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修士伸手一點,一道烏光激射而出,這奔劉長青面門而來。
劉長青心中也微微動怒,真是豈有此理,沒有弄清楚緣由就動手,還真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眼睛眯縫起來,看出那烏光是一枚罕有的針形法寶,立即有了計較,同樣是手腕一抖,黑血神針擺成七星劍陣方式,向修士射去,這就以牙還牙!
修士一驚,自己祭出了一根飛針,對方卻射出了七根,欺人太甚!不過還是祭出一面銀色的巴掌大盾牌,盾牌迎風變成丈許,正好把他的身體擋住。
噗噗!幾聲,黑血神針全都落在銀色盾牌上,被擋了回來,無法穿透。看來對方的盾牌防禦力不弱。
而劉長青沒有祭出任何防禦寶物,只是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捏,噗的就把快似閃電的飛針捏在指尖,卻是一根不知名材料煉製的灰色針形冥寶。
那修士看的目瞪口呆,原來此人還是一名體修,而且級別還相當高。
“快把冥骨針還我!”年輕修士喝斥一聲,帶動銀色盾牌向劉長青衝來。
“道友只要答應在下,不要繼續糾纏下去,冥骨針自當奉上!”劉長青身形暴退,和修士保持着二十丈的距離,玄風遁讓劉長青身形飄逸,看起來毫不費力。
“你......好,本公子答應了!”年輕修士見遲遲追不上劉長青,惱羞成怒,可又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劉長青手腕一抖,冥骨針化作一道烏芒飛向年輕修士。修士伸手一抄,接住冥骨針,一拍儲物袋,祭出了一件烏黑亮麗的頭釵模樣的冥寶,嘴裡唸唸有詞,然後嘴一張,噴出一口精血到頭釵上。
黑色的頭釵發出一陣嗡鳴,抖動起來,瞬間就變成丈許,無數黑色符文從上面飛出,然後在空中重新組成了一件頭釵,像有了生命一般,直刺劉長青而去。
劉長青吃了一驚,並不是因爲頭釵,而是因爲符文!那些符文居然全都是天巫族符文!劉長青的震天鼓、穿雲箭,上面都有這樣的符文。
劉長青立即祭出震天鼓,雙手掐訣,以法決催動震天鼓。
咚--!咚--!咚--!
鼓聲綿長,每響一下,飛來的符文頭釵就顫抖一下,來勢就減弱幾分。
“震天神鼓?”年輕修士尖叫起來,神情激動,“不對,好像不是真的震天神鼓,而是一件仿製品!這震天神鼓的仿製品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劉長青也不答話,雙手加快速度,鼓聲一聲接着一聲,鼓面上的符文開始剝離,飛到半空,組成了一柄符文長劍,向頭釵射去。劉長青心中有氣,他是在怨那修士說話不算數,打算給他一個教訓!
嘭!震天鼓飛出的符文走出的飛劍和頭釵符文碰撞在一起,二者全都潰散開來,居然是勢均力敵!
劉長青心中詫異,左手一抖,萬獸齊喑大陣陣旗拋灑出去,然後六七十頭蒼背虎出現在身後,對準空中的震天鼓齊齊發出“虎嘯”!
吼!吼!吼!
震天鼓上下一震,鼓面劇烈抖動,一道道無形聲波傳送出去,頭釵剛剛形成的符文頭釵就潰散開來,無法形成頭釵了,而修士正處於聲波中心,雖然有銀色盾牌護身,可無法擋住聲波攻擊,只感覺兩耳如同聽到了九霄霹靂,五雷轟頂般,頭暈眼花,搖搖欲墜,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住、住手,我、我有話要說!”修士心中無比駭然,再繼續下去,自己的小命可就要交待了,連忙出聲喊道。
劉長青原本就沒有想要此人的性命,不過是生氣他不講信譽,給他一個教訓罷了,袖袍一揮,震天鼓和一衆蒼背虎全都消失不見。
修士長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剛纔瀟灑的形象,手一揮,同樣收起了頭釵。
“看來是我誤會道友了。”那修士擡起頭看了一眼劉長青,緩緩站起身,盯着劉長青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請問道友,你手中的那面鼓是從何處得來的?”
劉長青眉頭一皺,很不喜歡修士的提問方式,扭頭就走。身形一晃,玄風遁施展到極處,因爲曾經服用過風源珠,所以就像一縷青風,消失在遠處。
那修士一呆,沒有想到劉長青會不辭而別,立即追了上去,好不容易碰到了震天神鼓的消息,怎麼能輕易放過?“道友請等一等!”
