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武道天這次出手居然是九哥你安排的?”
凝雪劍都開始崇拜了:“有點爽啊。”
“當然是我安排的。”東方三三道。
“嘖,安排人滅人全家這事兒九哥您真幹得出來……”宇天旗也是嘖嘖稱奇。
“哎,我說你倆別冤枉人啊,我只是讓他去殺天王簫而已,我可沒讓他滅人全家。這種命令,我怎麼會下?我是那種人嗎?”
滅人全家這個黑鍋東方三三是不背的。
所以滅人全家的武道天,不是守護者!
以後是不是……那是以後了。
對這一點上,東方三三分的很清。
對於東方三三說的‘我是那種人嘛’這句話,宇天旗和凝雪劍表示呵呵。
也不知道上一次誰非要拉着整個大陸陪葬。
滅門這種命令雖然九哥你很少下,但是你若是真的下了,我們倆也是絲毫不會奇怪。
“那以後呢?”
凝雪劍道:“當初這混賬居然還挑釁我,幸虧我那次心軟,沒把他一劍劈了。”
“以後是以後的事情,武道天辦事兒和我們守護者不同。”
東方三三道:“他做事情沒底線,怎麼能滅人全家呢?這是不道德的。”
“……”
兩人一臉便秘的告退。
出門之後還在互相埋怨。
“早說了跟九哥聊天不能這麼聊的,你瞅瞅……”
“我早猜到了,九哥就這樣,腹黑得很,老銀幣一個!”
“武道天估計是被九哥當秘密武器了。”
“那就更不應該了,九哥絕對有秘密武器,但絕對不是武道天,如果武道天是,那他這次就不會被派出去。”
“這話說的有道理,以九哥的陰險程度,這種事,真沒地兒猜去。”
“或許雪憨憨能知道點啥。”
“呵呵……你真是南天門上殺鴨子……”
“怎麼講?”
“你高宰他了!你都叫他憨憨了,他能知道啥?”
“……我覺得伱說的非常有道理……喝酒去?”
“走!”
……
兩人走後。
東方三三在自己房間轉悠了幾圈,開始給方老六發消息。
“老六啊,你最近可還舒心?”
方老六反應很快:“你又看上我啥了?我爲了你已經廢掉了,我兒子還在被你當牲口用……你可別開口了哈。”
東方三三很難得的尷尬了一下。
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子。
誇獎道:“真是老兄弟瞭解我,我這還沒開口。”
“呵呵……”方老六回復過來一聲冷笑。
別人我是不怎麼了解,但是你嘛……反正防着就行!
還未必能防得住。
東方三三道:“老六,正經的商量一下,你說,阿徹這個孩子,好好培養的話,將來接替我的位置怎麼樣?”
這句話將方老六嚇着了。
東方三三這是要幹啥?怎麼有一種要撂挑子的感覺?
“大哥,你說什麼?你都揹負了這麼多年了,怎地問出來這麼一句話?”
方老六有點着急。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這些年心境蒼老的很快。”
東方三三轉着眼珠,發送着語重心長的話:“別的不說,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多少兄弟?不說我,現在能和你聊聊天的,還剩下幾個了?”
看到這句話,方雲正一聲嘆息,有些悵然。
突然有些理解了。
是啊,歲月悠悠,當年一起躍馬江湖青春飛揚的兄弟,現在……都已經凋零了。
東方三三的消息持續傳來:“你不過是有些感傷,悵然;但是我呢?好多兄弟,都是我親手送出去死的。”
“老六啊……說句心裡話,你若是一直不出現,我都不敢回憶,這種感覺,你懂嗎?我說我身心俱疲,別人不瞭解,你不瞭解?”
