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一個班長的自述(下)

讓兄弟們在防炮洞先躲着,我大着膽子從戰壕內冒出個腦袋,果然不出我劉二牛所料,日軍旅團被猛烈的炮擊炸的七零八落。

就我看到的情況,日軍旅團七千多人,死傷起碼超過四千,這一通炮擊基本將這個日軍旅團給打殘了。我立刻喊兄弟們出來看熱鬧,難得的好戲,不看可就浪費了。

炮擊一直沒停下,我突然爲鬼子感到心疼,按人頭數,估計一個鬼子平均能分到十幾枚炮彈,太嚇人了。

但是馬上我的心又吊起來了,因爲我看到百餘架日軍的戰機從空中飛過,看方向是朝着炮兵陣地去的,我馬上用發下來的對講機向上彙報,希望炮兵能快速轉移。

但是,但是我捱罵了,還是司令部長官親自罵的,說我不好好‘吃喝抽’,淨多嘴!我委屈的給兄弟們各丟了一支‘經典紅雙喜’,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支,唉,彙報軍情都成多嘴了。

說起來這煙都已經成日常軍需了,南京衛戍司令部下設後勤處,啥都發,新軍服、新軍靴、煙、巧克力、罐頭等等好多東西,這日子過的應該比我們那縣裡的頭號財主還舒服吧。

一支菸還沒抽完,我拿望遠鏡看了一眼日軍戰機飛去的方向,這一看不要緊,只見鬼子飛機跟下餃子一樣往下掉,一支菸的功夫,鬼子飛機全軍覆沒了。

“噢!”

這是防線上的將士們的歡呼聲,要知道以前個是被鬼子飛機欺負慘了,經常在頭頂拉屎撒尿,這回見到鬼子百餘架飛機全軍覆沒,所有人都開心的不行了。

隨後我又看到從南京方向飛來幾十架飛機,速度太快了,眨眼功夫就從陣地上空飛過,我從飛機翅膀上看到了‘林風’兩個大字,這不是林司令的名字嘛!

這飛機是往上海方向飛的,我猜測是要去轟炸上海虹橋機場,不過也看不到,我還是老老實實盯着陣地吧。

那一個旅團的鬼子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炮兵終於停止了炮擊。我還在想要不要去偵察一番,一輛炊事車大搖大擺的停在了戰壕後面。

“兄弟們,開飯啦!”炊事班的兄弟衝我們喊道。

“嗨,怎麼敢出戰壕,要是被鬼子流彈打了怎麼辦?”我衝炊事班的兄弟問道。

“打個毛啊,鬼子大部隊離這裡還有四五十公里呢,前鋒都死光了,怕什麼啊,開飯開飯,趕緊排隊領飯了啊!”

然後我們全營就在炊事車前列隊領飯了,都不用軍官們指揮,隊伍排的整整齊齊,一個一個輪流領飯。

又是一頓美味,個個吃的肚子溜圓,叼着煙躺在戰壕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這日子也太舒坦了。

防線上安靜了一下午,司令部發布軍情,日軍在華中的所有戰機已經被域外集團軍航空團消滅,至少在半個月內華中地區將看不到鬼子戰機的影子。

那一刻全軍振奮,鬼子飛機這一大威脅已經被消滅,咱們打起仗來不用再盯着天空有沒有拉屎撒尿的鬼子戰機。

然而立刻我們就遭到了日軍的反撲,日軍居然一個下午趕了二十多公里地,趁着我們吃晚飯的時候,集中近百門射程超過50公里的重炮炮擊在江寧的炮兵陣地。

在那一刻我心碎了,那裡可是有着兩千門輕重火炮,就這麼被鬼子偷襲得手,這損失可比日軍損失的那些飛機大多了。

我的對講機這時候想起來了,是師長孫元良,師長直接命令全師突擊,任務是摧毀二十五公里外日軍重炮。

當時我就有點暈,二十五公里跑過去,那不得半天啊,跑過去哪還有戰鬥力啊!果然,對講機又響了,是林司令。

“全都老實呆着!”

我不知道是該聽師長還是該聽林司令的,這兩條命令衝突了啊!算了,還是聽林司令的吧,誰讓他對我們那麼好呢!

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我看到那今天來回好幾次飛過的五十架戰機又從天空飛過,是朝着日軍炮兵的方向去的,速度依然那麼快。

不到兩分鐘,日軍的炮火停了,我知道那是鬼子炮兵陣地被咱們的戰機給摧毀了,這要是讓我們步兵突擊,至少也要幾個小時才能到日軍炮兵陣地,還不一定能突破鬼子的防禦。

戰機又往回飛了,我們都大聲吶喊、歡呼,爲英雄的航空團兄弟致敬。鬼子重炮被摧毀,又去了一大威脅,以我猜測,很有可能明天會發起反攻。

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日軍也沒到防線這裡來,我們也沒有收到任何命令,所以大家開始了娛樂活動,打牌、唱歌、跳舞,突然覺得當兵好幸福,當林司令手下的兵!

也有傳八卦的,比如傍晚鬼子的炮擊到底摧毀了江寧的炮兵陣地多少火炮,我們以後還有沒有火炮支援等等。

這八卦一說起來就越傳越廣,好多兄弟參與進來,有說毀了一半的,有說全軍覆沒的,也有說沒損失幾門的,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個結論。

晚上九點五十五,南京衛戍司令部發出通知,再過五分鐘,晚上十點整,林司令將對全軍講話,所有軍官將對講機聲音放到最大,全軍肅靜。

大家議論紛紛,難道是火炮都被日軍摧毀了,以後沒有火炮支援,所以林司令要對全軍講話,讓大家以後頂着日軍的槍林彈雨衝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熬到了十點,我把對講機放在全班中間,等着林司令發表講話。

“咳,我是南京衛戍司令部司令、域外集團軍司令、陸軍一級上將林風,今天大家都乾的不錯,鬼子一個旅團基本全軍覆沒,近百門大口徑重炮被摧毀。在這裡我要特意表揚一下炮兵兄弟和航空團的兄弟,你們辛苦了。”

“守在陣地上的兄弟們同樣需要表揚,你們忍着寂寞,呆在陣地上,除了看天空中炮彈飛過、戰機飛過,基本上就沒什麼好看的了,你們辛苦了!”

“傍晚日軍集中近百門重炮炮擊我軍炮兵陣地,當時我軍炮兵都聚集在空地用餐,距離被炮擊點有一公里遠,沒有人員傷亡,這是萬幸!至於火炮,好像損失了幾百門,不過陣地上的炮彈都在下午打光了,所以沒有殉爆,這也是萬幸!”

“損失的火炮,我已經命令後勤處立刻補充,在軍備倉庫,我存放了兩千門重炮用作補充,這點損失對我來說,僅僅是毛毛雨,所以大家放心,炮火支援不會斷!”

“鬼子沒了飛機,沒了重炮,反攻的時刻已經到來,明天早上八點,全軍離開戰壕、掩體,發起全面反攻,將日軍的華中方面軍一口氣趕下海!”

“現在,我命令:全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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