劉長青心急火燎的想要查到殺害村民的兇手,哪有時間和他浪費時間,所以身形快如閃電,一邊飛行,一邊搜尋可疑的情況。
“道友請且住,在下有話要說!”年輕修士的聲音突然在劉長青身後響起,讓劉長青非常詫異,自己的速度可不慢啊,一般人是追不上來的。當劉長青看到修士後背上一對黑色的翅膀後,什麼都明白了。當初,自己也是有一件輔助飛行寶物,名叫風雷翼,可惜後來損壞了。
不過當他看清修士後背黑色翅膀後,吃了一驚。那對翅膀居然是用天巫族符文構成的!符文還能如此用嗎?劉長青心中好奇起來,想要一探究竟。天巫族的符文能用在攻擊法寶上,也能用在防禦法寶上,讓法寶威力大增,可卻不曾見到單獨用在輔助飛行上。
“道友......”修士落在劉長青對面,剛一張口,誰知劉長青臉色一變,向某一個方向疾馳而去,快如閃電。
修士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繼續追尋下去。一直跟着劉長青來到一個城池面前,劉長青和蒼背虎王站在一起,正在聽虎王講解過程。
原來,蒼背虎王一路追查,同樣碰到了幾個被吸乾精血的村子,可對方十分狡猾,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剛纔他來到一個城池的地方,發覺整座城中靜悄悄的,城中的所有人全都斃命,死狀和之前的村子一模一樣,這才呼喚劉長青過來。
劉長青鐵青着臉,邁步向城中走去。這座叫“無憂城”的城,裡面居住了大約三十萬的居民,此刻卻變成了一座死城!主街兩旁的店鋪內,無論是賣貨的夥計,收錢的店主,還是買貨的客人,全都變成一具具乾屍,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機。
神識中,全場人沒有一個活口!劉長青越走心中的怒火越盛,究竟是誰?手段如此毒辣,枉顧他人姓名!無憂城最北面是城主大人的城主府,劉長青在城主府法決一絲陰靈力波動,立即前往。趕來的年輕修士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無法想象還會有修士對數十萬凡人動手!
在城主府,劉長青終於找到了一個倒扣的玉碗,裡面坐着一名修士。他是全城唯一活着的一個人!應該是靠着那玉碗才躲過一劫。
但修士目光渙散,神情呆滯,似乎受到了驚嚇。但他可是元嬰期修士啊,什麼事情能把他嚇成這個樣子?
“道友......”劉長青對着修士一抱拳,剛剛說了兩個字,那修士就一躍而起,慘叫着狂奔而走,“都死了,全都死了!都死了!”
劉長青緊追上去,誰知修士奔到城主府牆邊,看見一具依靠着牆站立的乾屍,眼中流淌出了淚水,轉而變成兩行血淚,“婉兒,是我無能!沒有好好保護你,是我無能啊!報仇!我要報仇!殺!殺!殺光他們!”
修士赤手空拳,一拳拳的打在牆上,卻沒有一絲靈力釋放出來。拳頭被牆碰的鮮血淋淋,連骨頭都露出來了,他卻渾然不知。
咔嚓!
手骨砸在牆上,斷裂!鮮血一滴滴落在地面,染紅了一片。劉長青心生不忍,走到其背後,舉起手掌,就要把此人打暈。誰知那人揚起頭,一頭撞在厚重的牆面上,**迸裂,死於非命!
劉長青一呆,舉起的手高高懸在空中,遲遲落不下來。可惡,到底是誰?
就在此時,一具殘魂從修士屍體上散發出來,跪在空中向劉長青下拜:“希望道友能把我們夫婦二人埋葬了,此恩無以爲報,只能叩頭了!”
劉長青放下手臂,重重的點點頭,“道友放心,在下一定會讓二位入土爲安的。不知是誰如此心狠手辣,屠戮的整座城的人?就連你這元嬰期修士都無能爲力?”
殘魂猶豫片刻,“道友還是不要問了,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丟掉了性命,道友好自爲之!”殘魂說完就飄向遠方。
“是不是化神期修士出的手?”劉長青喊道,殘魂身軀一震,雖然沒有說話,但表面劉長青猜的沒有錯!
當劉長青看到整個無憂城慘狀的時候,他就已經懷疑是化神期修士所作所爲,元嬰期修士是不可能有如此神通,一下子就把全城二十幾萬的人全都吸乾了精血!在看到元嬰期修士都束手無策,連道侶都無法保護,就證實了猜測。究竟是爲了什麼,動用化神期老祖來屠殺滿城的凡人?在他們眼中,凡人真的就是螻蟻一般的嗎?生命如此不值錢,如此不堪,隨意屠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