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割點下來嚐嚐?”說實話長憶還是很想吃肉的,畢竟肉纔是她的最愛,別夫鳥的肉今日吃完了,她可不想天天跟着麟寇喝魚湯,這仙鼠王的肉明顯與荒草地裡那些小仙鼠不同,不光不臭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好!”麟寇伸手提起那巨大的仙鼠王站起身道:“去看看那些仙鼠還在不在了。”
兩人走到林外,月光下荒草地裡一片寂靜,連聲蟲鳴都沒有,彷彿方纔的仙鼠大軍並不曾來過。
兩人騰空去先前結界處查看,地上除了撞死的仙鼠屍體,一個活口沒有,都溜了個一乾二淨。
這地方顯然是不能再住了,兩人找了一個稍遠一些的地方,又開始安營紮寨。
長憶就着火堆靠着木屋烤着仙鼠王的肉,本想着明日裡再嚐嚐這仙鼠王肉的滋味的,不知是不是方纔經歷太過豐富,竟怎麼也睡不着了。
凡間有句俗話說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長憶睡不着也是沒事幹便爬起來烤肉吃,麟寇則將仙鼠王的皮毛攤在地上,將上面的肉脂一點一點剔除乾淨。
長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枝頭掛着的肉,這肉不管如何烤都白嫩白嫩的,不見一絲焦黃,上面次溜溜滴下來一串油,一股藥草的異香並着烤肉的香味在結界中慢慢擴散開來。
長憶看着這誘人的烤肉,早已將這是仙鼠王肉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垂涎欲滴的將那塊肉伸到面前吹了吹,張嘴正欲先嚐一口。
麟寇伸手一把便從她手中樹枝帶肉的奪走了:“萬一有毒呢?我先吃。”
麟寇低頭咬了一口。
長憶原本準備吼他的話到了嘴邊便被他這一句話逼的生生嚥了下去,只擡頭瞧着他。
“嗯,”麟寇點點頭:“味道不錯,也不像有毒的樣子,吃吧。”
麟寇伸手將那塊肉遞給她,還不忘了體貼的將自己咬過的那處撕下來扔進口中。
長憶接過那塊肉卻沒了食慾,她有何德何能讓麟寇待她如此之好,她又何以爲報?
“吃啊!”麟寇見她呆呆坐着出言催促道,理了理衣裳也坐在她身旁道:“那個皮子我刮乾淨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小饞貓趁着長憶不注意一把便將她手中那塊肉奪了去,咧嘴笑的嘴巴張那麼老大,躲到角落大快朵頤去了。
“要將這皮子泡在草木灰的水中七個晝夜,拿出來風乾便妥了。”長憶收斂了心神道。
“好。”麟寇蹲在地上細細收集木柴燒下來的灰燼。
長憶坐在一邊地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既然不能同他在一起就不該接受他對自己好吧?
“麟寇,”長憶喚道。
“嗯。”麟寇不曾擡頭口中應道。
長憶有些糾結的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麟寇仍未擡頭看她,口氣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可是……”長憶低頭搓着衣角,有點不曉得這話要怎麼說。
麟寇擡頭朝她溫和的笑了笑:“我知曉你要說什麼,我也知曉你現下並不喜歡我,可是你還不曾成親不是嗎?只要你不成親我都有機會。再說我們的婚事也並不曾作廢,我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用有負擔。我總要爲自己努力一番的。”
長憶:“……”
實在是不曉得要如何開口說這個話,過了好大一會才道:“我只是不想你做無用功和無謂的犧牲。”
麟寇又笑了:“以後的事情誰又能知曉?”
長憶左顧右盼的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乾脆鑽進木屋中去了。
一夜無言。
第二日長憶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身,懶懶的掀開簾子見麟寇坐在結界邊不知在想什麼,烤好了的一大塊肉架在要熄不熄的火堆上保着溫,顯然是留給她起來吃的。
長憶一眼瞄到懶洋洋窩在木屋邊曬太陽的小饞貓,這貨定是吃的飽了,不然對着烤熟的肉哪裡會有這麼乖巧。
長憶洗漱了一番,也不矯情拿起那塊肉便啃,這肉可真是好吃,肉質細嫩爽滑,一股淡淡的香味伴着濃烈的烤肉香,長憶迫不及待的咬了幾大口,沒嚼幾口那肉順着喉嚨便下去了,實在是太香了,長憶差點將自己的舌頭也一起吞下去。
麟寇回頭笑道:“你倒不客氣。”
長憶嘴裡吃着肉含含糊糊的回道:“你倒賢惠。”
麟寇聞言大笑,他還願意一輩子都這麼“賢惠”呢,只是就怕她不願意。
他回頭見長憶大口大口咬着那塊肉,大有將那一塊都吃完的意思,連忙道:“你少吃點,留着下回再吃。”
“那麼大一隻能吃好些天呢,我多吃點怎麼了。”長憶看着麟寇有些奇怪,這人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
“我哪是捨不得你吃?”麟寇哭笑不得:“這仙鼠王經年累月的吃靈草靈藥這些大補之物,肉中早就含了不少靈氣,我怕你一下吃太多身子受不了。我早上吃了一塊也到方纔才化開,感覺修爲還有些精進。”
說話間長憶竟將那塊肉啃的差不多了,麟寇大驚,一下便竄到長憶邊上道:“你怎的吃的這麼快?沒事吧?”
長憶停下手中的動作,紅撲撲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眨着,莫名其妙的道:“我挺好啊?”
麟寇低頭看着她啃肉啃的雙脣連帶着下巴一片油光,情不自禁的伸手替她擦了一把。
長憶的臉瞬間便紅了,伸手拍他口中怒道:“你做什麼!”
麟寇反應過來也有些尷尬,自己似乎太輕浮了?訥訥的正欲開口解釋一下。
“哎?”長憶揚着聲音疑惑的嘆了一聲:“這肉吃了好像是有點熱。”
“定是那肉中的靈氣發出來了!”麟寇也顧不上解釋了:“快盤腿坐好,引着那靈氣在體內按功法行走,時間拖的久了可不好。”
長憶依言盤腿坐好,開始引着體內那一股熱流在經脈中緩緩行走,那靈氣雖然只是溫熱並不燙,但是卻磅礴而精純,長憶此刻冷汗涔涔的往下落,方纔若是再多吃一些,保不齊就要被這靈氣撐的爆體而亡了。
麟寇抿嘴緊張的站在一旁望着長憶臉上到脖頸處甚至連手心手背都漲的如同熟透的紅山果一般,汗水順着額頭往下滾,他緊張的走來走去又不敢貿然打擾她。
連小饞貓都不安的坐到長憶身旁,眼神緊張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