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勸說自己老公做個人吧,但轉念一想,齊國人自己打起來,對衛國不是也挺好嗎?高氏可是齊國的巨頭大佬,幾代齊國國君,那可都有高氏參與扶持的。
這高氏內鬥,打出肝火來,衛國再從中撩撥一下,說不定就是頂級的內戰呢?
想着想着,衛國公主覺得挺好。
正要說老公就這麼辦,卻聽李總裁又摩挲着下巴:“也不能白說啊,這媚邑、高唐人不給錢,那不能白白讓他們撿便宜。還是先等等,黑金黑裝備,也得把握住時機,拉怪集火這種事情,還是先讓千乘高氏的人頂着……”
完全沒聽懂老公在說什麼,姬豆子一臉懵,小聲地嘟囔:“夫君何不早做決斷?”
“急什麼?子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等一等,既然知道千乘邑的人着急,那肯定還能再擡擡價。”
李解一把握住姬豆子的小手兒,輕輕地拍了拍,“賣方市場,懂?”
懂個屁的懂,姬豆子只覺得現在的狀況很不好,這要是千乘邑高氏得逞,整個漯水只怕都是千乘邑各家瓜分,到時候整合濟北實力,隔着一條大河,衛國豈不是平添一個強力對手?
畢竟是有名的才女,而且還很愛國,思慮一番,姬豆子就有些糾結,她很想把這個消息傳回衛國,可又怕透露消息之後,惹怒李解。
畢竟被李解幹了幾個月,這頭吳國禽獸的性情如何,她也算是摸出來一點微末經驗。
形成事實背叛,在李解這裡,只有一條路——死。
只看當初“義膽營”的規模,再看新編義士的規模。最典型的,就是弦國將軍隗矢,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消耗了多少時間,甚至幾近破產揹負高昂債務,才重新改頭換面,迴歸李解治下的序列。
而這種迴歸,還是以工具人的身份,是李子門生……
“夫君。”
“嗯?”
嗑着瓜子,栝樓的種子實在是香,而且除了炒制之外,水煮過後再烘乾,口感也是絕佳,吃起來當真是脣齒留香。
和葵花籽比起來,李解還是喜歡這種口感。
雖說西瓜子也有,但種子要留着,秦國人的嫁妝中,西瓜種子數量有限,而且這時候的西瓜也不能算是給人吃的水果,就是個空心的皮球。
有心想吃西瓜子,也是捨不得,得先擴大種羣規模。
“妾若是將高氏消息傳回朝歌……夫君可會責罰?”
“哈哈哈哈哈哈……”
李解仰天大笑,大馬金刀地坐在團凳上,然後拍了拍大腿,姬豆子一言不發,很是乖順地坐了上去。
手攬美人腰,李總裁繼續磕着瓜子,半天沒說話,只是笑着點頭。
見老公一言不發,只是笑而不語,姬豆子反而急了,有些焦急地出聲辯解:“夫君須知曉如今衛、鄭交戰,倘若千乘高氏年內掌控漯水,必爲衛國腹心之患。高氏素來又有豪富之名,若是交結新鄭,東西夾攻,衛國必受其害……”
“親我一下。”
李解嗑着瓜子,笑眯眯地說着。
“嗯?”
“親我一下,我就讓‘騎傳’‘舟傳’,前往朝歌,帶上你的親筆手書。”
“……”
聽了這要求,姬豆子又羞又惱,羞憤間,還是摟着李解脖頸,鮮紅欲滴的紅脣,還是湊到了李解臉頰處,輕輕地啄了一下。
做完這羞恥舉動,姬豆子恨不得雙手捂臉,整個人臉頰通紅,嬌羞卻又唯美,當真是別有韻味。
“哈哈哈哈……”
李總裁頓時心情大爽,這漂亮秘書逗起來就是有意思。
將手中的栝樓瓜子隨手一扔,不等姬豆子反應過來,單手將她甩上肩頭,扛着美人就回寢室去了。
廳堂之外,廊下的女兵聽到動靜,探頭探腦看了看,互相對望了一眼,頓時都掩嘴輕笑了一聲。
“夫君,不可白日……”
“什麼白日,我不是給了好處嗎?”
“……”
裂帛聲斷,只聽得幾句禽獸之言,不是淫詞,就是浪語。倒也是有個美嬌娘在其中欲拒還休,有兩三分嬌嗔,有四五聲婉轉,至於還剩了些許倔強,嬌娘子也只當時爲國獻身,總也是氣節情操與衆不同。
只不過吳國禽獸不懂的憐香惜玉,爽完之後就換了一身袍服,跑淮中碼頭視察工作去了。
等李解走了之後,宮婢們正待伺候衛國公主,卻見公主在晝眠小憩,也就不便打擾,只是在廳堂中收拾着一地的瓜子皮。
過了飯點,魏昭娘見“盟友”遲遲不來吃飯,就讓人去問了一聲,才知道衛國公主有點疲憊,正在補眠。
又聽說李解去過衛國公主那裡,頓時心中瞭然,只好吩咐宮婢留些美食,等公主醒了,再送過去。
睡飽了的姬豆子醒來之後,就見房中居然有人,一看是魏昭娘,正待說話,卻聽魏昭娘道:“你醒啦。”
說話間,又促狹地伸出冰冰冷冷的手,猛地鑽入暖被之中,雙手變幻了一個形狀,扣在衛國公主身上。
“啊!”
