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長街背後便是后街,邯鄲城窮人聚集之地,低矮的屋頂,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出現,黑暗中腳下不停,必然十分熟悉,來到一間門前,側耳聽去,裡面傳出一陣沉重喘息聲,那人臉上露出笑意,似乎對此十分樂道。
裡面傳出男女交談聲,不時發出幾聲女子嬌笑,嘎吱一聲,房門打開,一人快步走出,生得五短身材,腳下不停快速消失,一名女子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衫,手放在門板上冷哼一聲,“兔崽子,出來吧,難道讓老孃去把你給揪出來!”
人影晃動,那人從暗處走出,一臉壞笑,“不想聲音出衆,耳力同樣了得!”
女子白了一眼,“別忘了老孃是做什麼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莫說是一個男人,即便同時對付兩個男人同樣可以分出神來看看窗底下是否躲着一隻野狗在那偷聽!”
“你怎麼罵人?”
“什麼時候罵人了!”
“算了,好男不和女鬥!”
“好不好不好說,至於那方面行不行可是難說!”
“信不信老子現在辦了你!”
“來呀,來呀,免得老孃今晚一個人空牀寂寞,大不了不收你的錢!”
那人鼻子差點沒氣歪,這種靠出賣皮肉爲生的女人最是難纏,正事要緊,手中錢袋一丟,女子連忙抓住,用手一掂,“說吧,什麼事!”
“去一個地方,伺候一位爺,伺候好了保管可以拿更多!”
“這種事最是拿手!總得容人家洗洗身子換件衣服才行!”
“快點,快點!”
女子嘴裡哼着小曲,舀了一些清水輕輕擦拭身體,對於男人火辣目光絲毫不忌諱。
月光下看得清楚,布店夥計忍不住偷偷瞄上幾眼,這種事情若是直接過去反而失去樂子,白嫩身子,雖然肥碩一點,好在肉感十足,夥計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女子收拾妥當,穿好衣服來到近前,“看的爽了?”說完用手輕撫夥計私處,夥計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僵在那,女子發出一陣咯咯浪笑,“不想還是個雛,可憐,可憐!”
女子走出,只剩下一臉憤怒的夥計,這種貨色根本不放在眼裡,總應該找個黃花閨女才行,算了,何必在這種萬人騎的寡婦身上惹氣,兩道人影走出后街來到布店後院,院門打開,一道身影猛然躍出。
“誰!”
“是我!”
那人長劍收回,女子同樣嚇了一跳,有誰想到布店之中還有人帶着傢伙,這年頭還真是要小心一些才行,算了,下次還是守在後街照顧那些熟客好了。
“人帶來了!”
夥計點頭,布店掌櫃從裡面走出,上下打量一番,姿色倒也說得過去,年紀上稍微大了一點點,好在皮膚白嫩,黑燈瞎火的誰會在意這個,“跟我來,記住少說話,多辦事,把這位爺伺候好了!”
女子笑道:“規矩奴家懂得!”說完上下打量布店掌櫃,一雙眼睛風情萬種,看得人直發毛。
“讓她進去!”
房門打開,善記站起身形,目光落在女子身上臉上露出笑意,身形迎上,雙手摟住女子腰肢,“善爺,好好享用!”
掌櫃退出,善記手臂猛然鬆開,女子面露詫異之色,“大爺,想奴家如此伺候?”
善記藉着女子身體擋住自己,餘光望去,窗外並無人影,必然已經離開,“姑娘是否認得趙括?”
“趙括,哪個趙括?”
善記一愣,“邯鄲新軍首領!”
女子恍然大悟,“還以爲是哪個恩客,雖然很少出門,不過倒是聽過,年輕俊美,不知迷倒多少女人家的心!像這種有身份的人可是不會光顧我們,若是肯來不收錢也是願意。”說完咯咯樂出聲來,腦海裡必然浮現出令人難以啓齒之情形。
“不說這些,姑娘若是能夠帶一個消息給趙括,這些好處都是姑娘的!”
