子,冷聲說道:“駱雪娥,你答應過我不去尋他的!”
駱雪娥冷笑一聲,神色中滿是戲謔之意的說道:“若我所料不差,你那小情人是叫紀伯常是吧?”
溫茹玉聞言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我是沒心思尋你那小情人。”
駱雪娥不屑的嗤笑一聲,隨即陰陽怪氣的說道:“但是架不住你那小情人想要來尋你啊。”
駱雪娥神色戲謔的咋舌幾聲,說道:“既然你不去,那我就獨自會會你那小情人了,去看看人家叔嫂甜蜜的樣子咯~”
駱雪娥聞言驚疑一聲,笑吟吟的說道:“對了,方纔馮護法還說,你那小情人如今有個道侶,好像還是他嫂嫂呢~”
溫如玉冷哼一聲,說道:“你不是要去尋他嗎,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溫茹玉搖搖頭也似回過了神來,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了,緊忙問道:“馮護法有沒有說他現在住在哪?”
“你還裝!”
“你……”
“見外了不是…”
她知道,馮護法所言的紀伯常就是自己的夫君;可同樣的,馮護法所言的紀伯常又和她認知中的夫君有明顯的不同之處…
她失神落魄的往後退了幾步,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才煉氣二層的修爲,如何能來此間尋我?”
“你……”
溫茹玉聞言面色一僵,訥訥地應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此事。”
“夫…伯常…來尋我了?”
“……”
想到在孤城那兩年的點點滴滴,她想哭,卻沒有淚水;
她想笑,卻又笑不出聲…
當下冷聲質問道:“到底是你沒看透你那小情人的跟腳,還是你那小情人在你離開的這些年間得了機緣?”
“……”
“說的好聽…”
“茹玉你放心,我都幫你想好祝詞了,到時我就說‘替我家好姐妹祝你早生貴子得龍鳳,伉儷情深至白首’,多好啊~”
駱雪娥眉頭緊鎖的看着她的失神落魄之態,聽着她的呢喃自語,似是在思量着什麼。
“怪了…”
“嘖嘖嘖~”
溫茹玉合上手中的書冊後靜靜地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現在這樣,還有必要提防你什麼?”
“記得就好~”
駱雪娥見她這般姿態不由嗤笑一聲,呵斥道:“溫茹玉,到現在這般了,你還不願和我說實話?”
“告訴我,他現在在哪!”
駱雪娥心中惱意的再也按捺不住,咬牙切齒的冷笑道:“你那小情人明明是煉氣後期的修爲,還是個二轉煉丹師!
你卻跟我說他是五系僞靈根的修行資質,只是煉氣二層的修爲?嗯?
你那小情人不僅生活在四號坊市,還有手段找到馮護法,託馮護法回山門調查我,你跟我說他是生活在孤城?嗯?
馮護法都說你那小情人身份特殊,讓我見到他最好客氣一些,你跟我說他是自幼無父無母的小散修?嗯?”
“……”
溫茹玉聞言彷彿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連接手指的關節處輕輕顫慄便表明了此時她的思緒已經亂了。
“怎麼可能…”
而溫茹玉聽完,那股茫然之意更甚幾分。
“你是不是和他說過,或提過關於我的事?”
駱雪娥走在門前突然駐足回首,笑吟吟的問道:“茹玉啊,你還有什麼話要我轉告一下嗎?”
她眉頭緊鎖的思量着,卻始終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當下冷聲質問道:“你那小情人是不是叫紀伯常?”
駱雪娥嗤笑一聲,奚落道:“前些日子我在坊市可是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說不見他的。”
駱雪娥見她這般聲色俱厲的姿態不由微微一愣,心中暗想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鬧了誤會?
她聲音頓了頓,隨即死死地盯着駱雪娥,一字一頓的說道:“駱雪娥,這事你若不給我說清楚,可別怪我魚死網破!!”
“對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溫茹玉搖搖頭,正色說道:“我只和他說過,‘鏡花’傀儡的桐心木核心是我山門中一位朋友煉製的,其他時間從未提及過你…”
“……”
“哈哈哈哈~”
駱雪娥似是想到了什麼趣事,神經質的笑了笑,待回過神後瞥了眼溫茹玉,說道:“走了~走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