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爲師親近？可能這就是緣分。”李長生道。他又開始拿緣分，忽悠猴子了。
上次，是用來忽悠牛犢子。
“緣分？”孫成道想了想，雖然還不太懂什麼是緣分，但還是道：“對，俺與師尊，天定的緣分。”李長生笑了笑，道：“對了，爲師有些好奇，天地聖胎爲何能誕生靈智，而天地奇珍卻不行？”
“師尊，俺也不清楚，等俺以後找到長生樹，與師尊同吃，順便研究下。”孫成道思索道。
“不清楚就算了，來，全力對着爲師出手，讓爲師看看，你這築基有多強。”李長生道。
能不能放過長生樹？你們都想吃，爲師哪夠分？
“師尊，對您出手？”孫成道當即搖頭：“不成，不成，俺怎能對師尊出手？”
“試試你的實力，難不成，你覺得能傷了爲師？”李長生笑道：“而且，不弄清楚你的實力，爲師接下來，如何教你？”
“那師尊，請恕徒兒不敬！”孫成道作揖一禮，再次擡頭，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長生澹然笑道：“來，放心地用出全力，若你能傷了爲師分毫，爲師就爲你煉製一件法器。”孫成道面色一喜，問道：“當真？”
“爲師何曾騙過你？”李長生道。
“師尊，小心了！”孫成道深吸一口氣，體表浮現了玄奧紋路，一絲微弱天威瀰漫，神聖之氣浩蕩。
金色的猴子，此刻像是一尊神靈一般，匯聚自身所有道元，一拳轟向李長生。
李長生身形不動，周身瀰漫出五行光芒，瞬間化去了孫成道所有力量。
“師尊。”孫成道失望地看着自己拳頭。
“已經很強了，爲師可是金丹頂峰。”李長生安慰道：“你比古妖天才要強很多。”孫成道，絕對比自己在築基初期強很多。
天威，神聖氣息，那玄奧紋路加持，轟殺一般築基後期都不是問題。就算是對上築基中期的牛問道，誰勝誰負，都難說。
當然，現在的牛問道，入了玄天宗，肯定有了質的飛躍。
“古妖天才？師尊還見過古妖天才？”孫成道驚訝道。李長生道：“當然，爲師提過，當初靈虛洞天，有一頭青牛，那頭青牛早已拜入玄天宗了。”
“俺肯定比古妖天才強，俺可是聖胎，古妖的祖宗！”孫成道昂頭道。
“你也不可太過驕傲自滿。”李長生嚴肅地道：“謙虛，內斂鋒芒，妖怪生存指南忘了？”
“師尊教訓的是。”孫成道連忙道。
“對了，你剛纔顯露的紋路，可是古妖符文？當初那青牛，築基期還無法顯露符文。”李長生道。
“這要對謝師尊。”孫成道手上顯露出符文，道：“若非師尊讓俺摸索築基之路，俺還真發現不了，自己體內的五行紋路。”
“俺稱之爲聖紋，這聖紋有五種，代表五行，可號令天地五行之力。”
“神奇，真是神奇！”李長生道：“有此聖紋，爲師相信，你能將五色神光修至大成。”
“師尊，俺將聖紋獻給師尊，祝師尊早日參悟出寶珠境界。”孫成道恭敬道。
“這是你天生聖紋，怎麼能獻給爲師？”李長生連忙拒絕道，心中卻是很想要。
沒辦法，自己是師尊，這怎麼能表示自己很想要呢？那樣會傷猴子心的！
孫成道拜道：“師尊全心教導弟子，毫無保留，徒兒無以爲報，這聖紋於徒兒而言，不過是天生自帶，師尊或能從中參悟出完善五色神光之法。”說完，孫成道掌中浮現一個五彩光球，裡面是五行聖紋。
“這……好吧，爲師收下了；想要什麼法器，爲師給你煉製。”李長生道。
“師尊用什麼法器？”孫成道問道。
“這看你覺得什麼法器順手了，人類喜歡用刀槍劍戟棍棒什麼的，也有一些奇門法器。”李長生想了想，道：“至於爲師，給自己煉製了一柄劍。”
“俺也不知道喜歡什麼法器。”孫成道撓頭道。
