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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長慶的病逝象徵着一個時代的結束,但其所帶來的影響顯然不會因爲其的養子熊王丸改名爲三好義繼,並順利的繼承家督而結束。尤其對於足利義輝來說,更是如此。
雖然他並沒有放爆竹來慶祝這件大喜之事,反而變得更加的低調起來,但不管是鬆永久秀還是三好三人衆都非常得清楚,這位立誓要復興幕府的將軍殿下,肯定正在謀劃着什麼。
不過,對於近畿之外的勢力,三好長慶的死顯然就沒有掀起什麼風浪了。比如織田義信同學,他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唯一的反應,就只是一句“哦”。而對於更加偏遠的武田家來說,這件事情就更加的不值一提了。或者說,他們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1565年1月。
自從去年借道飛驒攻略越中的戰略失敗後,武田信玄就沒有在家臣面前再提及關於上杉家的任何事情。與此同時,武田信玄想要和上杉家議和,破棄與今川家同盟協議的傳聞也傳了出來。雖然從今川義元死後,這個傳聞就沒有斷過,不過這一次,卻不向往常那般,很快就有人出面澄清,反而有着越演越烈的趨勢。
事實上在武田家中,已經有不少家臣厭倦了和上杉家的爭鬥了。畢竟,在這個亂世之中,仇恨、宿命什麼的,永遠不會是一個主旋律。絕大部分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利益而已。放棄和上杉家的敵對,轉而進攻弱小的今川家,顯然是一個非常附和武田家家臣利益的選擇。
只是,有一個人卻不這麼認爲。他,就是武田信玄的嫡長子武田義信。
說起來,武田義信這位老兄可是相當不得了的人才,成名於年少之時,在其初陣,就從小諸城出發直入佐久郡,一夜之間連下九城!這種表現,可絲毫不比當年武田信玄的初陣來的要差。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武田義信都被譽爲武田信玄的接班人,受到武田家諸多家臣的愛戴和尊敬。
隨後的日子裡,武田義信更是如同昔日武田信玄做得那般,不斷用文治武功證明自己的才能。更是在第四次川中島合戰中,和已經陣亡的武田信繁拼死作戰,在勉強將本隊從崩潰的邊緣救回來。
從那個時候起,武田義信在武田家的聲望就直逼武田信玄這位家督。
內山城,飯富虎昌的居城,武田義信緩緩走向飯富虎昌的宅邸,但看起來卻頗爲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少主,小心!”一聲粗獷的聲音驚醒的武田義信,擡頭看去,眼前竟是一塊假山。卻是武田義信失神之中,差點一頭撞上去。
“老師。”武田義信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而是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恭敬的說道。
“少主不用客氣,裡面請。”飯富虎昌恭聲說道。
走入屋內,兩人寒暄了兩句,武田義信忽然拜伏在飯富虎昌的面前。“請老師幫我!”
“少主您?!”飯富虎昌被武田義信的動作震驚了,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一臉迷惑的問道,“少主說得哪裡話,如今您在本家得到了許多家臣的支持,而且主公又對您寵信有加,老臣又能幫您什麼呢?”
聞言,武田義信緩緩搖了搖頭,語氣低沉的說道,“老師莫要裝糊塗了,弟子前來所謂何事,老師又怎會不清楚呢?”
“少主……”
“老師,當年是您親手將父親大人捧上了家督之位,所以您應該很清楚本家如今和那個時候多麼的相似!”武田義信大聲說道,“如果任由父親大人這麼錯下去,武田家早晚會被滅亡的!”
“少主……”
“老師!難道您還看不清楚嗎?本家和上杉家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戰爭,怎麼可能和談呢?尤其那上杉謙信總是喜歡打着大義的旗號侵攻他國,那本家破棄和今川家的同盟,不是主動將大義送到上杉家去嗎?”武田義信頗爲激動的喊着。
“再看看這些年父親大人的作爲,窮兵黷武,繁重的軍役讓百姓不堪其苦。可換來的是什麼?川中島的慘敗!爲此我的叔父大人,山本軍師……”武田義信說道最後,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可是少主,如此一來,本家……”飯富虎昌想要再說些什麼來勸阻武田義信,可當他看到武田義信那堅定的眼神後,他閉上了嘴巴。因爲他明白,此時武田義信已經下定了決心,根本不是他這麼一個老頭子能夠輕易改變的了。
想到此,他的神情變得暗淡起來,曾幾何時,他是武田家的三大重臣之一,更是在武田家危難時刻時,同板垣信方、甘利虎泰一同放逐家督,將武田家重新帶回正軌上的領航者。那個時候的他,對於放逐武田信虎一事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可如今呢?
