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抵擋即墨城,大小車輛駛入,各營將領率領兵士依次取糧,即墨百姓紛紛駐足觀看,一輛接着一輛離開,不由得暗暗心急,趙王雖答應分發糧食,只是自己這些人畢竟不比趙人,是否兌現尚且無法論斷。
兵營分發完畢,一人站在糧車上面高聲道:“即墨百姓排隊取糧。”
歡呼聲陣陣傳出,百姓早已將家中盛糧用物具仔細擦洗,男女老幼紛紛出動,場面爲之壯觀,數百輛糧車停在那,有兵士負責登記。
“胡三一家三鬥。”
那人答應一聲,分糧按照人頭分配,成年人可得一斗,老人孩子各得半鬥,幾人上前,大斗下去足有幾十斤重,兵士雙臂擡穩,胡三眼睛盯住,生怕有米粒落下,餓了太久真的怕了,袋子裝滿,金黃米粒倒在裡面,笑聲陣陣傳出。
即墨城發糧消息傳出,百姓無不感念趙王之恩,其他城池青壯紛紛趕奔即墨加入趙軍,只求他日戰場之上殺盡燕軍爲死去家人報仇雪恨。
齊王殞身火海,臨淄、即墨兩座主城被趙佔據,其他小城盜賊橫生,齊國早已名存實亡。
“大王,又有齊人城外等候想要入城。”
“去看看。”
齊人聚集越來越多,即墨城內同樣人滿爲患,索性在外圍開設兵營用來訓練新軍,衆人登上城牆向外看去,兵營一旁聚集不少百姓,相比前幾日略有不同,其中多是老幼,即墨城發放糧食消息傳出饑民紛紛前來。
“大王,已經問過,這些人?大多來自黃縣,琅琊,那裡已無兵把守導致盜賊橫生,加上糧食多數被燕軍搶走,無奈之下只得遠走即墨。”
趙括點頭,“民生疾苦,本王之過。”
張良嘆口氣道:“春耕將盡,若不能安穩下來耕種土地,百姓只能成爲流民危害一方!”張良所說不無道理,百姓要吃飯,餓着肚子只能聚衆作亂。
“沐塵、白英、張和!”
三人快步走出,俱是手下愛將,“各率一路進兵,三路並進,沿途城池盡數收攏,到達燕境時暫且收兵。
三人領命離開,趙括從城上走下,城門打開,城外百姓連日趕路一臉疲憊,最主要是腹內空空,城門打開瞬間向前,守門兵士手持長矛攔住去路,沒有王命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城,這是規矩。
趙括率衆走出,兵士口中高呼:“大王到!”聲音落下外圍百姓呼啦啦跪倒一片,一國之王高高在上,普通百姓對權勢更爲敬畏。
“快快請起。”
趙括彎身扶起面前老者,老者左手緊緊拉住一名年幼孩童,孩子忽閃着眼睛看着趙括,“你是大王?”
趙括點頭,“不像?”
孩童眼神中露出怯意,“娘說大王都好可怕。”
張良笑道:“可怕的是平日作惡大王,在你眼前的大王一心爲了百姓當然不同。”孩童臉上露出笑意,老者連連埋怨,“快閉嘴,閉嘴。”
“童言無忌,無妨,趙軍入齊並非有意,天下亂世分久必合,試問哪個人願意看到自己的家人死在戰火之中,有誰願意離開自己生活的土地。”
一番話衆人紛紛低頭,不經意間觸碰痛處,因爲戰亂已經失去太多,已往平和的日子只能成爲一種奢望。
“大王仁義之師,琅琊百姓翹首以盼。”
“黃縣缺糧盜賊橫生,百姓流離失所。”
趙括點頭,“諸位若信得過本王,可帶上乾糧回去,耕種土地,修建家園,家有餘糧盜賊自平。”
“信得過。”
兵士快速將乾糧送出,百姓握在手裡,上面帶着溫度,眼中含淚,路上缺糧餓死不少人,再次跪拜衆人相互攙扶離開。
戰馬嘶鳴聲陣陣傳出,三路大軍同時發動,沿途百姓紛紛閃向一旁,兵士整齊有序腳下不停,“仁者之師,當天下無敵!”