“不着急，慢慢想。”李長生笑道：“走吧，先上去，玉兒可是在等你。”
“是。”孫成道隨着他遁地而上，回到龍池邊緣。
“玉兒姐姐。”孫成道連忙跑了過去。玉兒已經化爲半人形，築基境界，無法完全化爲人形，依舊保留着妖的部分特徵。
下半身還是魚尾，上半身則是人類模樣，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李長生看着一猴一魚快樂玩耍，正要參悟五行聖紋，柳無憂傳音了。
回到木屋，取出傳音玉佩，柳無憂的聲音響起：“長生，林月玫要動手了，現在我手下，除了黃袍他們，全是她安排的妖王。”
“你如何打算？”李長生問道。
“龍君也在等這個機會，等他們全跳出來，一次全清理了。”柳無憂道。
“龍君有把握嗎？”李長生擔憂道：“當初無塵道人前來，都沒解決。”
“現在妖王全出，唯一需要防備的是恆沙寺，佛門與他們勾結。”柳無憂道：“不過，龍君說從東海請了大能，應該能解決。”
“你注意安全，此戰我不想參與。”李長生道。
“我明白，你不喜歡打打殺殺。”柳無憂道：“你先離開天水城，還有什麼朋友，也都叫走。”
“好，你務必小心，安全第一。”李長生再次叮囑。柳無憂對他幫助很大，她可不想柳無憂出事。
“如今我已經祭煉十個樹葉世界，參悟陰陽，就算是寶珠境，我也不懼。”柳無憂道。
“小心無大錯。”李長生道：“妖王之路，如履薄冰，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我知道，等我好消息。”柳無憂道。掛斷聯繫，李長生也傳音給聶囚，千萬別迴天水城。
至於消息來源？龍魚找北天河水族問的，絕對可靠。打開房門，李長生看向正在玩鬧的孫成道和玉兒，決定帶他們去地下躲躲。
萬一，波及到他們這裡了，那問題就大了。孫成道這個天地聖胎，絕對不能暴露！
帶着孫成道和龍魚們遁入地下，潛藏起來。
“師尊，大王，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孫成道和龍魚們問道。
“即將有大事發生，你們就在地下待着，千萬不能出去。”李長生嚴肅地道。
孫成道凝重道：“什麼大事如此嚴重，難道是天心妖王要打來了？”
“天心妖王可能要攻打天水城了，這一戰將會極爲慘烈。”李長生道。孫成道和龍魚們震驚道：“天心妖王要攻打天水城？”這天心妖王野心太大了，北天河還滿足不了她？
居然敢向天水城開戰？孫成道和龍魚們，安心在地下躲着。李長生也在地下陪着他們，參悟五行聖紋。
心神沉浸在五行聖紋之中，感受到了精純而浩瀚的五行之力，無窮無盡，像是一方五行世界一般。
一股獨特的天威，蘊藏在聖紋之中，那獨特的神聖氣息，尊貴而無上。
李長生這邊參悟五行聖紋，柳無憂則開始圍攻天水城。柳無憂率領諸多妖王，無數妖兵，包圍了天水城。
天水城立刻啓動陣法，同時求援恆運城。天水城城主登上城牆，看着那棵柳樹：“天心妖王，我天水城未曾與你爲敵，爲何要興兵攻打我城？”
“本王缺一座城池，這座城池，本王看上了！”柳無憂神情冰冷：“天水城主，現在投降，本王留你性命！”
“我乃人族城主，豈會向你一個妖族投降？！”天水城主冷哼一聲，道：“當年血蓮魔教都破不了城，更何況你一個妖王？！”
“那本王就讓你看看，如何城破，人亡！”柳無憂冷聲喝道：“小的們，攻城，入城之後，人族皆爲血食，任由爾等享用！”
“破城，血食！”
“破城，血食！”妖怪大軍瘋狂吼嘯，聲浪震天，恐怖的妖氣直衝九天，形成漆黑如墨的雲彩。
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妖族大軍。天水城已經完全被包圍，孤立無援。
