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的面上頓時掛不住了,可她又不敢質問九念,又氣惱又羞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定是因爲長憶,九念從前不是這般待她的。
日後長憶可千萬別落在她手中才是,否則定然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洛公主,明日中午在桃樹下宴請你,你不會不來吧?”長憶含笑望着千洛,她是鎮笑。
長憶心情甚好,九念就是會做事,這一波爛桃花擋的風吹不進水潑不進的,她甚爲滿意。
“卻之不恭,”千洛強忍着心中的怒意,吃飯而已,誰怕誰?
長憶就想要她這句話,聽她說完便擡手對着衆人道:“都散了吧!都回去休息,我也累了。”
說着便往自己房間走,九念一把拉住她的手,長憶回頭奇怪的望着他,今日這麼多事,明日還要應付麟蔻與千洛,這貨不是還想與她洞房吧?
長憶掃了一眼千洛,又想了想滴水也回來了,怕是不大方便吧。
“那屋子麟蔻住過,”九念簡明扼要的說出了自己拉住長憶的原因,別的男子住過的房子長憶再去住,他光想想便不爽了。
長憶面上發紅,心裡頭也是羞的慌,九念原來是想說這個,她想到何處去了……幸好九念看不出她的想法。
千洛兩眼瞪着九念與長憶相握的手,恨不得用眼光將那兩隻手劈開,九念不讓她碰,卻主動拉着長憶的手,而起沒有撒開的意思,心中有誰一目瞭然。
再聽九念說出口的那句話,千洛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麟蔻住過的屋子他便不讓長憶住了,這絕不是師兄妹的感情!
所以他們到哪一步了?
千洛幾乎被嫉妒與恨意淹沒了,但她還殘留着一絲理智,看看明日中午長憶要說什麼。
“師叔,去我們苑中住吧?”飛花殷勤的湊了上來:“我苑中還有好幾間房子,都不曾住過人。”
千洛在,飛花便稱長憶爲師叔。
“好,”長憶欲抽出自己的手,抽了幾下卻沒能成功,有些驚訝的看九念。
“我也去。飛花不是說有好幾間嗎?”九念不看衆人,面無表情的道。
洛玄一個沒忍住,便笑出聲來,師父這是半刻也不能離開師叔啊!
洛玄一笑,氣氛便鬆快了許多,衆人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了些笑意。
只有千洛的面色愈發的難看,蘇兒一臉的憤憤不平。
“快走吧,房子多呢,”飛花熱情的招呼。
“凌雲怎麼辦!”滴水又急了。
“對了,疊羽,”長憶站住腳喚道。
“師叔,”疊羽永遠都是一副尊師重道的模樣,恭恭敬敬的朝長憶行了一禮。
“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凌雲,”長憶看了一眼一旁仍舊昏睡不醒的凌雲。
“是,”疊羽扶了凌雲。
“師祖,師父,師叔,我們先走了,”水瑤遠遠給雲水行了一禮。
“我也走咯,”雲水見沒什麼事了,起身便走。
“走吧,我們也走吧,”飛花一手拉長憶,一手拉忘憂。
一苑的人呼啦走了個精光,千洛終於怔怔落下淚來,從前漫長的等待她還覺得九念離她很近,近的觸手可及。可今日他出來了,她卻覺得他離她越來越遠,或者根本就不曾近過?
可是她一定不會放棄,從小到大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九念也一樣,長憶敢跟她搶東西,那便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路一條。
千洛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領着蘇兒回房去了。
“你看這兩間怎麼樣?”飛花笑吟吟的將長憶領到兩間相鄰的房前,推開房門問道。
“一間就行,”跟在長憶身後的九念忽然開口。
“那師父你住何處?”飛花奇怪的問道。
九念皺眉,自己這個徒弟怎的一會兒聰明伶俐一會兒又愚笨無比。
“師父自然與師叔住一處啊,”洛玄推了飛花一把,自己家這個婆娘一向是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又聰明的緊,他也沒轍。
“啊?哦,哦,”飛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看向九唸的眼光便有些不一樣了,這師父看着正經,原來這般熱情似火啊……他倆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嗎?怎的,分開一夜都受不了嗎?
就連長憶都瞧出了飛花眼中的內容,知道她定然想叉了,有些窘迫的紅着臉解釋道:“我們成親了,師父給我們見證的……”
“哦!沒關係,你們不成親不就一直住在一起嗎,反正在我心中你和師父就是一對,”飛花想要化解尷尬,可這話怎的越說越尷尬呢?
長憶面色更紅了,他們確實很早就住在一起了,可天地良心啊!他們可是什麼事也沒做,這飛花這張嘴……
“師父,師叔,你們早些休息,”洛玄說完急急忙忙拉着他的蠢婆娘走了,老遠還聽到他在教訓飛花:“以後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九念進屋拍了拍牀,又取出兩牀被子墊上了。
“墊那麼厚做什麼?”長憶奇怪的問道。
“有點硬,怕你睡不慣,”九念溫柔的看着她輕聲解釋道。
九念原來這般細心,長憶心中甜絲絲的,走過去拉着九唸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我警告你們兩個,別在我面前膩歪,我心情不好,”滴水見狀便開口了,若是不警告一下他們,怕他們一會更肆無忌憚了。
“睡吧,”九念一把抱起長憶,小心翼翼的放在牀上,生怕她碎了一般,自己也躺到長憶邊上,伸出一隻手將長憶摟在懷中。
兩人面對面側躺着,誰也沒開口說話,眼中皆是情意綿綿哪有半分想睡覺的意思,可滴水就在長憶手臂上虎視眈眈呢。
罷了,這地方也不是個理想的地方,九念將長憶的頭往自己懷中移了移:“睡吧,明日還要對付麟蔻與千洛呢。”
“嗯,”長憶應了一聲,過了沒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今日她是累着了,這仙君看起來雖然威風,但貌似有點耗體力。
九念如何睡得着,溫香軟玉在懷,還是拜了堂的,名正言順的,卻半分也動不得。饒是他平日裡冷心冷情的,到這一刻也淡定不下來了。
九念又不敢亂動怕吵醒了長憶,便睜着眼睛躺着,這簡直就是酷刑,直到下半夜他是真困了,才伴着長憶均勻的呼吸聲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