“這,大爺這是何意?”
“不要管那麼多,一會只要按照和其他恩客上牀時那樣演上一番,找到趙括之後就說有個叫善記的人叫你去找他!”
“善記!”
“聽懂了嗎?”
女子點點頭,神情帶着幾分茫然,以往都是靠身體賺錢,這種替人送信還是第一次,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門外人影晃動,善記連忙用手一拉女子腰肢,兩道身影瞬間滾到牀板之上,善記出身市井,對於這種事再過熟悉不過,雙手上下其動,不過是要做做戲而已,女子的慾望瞬間被點燃,身體扭動,嘴裡發出一陣本能的聲音。
布店掌櫃身子貼在外面,夥計躲在一旁,眼神之中盡是渴望,掌櫃臉上露出喜色,用手比劃一下,“走了,難道要在這裡守夜不成!”夥計無奈,只得跟在身後,不時回頭看上一眼。
人影消失,善記偷偷瞄上一眼,隱約兩道身影守在外秒,憑藉自己根本無法逃出去,至於這些人的身份還有抓住自己的目的不得而知,這裡畢竟是邯鄲,只要通知公子必然有辦法救自己出去,看着躺在那意亂情迷的女子,這是最好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善記身形閃到一旁,女子身子半側,不想演一場戲比真的幹上一場還要費力,善記趁機將錢袋塞進女子腰間,兩人之間並無情義,以金錢收買最是適合。
女子點頭,“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放心,必然帶到!”說完站起身形徑直來到門前,房門推開,夜色迷人,整理一下衣衫衝着護衛拋了幾個媚眼,護衛身子轉向一旁。
女子不以爲然,來到門前推門而出,沿着長街一直向前,手放在腰間,想到一筆生意足足收了雙份價錢,待天亮之後前去都尉府送信,或許還能得到更多,最主要可以見到趙括,那個令人癡迷的男人。
呂煥腳下不停,急匆匆趕回布店後院,手指輕輕叩擊,護衛清楚必然是大掌櫃歸來,連忙打開,“可有女人來過?”
護衛點頭,“掌櫃帶了女人給那人取樂!”
“人呢?”
“已經走了!”
“走了多久?”
“足有半柱香時間!”
“把人叫醒!”
呂煥一臉憤怒,護衛連忙將掌櫃還有夥計叫醒來見大掌櫃,“大掌櫃,不是說今天不回來?”
“那個女人是誰?”
掌櫃嚇得脖子一縮,難道大掌櫃知道自己以次充好不成,“那位爺十分滿意!”
“老子問你她是誰!”
“你來說!”掌櫃連忙一推夥計,夥計結結巴巴道:“后街寡婦李!”
“立刻找到這個女人!”說完用手比劃一下。
“殺人!”
“照辦!”
兩道身影衝出,寡婦李回到住處,錢袋放好心中得意,躺在牀上,連番折騰筋疲力盡,只等睡飽之後前去送信,眼睛閉上腦海裡猛然浮現出手持利劍的大漢,還有房間內男子奇怪的舉動,言行之中似乎十分忌諱,難道是被人關在那裡不成,會不會惹來禍端,身形坐起,一道身影上前,寡婦李身形跳下,順手拿起一把剪刀來到門前。
依然還是夥計,房門打開,寡婦李冷哼一聲,“怎麼又來了!”
猛然身後竄出一人,手中繩索一晃套住女子脖頸,雙手向後一拉,動作乾淨利索,夥計連忙將門關好,剪刀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怎麼樣了!”
“死了!”
夥計用手一探,嚇得連連後退,明知是來殺人,如今好端端一個人變成死人心中還是懼怕,“下一步怎麼辦?”
“吊在房樑上,做出自殺假象!”
“好!”
繩索拋出,打了一個結用力一拉,寡婦李屍體吊在半空,“走吧,一旦天亮難免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