一名老者連連感嘆,見過齊軍無情,燕軍殘暴,唯有趙軍不同,從兵士神情中完全可以看出,那是對未來的憧憬,戰爭不再是死亡而是希望,賦予這一切的正是趙括。
咸陽城門,兩輛大車接近,兵士嚴陣以待,亂軍聲勢浩大,呂不韋親率大軍出征,秦人好戰,成蛟一黨四處挑撥,導致各地勢力紛紛響應,所有人清楚咸陽城在趙人心中地位,內亂之故在於王位之爭,嬴政年幼,加上先王立儲,必然是大王不二之選,同樣贏得多數秦國百姓支持,亂軍於是打出清賊保王口號。
所謂的賊正是呂不韋,呂不韋與趙姬共掌秦國朝政,昔日舊事被人翻出,趙姬身爲趙人當年更是淪爲煙花之地,畢竟是嬴政生母,秦人最是注重血統,甚至有人開始懷疑新王是否爲已故秦王后人。
咸陽王宮
嬴政身形閃動劍光點點,一旁趙高連連拍手叫好,身形躍起,手腕粗枝椏隨劍光落下,“大王劍術日益精進,真是讓人羨慕。”
演武場外圍,一衆內侍同樣手持利刃,嬴政有意訓練內侍,整個王城之中唯一真正對自己忠心的只有這些無根之人。
“你們來試試!”
內侍紛紛躍入,相比嬴政劍勢不同,內侍發出劍勢之中透出一股陰狠,怪叫連連長劍直刺對手要害。
嬴政面露笑意,“就應該這樣,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令對手畏懼。”
“一切都是大王調教的好,原本以爲我們這些人都是廢人做不成事。”
“永遠不要小看自己,相國那邊可有戰報傳回?”
趙高搖頭,“今日各地送來書簡已經送到太后那裡,小高子偷偷瞄了一眼並無戰報。”
“做得好。”
嬴政並未執政,朝中事務不便插手,平日由呂不韋代勞,如今率兵出征落在趙姬身上,“有幾日沒有見過母后,隨我去瞧瞧。”
趙高答應一聲跟在嬴政身後,趙姬斜靠在那盡顯慵懶之態,面前竹簡猶如一座小山,前幾日倒還有些興致,現在全無新意,最主要的是佔據大量時間。
“太后,宮門外還在等回覆。”
“知道了,讓他們等會。”趙姬一臉不悅身子勉強坐起,一旁侍女連忙將竹簡鋪開,趙姬隨便看上一眼,石牛道出現大批亂賊請求咸陽發兵除賊。
“一天就知道求這個要那個,真是搞不懂這些做官的平日都做些什麼。”趙姬心裡有氣,一旁侍女嚇得大氣不敢出,生怕惹惱了主子。
“太后,如何回覆?”內侍小心問了一句。
“可自行籌備兵馬除賊,除賊不力嚴懲不貸。”
內侍快速寫下,寫完之後捧着拿到趙姬面前,趙姬看上一眼點點頭算是成了,一旁有人蓋上王印,下方內侍上前快步跑出,王宮外負責傳遞信使焦急等候,宮門打開,內侍扯着脖子喊了一聲,“石牛道!”
一人上前接過竹簡小心放在背後牛皮製成的揹包,路途太長,難免遭遇風雨,那人飛身上馬揚長而去。
“可有南郡的?”
“巴郡的什麼時候送來。”
“等着,叫嚷什麼。”內侍眼睛一白轉身回去,平日跟着主子同樣耀武揚威。
“呸,什麼東西。”
“算了,和這種陰人鬥氣不值得。”
趙姬嘴裡哼了一聲,侍女連忙上前,“太后,可有吩咐。”
“沒事,嫪統領是否回來?”
“回太后,嫪統領出城辦事尚未入城。”
趙姬擺手,幾日不見倍加想念,一到了晚上更是慾火難耐無法入睡,那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只有男人火熱寶貝瘋狂進入才能得到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