陣法運轉，一道金色屏障，籠罩着城池。無數小妖衝向城池，卻是根本打破不屏障，反倒是撞的頭破血流。
“花妖王，今夜破城否？”柳無憂聲音冷漠，詢問林月玫。林月玫作揖一禮：“大王，現在不急，還不是時候。”
“嗯？你急着讓本王動手，現在卻又不是時候？”柳無憂聲音冰冷：“戲耍本王嗎？”
“大王息怒，非是戲耍大王，而是萬靈丹，尚需佈置。”林月玫冷然一笑，道：“大王，不想見一見高僧嗎？”
“哦？”柳無憂驚疑：“高僧？”
“大王斬殺望月，得太陰菩薩經，小王知曉，大王對佛經有興趣。天水城已經求援，恆沙寺高僧，會趕來的。”林月玫道：“到時擒拿了高僧，大王能與高僧探討佛法，豈不美哉？”柳無憂沉吟道：“有理，但恆沙寺高僧乃是元始寶珠之境，你有把握嗎？”
“大王，這天水城生靈在我們手上，高僧自詡慈悲，不想百姓亡，只能臣服。”林月玫輕笑道。
“很好，那就照你說的做。”柳無憂滿意地道。
“是，大王。”林月玫再次一禮，低垂着頭，臉色已經一片冰冷，目光滿是不屑。
其餘妖王沒有出聲，但看向柳無憂的眼中，全無敬意。他們都是血蓮魔教和佛門的妖王，跟隨林月玫，一起利用柳無憂罷了。
若非柳無憂掌控了宋家，他們纔不會搭理這個樹妖。柳無憂周身繚繞着十片樹葉，每一片樹葉都蘊藏着恐怖力量。
她也清楚妖王們的心思，如今不過是各自博弈。小妖們悍不畏死，全都想着衝破城池陣法，卻不知，這些妖王都沒想着現在破城。
柳無憂也將黃袍等妖怪留在身邊，以免他們衝上去送了性命。小妖們衝殺，城牆上，也出現修行者，施展各種手段，有飛劍，有雷霆，有狂風，有暴雨……猩紅的血水，染紅地面，匯聚成河。
柳無憂當即下令：“將屍體帶回來，不可留給人類！”這些屍體，可否是養分，就算是自己不需要，也可以賞賜活下來的小妖。
林月玫等妖王，將命令傳遞下去。看着這一幕，柳無憂心中殺意更濃烈了。
雖然自己是大王，但真正的掌控者，卻是林月玫這些妖王。妖王之路記載，很多皇帝都是傀儡，被手下臣子架空。
自己如今情況，就是這般，或者說，比這更惡劣！若非爲了龍君大計，顧忌血蓮魔教和佛門，她早就開殺戒，將林月玫這些妖王全宰了。
“花妖王，既然現在不需要本王出手，本王先養精蓄銳了。”柳無憂澹漠道：“現在就由花妖王主持，待需要本王出手時，再來通知本王。”
“是，大王。”林月玫恭敬應道。其餘妖王，很滿意柳無憂的安排，這個天心妖王，很識趣。
柳無憂帶着黃袍等妖怪，退到妖殿歇息。
“大王。”黃袍恭敬一禮，露出擔憂之色：“大王，屬下不明白，爲何不直接破城？”柳無憂澹澹道：“本王問你，我們爲何要對天水城出手？”
“大王想擴張領地？”黃袍道。
“本王的領地已經夠大了，早已無力掌管。”柳無憂冷笑道：“這攻打天水城，不過是林月玫他們相邀，將這罪名推到本王頭上罷了。”黃袍微微一呆，道：“什麼罪名？”
“破城之後，城內生靈皆爲血食，人族國度，豈會罷休？”柳無憂冷嗤道：“而本王是大王，他們一走了之，自然會將賬算在本王頭上。”
“大王，這花妖王不是個東西，要不我們跑吧？”黃袍面色一變，連忙道：“我們躲起來，再過些年，牛大王可能就回來了。”柳無憂輕嘆：“牛問道何時歸來，無人知曉，本王和你們說這些，是讓你們明白，不要衝着攻城，以免送了性命。”
“是，小的明白了。”黃袍恭敬道。柳無憂揮了揮樹枝，讓黃袍他們退下。
待他們走後，柳無憂輕嘆：“終究是牛問道的妖，而非本王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