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媛家旁邊有一所學校,那是她高中曾讀過的學校。她並沒有帶唐初煦去別的地方,而是來到了她曾經的母校。
學校不大,這個時候,學校也人去樓空,兩人坐在了湖邊,湖面上還有黑天鵝在遊蕩,時不時丟些草在湖邊,黑天鵝還會排隊過來覓食。
“學校還挺有意思的,養黑天鵝。”唐初煦看着搶食的天鵝,笑着說道。
“可能是養不起白天鵝。”她覺得白天鵝可能比黑天鵝值錢一些。
唐初煦搖搖頭,“我高中的時候哪有這麼快活,學校很大,可是根本沒有時間來欣賞,每天都是枯燥的。”
“跟我說說你以前的生活吧!”她缺少他的過去,而他的過去,她很想知道。
唐初煦笑笑,便開始說起他的童年,他從小就是調皮蛋小霸王吧,經常氣得老師向家裡打報告,可是父母卻忙於生意,很少管他和唐初依。
他在學校,是以打架出名的,初中便將頭髮染成了黃色,父母不管,老師便也不管了。
高中的時候開始懂事,也愛上了動漫,自從樹立了目標,他也開始學習,後琅考上那所以動漫設計爲強勢專業的學校。
夏伊媛不知道,原來從前的他,有過一段叛逆的日子,可她只覺得有些心疼,父母不管,他是想以這種方式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嗎?
“我的以前沒什麼好說的啊,簡單來說,就是壞孩子走上了正確的道路。”他有些自嘲的說道。
“嗯,以後一直都是好孩子。”她捏捏他的大掌。
“說說你吧!你的過去。”唐初煦另一隻手掩在她的手上合住。
“我的過去,更沒什麼好說的。”她的腦子翻涌過去的回憶,多是不快樂的。
夏伊媛記得自己的性格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她也曾有過很大膽率直的日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有了顧慮,開始害怕別人的看法,開始藏着掖着,不敢把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
同學們不喜歡跟她交往,只會在私下議論,她真膽小內向,不怎麼喜歡跟她說話等等。高中的時候她曾經喜歡過一個男孩兒,很懵懂的欣賞,可這件事卻成爲別人的談資,她似乎再也擡不起頭了。
她記得她曾被幾個女生圍堵到一個角落,逼問自己是不是喜歡那個男生,她們問自己,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太高看自己了。可她並沒有做什麼啊,只是因爲多看了那個男生幾眼,而那個男生衝自己友好的笑了嗎?
“或許就是從那以後,我更不喜歡跟人主動交往了吧!”她說完,也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而唐初煦的眉頭已經皺得很深了。
“那些人是誰?”他氣得牙癢癢,如果能早點遇到她,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那些人。
“我哪記得啊,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已經沒事了。”她安撫他,這些事情,她已經不在意了,畢竟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老是回憶,也讓自己不開心。
“以後,有我在是不會讓你受那些委屈的。”
夏伊媛想,現在的她,已經擁有很多很多幸福了,這些幸福的來源,大多來自唐初煦的給予,如果沒有他,她或許都微笑不起來。
“還說,你都跟那個劉彤一起唱歌了。”爲了不讓他繼續氣憤,她引開話題。
唐初煦剛要說話,夏伊媛急忙說,“你唱歌給我聽吧!”
本以爲他會爽快地答應,沒想到他挑挑眉,“上次那件事,還沒懲罰你,還想聽我唱歌?本少爺要先聽你唱。”
他拍拍手掌,像個大爺一般盤腿坐在草坪上。
“我纔不唱呢!”她甩頭看着湖面上的天鵝。
“哎,我太難過了,你都不願意唱歌給我聽嗎?我的心好痛啊!”他用手撫上自己的心窩,故意作出疼痛的模樣。
“爲什麼要聽我唱歌?”他明知自己的膽子小,更對自己的歌聲不自信。
“聽老婆唱歌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他歪着頭笑。
“那你閉上眼睛,不準看我。”夏伊媛考慮了很長時間才答應,她想着,自己好像真的很少主動爲他做一些事情,而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自己都滿足不了嗎?
“好好!”唐初煦坐直身子,高興地閉上了眼睛。
夏伊媛咳咳嗓子,深呼吸之後,視線盯着湖面上的黑天鵝,開始輕輕低唱: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這樣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的消失從我的世界裡沒有音訊剩下的只是回憶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夏伊媛很緊張,第一次在除自己之外的人面前唱歌,還是唐初煦,所以唱的時候有些發顫,但她很認真,兩手緊緊攢在口袋裡。
她不知道,唐初煦在她開口之後便悄悄睜開了眼睛,聽着她的一字一句,她的認真到發顫的音,都讓他的眼神柔軟,他的心口發熱。
這些歌詞,絕不是簡單的唱出來而已,而是在訴說她對唐初煦的真實想法。
唯一不同的是,唐初煦沒有消失在她的世界裡,不論她怎麼拒絕與害怕,他還是堅定地站在她的身邊。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唱歌特別好聽?”唱完之後,他輕聲說道。
“沒有,你是第一個!”夏伊媛微微紅了臉,但還是看着他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夏伊媛從睡夢中被擾醒,睜開眼便看到了唐初煦。
她急忙順順凌亂的頭髮,微紅着臉說,“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她不喜歡睡懶覺,而且也有設置鬧鐘的習慣。
“你是小懶蟲啊!”他捏捏她的臉,似乎玩的很開心。
“胡說,現在才七點。”她看看錶,根本還早着呢!
他俯着身子,剛要屢順她的頭髮,夏媽媽便在樓底下大聲喊道,“夏伊媛,趕緊起,今天小年,去超市採購年貨。”
她揉揉眼睛,“那你先出去吧,我換衣服。”
“爲什麼要出去?”
“你!”她說不出話。
唐初煦卻是壞壞一笑,“你可以在我面前換,反正遲早會看到的。”
他越來越不正經了,而且說得這麼露骨,真是想讓她羞死,她瞪瞪他,唐初煦無奈,只好站起身,還故意嘆口氣,拖拖拉拉地走了出去。
她坐起身,拍拍臉蛋,小年意味着採購,看來今天是個勞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