“我當年的兄弟,就只剩下你自己了啊。”
東方三三的話,隔着千里萬里,依然讓方雲正感覺到了沉重。
忍不住的心頭沉甸甸的。
“你說,現在後起之秀,身邊全是後起之秀,我就算說話,能跟誰說去?你又不在。雪扶簫……我知道你想說他,但是……我跟他說話,他也要聽得懂啊。”
東方三三的那種無力,疲倦,幾乎要吐血的無奈,隔着萬里,讓方雲正也是感同身受。
“的確啊,老大,雪大人雖然修爲高,但是……這智商實在是一言難盡。而芮千山又賤成那個樣子……兄弟理解你,真的。”
方雲正發出的這段話,全是感情。
“但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嘛,畢竟現在我也回來了,咱倆單獨聯繫,也沒別人知道。”
方雲正提議。
他是真心的想要幫大哥排憂解難。
“你隔着千里萬里的,我還擔心泄密,這事兒這麼重要,我也不能天天找你啊。”
東方三三的消息同樣充滿了感情:“但是現在實在是有點力不從心,手上力量不夠用,好不容易一個兄弟回來了,卻因爲更大的圖謀困在碧波城……”
“你說說,我現在有啥事兒就派雪扶簫出去,要不就是凝雪劍,好歹有個宇天旗還是去年剛恢復的……處處捉襟見肘,咱們守護者的難,別人不知道,但是你方老六若是說不知道,我會生氣的。”
方老六慨然道:“老大,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是阿徹……你也打算太早了些。”
“這不是咱們哥倆在說話嗎?我一肚子苦水,不跟你說跟誰說?跟別人說,我形象還要不要了?”
東方三三很憤懣的消息傳來:“哪怕無人可用到了焦頭爛額,我不也得對外露出來運籌帷幄的樣子嗎?”
方雲正連聲嘆息:“老大你也太難了,我這邊是過不去,你就說,我能不能給你做點事兒吧,兄弟我絕不推辭。”
東方三三道:“可去你的吧,你能陪哥哥聊聊天,哥哥已經很高興了,還能指望你幫我乾點啥事兒?你現在就是個半廢,有事兒你也幫不上忙啊。缺少人手我把你叫來有啥用?反而還要照顧你。”
方雲正頓時就靈光一閃:“九哥,我給你推薦個人你看如何?”
шшш⊙ ttκǎ n⊙ ¢Ο 東方三三:“你?推薦個人?呵呵呵……”
方雲正有點冒火了,老大這是太看不起我了:“武道天咋樣?”
“武道天不是死了嗎?”
東方三三詫異道:“你給我推薦個死人?老六?”
“老大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能忽悠你?!”
方老六憤慨了:“當年是我親手將武道天救出來的,我能記錯了?這貨隱姓埋名,在東湖洲開鏢局呢。大刀鏢局,你知道吧?”
東方三三:“不能吧?你和他聯繫上了?”
“當然啊,要不我也不能給你推薦啊。”
“那你跟我說說,老六,果然還是我家老六靠譜。”東方三三頓時高興的話就傳過來了。
“嘿嘿,自家兄弟,我不幫你誰幫你。”
方老六快活的笑了笑,將武道天的消息給東方三三講了一遍,叮囑道:“老大,這貨的脾氣可挺犟。”
“嗨,有你在,我還怕他犟?”
終於將消息拿到了手,東方三三頓時感覺自己公務繁忙了。
“老六,我是真想給阿徹加加擔子,你考慮考慮。”
方雲正頓時就急了:“大哥,阿徹還是個孩子,現在揹負的已經夠多了!你不能可着一個孩子拼命壓榨啊,你總要給孩子成長空間吧?這可是你侄子啊!”
東方三三嘆口氣:“我也不想啊,可是現在這個形勢……”
方雲正道:“老大,我都給你個人了……阿徹那邊是真不能再加擔子了。”
他在想,自己兒子現在是身兼數職,已經忙不過來了。
老大要是再加擔子……豈不是活活要累死?
所以這個堅決不行,道:“就這樣吧老大,我這邊有事兒,不跟你聊了。”
只要我撤了,你就不能再跟我商量了。
東方三三消息出來:“好吧,你去忙吧。”
“好。”
方老六終於放了心。
一邊往外走一邊尋思,今天老大有點好說話啊,一句話就把他打發了……
方淺意在院子裡修剪盆景枝條。
方雲正剛剛走到老婆身後,突然間腦子裡靈光一閃。
突然一拍大腿:“我草!上當了!”