冰得整個人都激靈了,姬豆子正要起身掙扎,卻又光着身子,只要縮成一團,往被窩深處鑽去。
嘻嘻哈哈笑作一團,魏昭娘也是鑽到了被窩中,藉着一點點透入被窩縫隙的光亮,兩個美嬌娘互相在暗光中瞪着眼睛。
“豆子,可是使了甚麼手段,讓他又是胡來?”
“休要胡說,哪有甚麼手段……”
一臉嬌羞,在黑暗中也瞧不真切,姬豆子靜默下來,又小聲地嘟囔道,“莫不是見我羞惱,他便是更有氣力?”
“咦?這是何道理?”
“我未着片縷,你且進來說話。”
“可要脫了衣衫?”
“外頭進來,怕不是髒的,趕緊脫了!”
魏昭娘倒也沒廢話,把外間袍服脫了,然後鑽到了被窩中,然後呵着氣,兩個女子嬉笑間抱作一團。
忽地魏昭娘停了動作,姬豆子見她發愣,便問道:“又是如何?”
卻見魏昭娘皺着鼻子,在被窩中嗅了嗅:“噫,好重的氣味……”
“呸。休要作怪!”
瞪了一眼,又自覺不好意思,更是捂得更加嚴實,連忙找了話頭道:“我適才想了想,倒是有了想法,若是得逞,定能讓他時常來玩耍。”
“說來也怪,自新鄭以來,旬日都有交歡,卻也不見懷孕。唉……這真是苦惱,想那美嬙如此激烈,居然也日漸大肚,真是讓人羨慕。”
“說到美嬙,我又有一念。”
“何念?”
“你莫不是忘了?美嬙身負重責,這淮中城宮殿內外,舉凡女兵,皆要稱呼她一聲總教官。以丘北女兵之數,美嬙做個將軍,又有何妨?”
“你我又不通兵事,何必計較?”
“我豈是計較這個?”
姬豆子摟着魏昭娘,小聲道,“你且再想念一番,那夜月公主,又是如何的?”
“她已經‘死了’,何必理會?”
“愚昧!”
“你說何人愚昧,看招!”
畢竟一個穿了衣服一個沒穿,魏昭娘單手一抓,立刻讓姬豆子連連討饒,又是一番嬉笑,片刻,姬豆子才嬌喘連連:“你想想,嬴瑩雖不能示人以真身,卻能以神靈故事,顯聖於人前啊。那淮水女神宮,我已經打聽到了規模,較之我等住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不是笨女人,魏昭娘略作思量,也是暗暗心驚:“聽聞淮上小邦,籌措重金,鑄十二元辰魔神像,以護衛淮水女神左右,如此看來,長期以往,豈不是能號令淮上男女?”
“淮水越趨安穩,這淮上男女,也就信此乃女神之祝。”
信神歸信神,但周天子以來,神要是不給力,基本上該屠神的時候,還是得屠神。
反正諸夏苗裔從來都是有屠神傳統的。
只不過現如今情況有點不同,這淮水女神,也是魏昭娘姬豆子老公的後宮之一,外界看看熱鬧,她們作爲後宮團的成員,豈能不知道自己老公的能耐厲害?
有她們老公撐腰,淮水女神必須是年年保佑淮水兩岸風調雨順啊。
問爲什麼?
每年那麼多河防工程是假的嗎?反正她們來了淮中城之後,就沒見工地停工過,隨便哪個工地,都是忙碌不堪。
有些給工地供應物料的工廠,更是三班倒不停歇,到了晚上燈火通明,簡直是嚇死人。
如此之大的投入,淮水容易氾濫的低窪處,照樣可以修建堤壩、開溝挖渠,雙管齊下,保住淮水兩岸重要產糧區,完全不是個事兒。
所以眼下來看,最“慘”的就是秦國夜月公主嬴瑩,作爲李解的後宮,她見不得人吶。
可要是時間放長遠一點,那就未必。
姬豆子甚至可以斷言,只要秦國人不傻,圍繞淮水女神宮,在李解允許的範圍內折騰,獲得的回報,遠比嬴瑩單純做一個後宮要多得多!
“豆子,可是有何想法?”
“想法倒是談不上。”
兩個美女互相擁抱,不多時被窩裡就更加暖和起來,只聽姬豆子很是鄭重地說道:“不若效仿美嬙、嬴瑩,當在淮水大業之中,爲夫君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