面對武田義信的請求,飯富虎昌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這麼做對武田家到底是利還是弊,而是這麼做會引起武田家的內亂。甚至稍微想到一點因爲武田義信謀反而帶來的影響,他就有些不寒而慄。“唉,看來真的是老了啊……原來那果敢無懼的武士之心,看來一點都沒有剩下啊。”飯富虎昌苦笑想着。
只是他的這副表情,在武田義信看來卻是無法下決心支持自己,連忙再次勸道。“老師!不要猶豫了,父親大人已經老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英明睿智了。看看前兩次和上杉家的戰爭結果吧,直接讓家中諸多家臣徹底的喪失了對父親大人的信心……”
“而且,老師您想過沒有?就算本家破棄了與今川家的同盟後,上杉家不會趁機攻打本家。但北條家呢?他們和本家的仇恨可是一點都不會少!他們會幫助本家嗎?”武田義信不斷逼問着。
“再說了,就算拿下了今川家,可接下來我們就要面對統一了美濃、尾張、三河三國的織田家!而且是要同時面對織田和北條家!如果屆時上杉家再來攻打本家……”武田義信說完,語氣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老師,弟子也知道您對父親大人的感情,畢竟他是您一手扶上家督之位的。但弟子身爲父親大人的嫡長子,又怎麼可能不心痛呢?可爲了本家的存亡,弟子實在不能讓父親大人走上這條不歸路啊!”武田義信哭喊着,再次拜倒在飯富虎昌的面前,“老師!幫幫弟子吧!”
沉默,飯富虎昌就這麼坐在那邊一聲不吭,而武田義信也拜伏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良久之後,飯富虎昌才長嘆一聲,“唉,少主,起來吧……”
“多謝老師!”武田義信聞言立刻說道。
“唉……或許,這就是報應吧……”飯富虎昌並沒有理會武田義信,只是在那邊獨自嘆息着。
對此,武田義信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爲他很清楚,既然飯富虎昌說出了這麼一番話,就表示這位武田家最爲老資格的家臣已經站在了他的這一邊。所以他只是又向飯富虎昌拜了拜,隨後就飛快的離去了。雖然飯富虎昌是他的老師,但武田義信卻非常明白,如果自己逗留太久的話,難保他的父親不會起疑心。
只是,不管是急着離開的武田義信,還是陷入痛苦中的飯富虎昌,都沒有察覺到,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隱秘的角落,一名20多歲的男人臉色陰晴不定的站在那邊。
當天夜裡,躑躅崎館。
“昌景,有何要事稟報啊?”武田信玄一臉不耐煩的問道。這個時間武田信玄已經準備入睡,卻被小姓告知飯富昌景有緊急事情需要稟報。
本來嘛,武田信玄是不想見他的,雖然飯富昌景之前當過他的近侍,不過隨後因爲功勳將其提拔爲侍大將後,武田信玄幾乎就已經把他給忘記了。嘛,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如今的武田家中,能臣猛將實在太多了,在這些人,飯富昌景可是一點都不顯眼的說。
只是面對武田信玄的責問,飯富昌景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拜伏在他的面前焦急的說道,“主公,大事不好了!今天屬下去拜訪兄長大人時,卻恰巧聽到了少主大人和兄長大人的對話。他們……”
“義信?他和虎昌說了些什麼?!”武田信玄猛地站了起來,充滿威勢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飯富昌景。
“他們……他們準備放逐主公您啊!”飯富昌景哭喊着。
靜,死一片的寂靜,武田信玄就這麼站在那邊,良久之後,他才幽幽的嘆息着,“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