頓時目瞪口呆!
我特麼……我把武道天交出去了?
這特麼我自己還沒意識到,我怎麼把他交出去的?
方淺意被他嚇了一跳:“喊什麼……上當?上誰的當了?”
方雲正心急火燎的:“一會跟你說。”
立即進了書房,拿出通訊玉觀看。
看了一會兒,頹然將通訊玉扔到了一邊。
兩眼無神。
老大啊老大,你玩兒我是真的熟練啊……我剛把武道天挖出來都沒兩天啊……
就被你盯上而且要過去了!
而且我自己都沒發現……還沾沾自喜的以爲幫上了忙……
我草!
我真蠢!
方雲正垂頭喪氣的出來,方淺意有些納悶的問他:“怎地了?”
方雲正深深嘆氣,苦着臉,憋屈的道:“老婆,你看我是不是特別蠢啊?很好騙的那種?”
方淺意呵呵一笑:“你蠢?你騙我的時候都不眨眼……”
“沒說這個……”
“反正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那咱兒子呢?”
“兒子比你強多了,又聽話又幹淨又有出息。現在都大陸英雄了!”
“……我也是啊。”
“呵呵……就你那點功勳……呵呵,我是不願意打擊你,說白了你也就是找了我,否則……別的女人給你生了孩子的話,估計,比你蠢多了。”
“我兒子天下第一好!”方淺意很驕傲。
“我天下第二也行。”
“你……你知道我這輩子向來是很完美的,但是卻有一個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
“什麼?”
“眼睛,我眼睛壞了。”方淺意哀怨的嘆口氣。
“你眼睛怎麼了?”方老六很是擔心,急忙湊上前。
“找男人的時候眼神兒不好使……挑錯人了。”
方老六再次自閉。
……
那邊東方三三結束了與方雲正的談話後,在自己房間裡閉着眼睛想了半天。
深深嘆了口氣,才終於下定決心。
用兄弟感情,用心機讓方老六交出來武道天,連東方三三自己都感覺不妥。因爲這不是方老六自願,更不是武道天所求。
自己是在用大義脅裹逼迫他們不得不順着自己。
這一點,東方三三清楚。
他更清楚,武道天已經無意於江湖,也不願意再過之前那種日子了。他只想享受生活了。
他更知道方雲正在武道天不同意的情況下,不願意將武道天暴露出來給自己。
但他依然這麼做了。
因爲守護者這邊,實在是太窮,人手太缺了,頂級高手就那麼幾個,天天被東方三三用的如同陀螺一般停不下來。
雪扶簫和芮千山最近被東方三三使喚着跑的路程,等於繞大陸無數圈了。
但是相同修爲的段夕陽在做什麼?人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這能比?
現在多一個巔峰高手,對於東方三三來說,那就是打破了腦袋都要挖出來用的!
因爲……敵我太懸殊了。
不把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擰成一股繩,任由他們如此散落下去,那麼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唯我正教各個擊破成爲終生憾事。
而且那還關係到神權的旁落,大陸的凋零。
“卑鄙……就讓我卑鄙吧,認了。”
東方三三苦笑一聲:“我連拉着大陸同歸於盡這種事都能做,逼着數千巔峰高手去死化神山這種事都能做……還有什麼是我東方三三不能做的。”
“千秋功罪,且交給身後人評說吧。但是這邊的戰力,我必須要整合!”
“或許天下蒼生這四個字,在別人口中真的只是理由。但在我這裡……”
他沒有說下去,眼中露出冷銳鋒利,不再遲疑。
立即給雪扶簫發消息。
“你在東南東湖洲多待兩個月。”
雪扶簫:“嗯?”
“在東湖洲有個大刀鏢局,總鏢頭叫魯大刀。真實身份乃是擎天刀武道天。但是你不能嚇到他……也不能在他回來之前就去,你需要如此如此如此……”
雪扶簫精神一振:“太好了!我記住了!”
“那你閉着眼睛把我剛纔說的再給我發一遍。”東方三三不放心的說道。
雪扶簫:“……”
你特麼對我是多麼的沒有信心啊?
正要閉上眼睛發。
卻看到東方三三乾脆重新發消息:“算了,我給你列步驟,你按照我說的來吧,別鬧出來誤會,你記住,你一步,你如此如此……第二步……第五步,回來總部。就行了。”
雪扶簫將通訊玉扣在自己膝蓋上。
深深嘆氣。
良久才無力的回覆:“我覺得這第五步,你不用說出來的。”
東方三三回:“對你需謹慎。”
雪扶簫面如重棗,收起來了通訊玉。
深深嘆息。
揹負雙手,走到另外房間,問青龍刀:“浩然啊,我問你,你覺得我智慧如何?”
雨浩然賠笑:“刀爺智慧絕世,我是望塵莫及。”
雪扶簫悵然道:“你說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雨浩然本能道:“不信。”
轟!
雨浩然飛了出去。
……
白象洲地下世界,終於乾乾淨淨。
夜皇整頓一番後,留下蟻王在這邊代言,然後很乾脆的走了。
雪扶簫來了。方徹這邊也沒什麼危險了。
夜皇也就放心了。
既然已經出手了,已經出來了,那就不急着回去東湖洲了,順便去白雲洲將地下世界殺一頓吧!
東南夜皇,總不能只管兩個城啊。
所以夜皇一路直奔白雲洲去了。
隨着這段時間兩個洲的殺戮,夜皇感覺自己的修爲,已經完全恢復了巔峰,甚至,在經過方徹上次療傷之後,隱隱感覺前路擴寬。
所以司空夜現在幹勁滿滿。
東南十七洲全殺一遍的心思,簡直要遏制不住。不得不說,夜皇要是將東南十七洲地下世界再次統一,而且按照東湖和白象這兩個洲的嚴苛進行的話……
恐怕這一次手下亡魂,真的要上億了。
但司空夜顯然並不將這個放心上。生生死死,報應啥的,對這位夜皇來說,全不是事兒。
他反而感覺自己殺的都是惡人,上天應該獎勵自己纔對……
白象洲現在,不僅是武者出去感覺挺舒服,連普通百姓出門,也都感覺這個世界突然清爽了許多。
雖然還有隱隱的血腥味道,但是……卻是莫名的感覺心中舒服。
曾經那些橫眉立目,紋龍畫虎,橫行霸道,一身橫肉,一臉兇惡的那些人,在市面上是一個都看不到了。
無數的彪形大漢倖存者在自己家裡瑟瑟發抖,老母親和媳婦出去挨家挨戶磕頭,感謝大家沒有舉報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丈夫),並保證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鎮守大殿的制服,在大街上出現,突然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敬畏和威嚴。
發自內心的畏懼,並且尊敬。
似乎不用再出現什麼暴烈手段,只是這一身衣服從街上走過,就已經國泰民安。
閒暇無事,雨浩然等一邊四處探尋“救命恩人”的蹤跡消息,一邊乾脆對八個小傢伙進行集訓。
後來看夜夢資質超羣,乾脆也抓過來一起訓練。
而且這些老一輩的人,在訓練的時候對待男女,居然態度不同。
對女子尤其嚴苛。
如果說對方徹雨中歌等人乃是訓練,那麼對夜夢就是特訓!更加用心,更加嚴厲!
甚至帶着各種打罵,嚴厲到了令人髮指。
夜夢苦不堪言。
但是她也真正明白了,幼年時期那些如狼似虎的教官們,爲何對女孩子比男孩子要更加嚴厲,更加折磨的真正原因和用意。
因爲這些老江湖們都知道,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在戰場上,廣義上說上了戰場就是軍人,就是敵人,一視同仁。
但是實際上卻絕對不是,尤其是被逼入絕境的時候更加不同。
對於被俘,男人和女人的待遇,更加不一樣!
女人,既然走了這條路,要承受的危險,要比男人大得多!
所以他們對女孩子的訓練,更加嚴苛,甚至到了殘酷的地步,就是爲了以後,這些女孩子能記住,能更強一些,更好的應對自己人生中出現的各種危機!
幼年的某些隱藏在心底的怨懟,悄然散去。
“等我有時間回去的話,一定對當年的教官們,好好感謝。爲他們多買點酒喝……並且,要認真的對教官們說一聲謝謝。”
夜夢心中打定了主意。
這邊在訓練,而齊烈和韓百濟等,已經開始籌備左光烈與鞠秀水合葬事宜。
雖然家裡都沒人了,但是畢竟是兩個家庭,兩個鎮守大殿。
便也等於是兩個鎮守大殿聯姻了。
雖然這種同穴合葬,不宜張揚,也不能搞得人盡皆知,需要相對秘密的進行,但是兩個鎮守大殿還是拿出來最高規格禮儀來做。
一邊嫁女,一邊娶親。
方徹和夜夢作爲恩愛夫妻代表,各自捧着左光烈與鞠秀水的靈位。
白象洲鎮守大殿高手全身制服黑衣,一路護送。
白雲洲鎮守大殿宋一刀親自率領大殿高手,半路迎接。
一直到葬入西山墓園。
兩人合葬,入土爲安。
墓碑改成:“左光烈、鞠秀水夫妻之墓”。
衆人深深鞠躬,面容肅穆,表達對這一對苦命夫妻的來生祝福。
衆人都走了。
方徹獨自一人坐在墓碑前,沉默的喝了一罈酒。看着紅花白花,在墓園飛舞飄零,目光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天晚上。
方徹做了一個夢。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武者睡眠本來就少。
但這一次,做夢竟然異常清晰。
他夢見一個婚禮現場,左光烈穿着大紅吉服,身邊鞠秀水笑顏如花,任常唐正等兄弟作爲司儀,迎客,和嘉賓。場面熱熱鬧鬧。
方徹坐在一張桌前,身邊是模模糊糊的舉杯暢飲的人影綽綽。
恍惚中。
左光烈和鞠秀水來到自己面前敬酒。
左光烈笑容爽朗,帶着些愧疚,抱住了方徹,喟然道:“方總,這段時間,不好受吧?”
方徹愣住。
突然一股心酸衝上來,竟然說不出話。
左光烈舉杯:
“方總,今日,感謝您!”
“我和秀水敬您一杯!感謝您成全!”
鞠秀水笑容明媚,依然是那麼英姿颯爽,在紅袍的相襯之下,更是光彩照人,舉杯說道:“方總,謝謝您!”
方徹舉杯,心中七情翻涌,五感雜陳,怔怔的看着他們。
左光烈看到方徹表情,隨即哈哈大笑,抱住方徹肩膀,在方徹耳邊說道:“其實,兄弟們都知道了。方總,您是好樣的……我說過,您永遠是我最欽佩的人!”
另外幾個兄弟也都紛紛前來,笑容真摯,任常和唐正在一邊起鬨,也端起來酒杯。
“方總,今日兄弟們敬您一杯!”
“我等無悔!”
“莫掛念我們!”
“您責任重,擔子重,您比我們苦。方總,請乾了這一杯。你永遠是我們最尊敬的方總!”
“……”
夜已深。
已經睡下的夜夢驀然感覺有什麼不對,悄然睜開眼睛看去。
只見睡在自己身邊的方徹正非常罕見的輕聲打呼;嘴脣緊緊閉着,眼角,卻有兩道淚痕不斷地蔓延。
淚水不斷地從熟睡的方徹眼中流出。
無聲無息,浸溼了枕頭。
然後,就看到方徹微微蠕動嘴脣,竟然露出一個如同哭一般的笑容。
他閉着眼,睡夢中清晰的說道:“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