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雲豪天的冷笑聲還未落下,雄渾的金系聖力便是自其體內呼嘯而出,如一條條閃爍着金光的千丈蟒蛇,張開那充斥着強大分解之力的森森血口,要將蕭毅給吞沒掉!
遮天蔽日的金光蟒蛇倏一張開血口,凜冽氣勢便是將蕭毅周身退路盡數封鎖,不過看着這攜帶着驚人聲勢的攻勢,蕭毅神色卻顯得有些怪異,在他面前玩金系聖力,雲豪天只怕是要自討苦吃了……
蕭毅嘴角揚起淡淡弧度,腳步向前踏出,金靈元的本源之力在體內氣漩呼嘯奔騰着,如洪流般磅礴的力量自全身經脈中流淌,下一霎便是猶如決堤的山洪爆發而出。
“嘩嘩!”
兇猛滔天的金系本源化爲大手籠罩天際,驟然攥住盤踞上空的一條條金光蟒蛇,然後在雲豪天充滿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將其生生碾爆而去。
“什麼?”
雲豪天禁不住駭然尖叫,這一擊雖然沒有凝聚他全部力量,但也傾注了十之七八,即便是尋常的毀滅境強者和四靈行者,想要將這道攻勢化解也不會太過簡單,但此刻,蕭毅僅是一招便是輕易的將其阻攔,這讓他忍不住暴怒。
“在我面前玩金系分解力量,你還不夠格!”
蕭毅一聲冷笑,身影徒然如鬼魅般消失,在衆人面色驚異之時,他便已經如幽靈般出現在雲豪天身後,手指向前輕點,指尖頓時凝聚璀璨金光,化爲龐大指印碾壓虛空,所過之處,天地源氣盡數本分解得支離破碎。
雲豪天面色一變,不過他也非常人,當即身形便是向右側開,掌立成刀,徑直斬向那道瀰漫着本源分解力量的龐大指印。
“砰!”
足以將尋常毀滅境強者瞬間重創的掌刀落在璀璨指印之上,頓時傳來沉重的能量碰撞聲,不過緊接着,雲豪天眼瞳卻是不由的一縮,因爲他看到,這威力巨大的掌刀劈砍在指引上,卻只是令後者微微凹陷下一個弧度之後,便是猛然反震回來!
濃郁的金光如耀日般映入眼簾,雲豪天清晰的感知到一股無以倫比的分解之力在身前瀰漫着,這一刻,他只覺渾身筋骨都傳來劇痛,如被鋼刀來回不斷的切割,全身皮膚都裂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怎麼可能?”
他臉上寫滿不可思議,雙方強者也在這一瞬間呆若木雞,他們都將目光投射向被金系聖力包裹的雲豪天,眼中露出深深的驚恐,雲豪天的實力,足以在西域沙漠之中雖未列入頂尖,但也絕對處於一流的層次,但此刻,這威名遠播的金族戰將,卻是在那不知來路的年輕人手中連一個回合都走不出?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我說過,金族的人,今日一個也別想走。”
淡淡的輕笑聲,從雲豪天身後傳來,然後一道道滿含着敬畏交加的目光,便都凝聚在了那手指凌空點出的青年身上,只見後者緩緩收回手掌,漠然的注視着被指印困住的雲豪天,袖袍輕輕一揮。
“雲榆已經先走一步,你也該下去與他相見了。”蕭毅面目冰寒,長袖捲起滔天匹練,攜帶着粉碎空間的無匹氣勢,狠狠轟落在雲豪天身體上。
“啊!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金光之中傳來雲豪天充滿震驚的咆
哮聲和淒厲的慘叫聲,而後包裹着他全身的金光,便是轟然爆碎,漫天風暴席捲開來,沿途將周邊尚處於驚懼之中的上百名金族行者身軀炸得血肉模糊。
“咻!”
一道泛着微弱金光的虛影,倏然自金系力量爆炸中心飛射出來,觀其虛幻扭曲的臉龐輪廓,赫然是雲豪天,他回眸望向蕭毅,眼中充滿怨毒和仇恨,以他的實力和地位,在整個西域沙漠之中,能夠將他逼到捨棄肉身逃遁的人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沒想到今日卻載在蕭毅的手中。
“蕭毅!你給我等着!待本將重新修煉出肉身,必定要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充滿怨恨的咆哮聲在天空上響徹,以靈魂形態遁離的雲豪天卻不敢多停留一秒鐘,當即便是轉身向着遠處天際疾馳而去,此刻他也顧不上身後的金行軍了。
“現在纔想走,會不會太晚了些?”
透着寒冷的淡笑聲此刻也是緩緩的傳了開來,雲豪天那虛幻的身形猛然一頓,死死的盯着前方一枚閃爍着五彩霞光的靈印,扭曲的臉龐上不可抑止的涌上了驚恐。
“嗤嗤!”
那停滯在前方的靈印之中,突然飛出一朵晶瑩剔透的冰蓮,蓮花美輪美奐,宛如一件絕美的藝術品,只是在這朵令人心醉的冰蓮之中,卻瀰漫着令人骨子泛寒的冷意。
“咻咻咻!”
冰蓮徐徐旋轉,其上的花瓣片片脫落下來,如無數銳利無匹的刀片,將虛空切割得如一面碎裂的鏡子,呈現無數透明的碎片墜落在地,然而那朵朵花瓣去勢卻沒有絲毫停滯,僅僅是一個呼吸間,便雲豪天充滿驚懼駭然的目光中,將其虛幻的靈魂體穿透。
然而,當冰蓮花瓣掠過之際,雲豪天的靈魂體竟是被一股極其寒冷的水系玄冰力量瞬間冰封凍結,霎那間,後者則是成了一句晶瑩透明的冰雕凝滯半空,只有一絲微弱的靈魂波動滲透出來。
看着被瞬間冰封的雲豪天,蕭毅卻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雲豪天畢竟爲半隻腳踏入五靈境界的金系行者,其靈魂中烙印下的金系靈印力量,即便是水靈元也無法完全將其封住。
“嘩啦!”
就在蕭毅略感可惜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火焰升騰的猛烈之聲,焚天滅地的火系聖力猶如火海般自火元使身上涌動而出,頃刻將雲豪天靈魂形體上的玄冰封印融化,在這股火系聖力的幫助下,雲豪天終於脫離了蕭毅的水靈元封印,想也不想,便朝着遠方遁逃。
“早便知道火族不會安份,不過我還是沒能料到,你們會與金族狼狽爲奸,呵呵,看來你們的算盤打的很是響亮啊。”蕭毅雙手負後,淡淡的注視着火元使,星眸內寒芒逐漸凝聚着,銳利如刀鋒的目光,將後者周身鎖定。
“本使也低估了你,沒想到五年不見,你居然能成長到這個地步,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本使也不得不說,如今的你,確實有資格成爲我的對手。”火元使周身升騰着熾熱烈焰,雙手插在袖袍之中,雙腳踏着虛空一步步走來,在其腳印過處,虛空都被兇猛的烈焰盡數點燃,整片空間以他爲中心,瞬間成了一片深紅火海。
“其實我有些後悔,當初若是能夠將你碾死在手心之中,便不會有了今日的麻煩,不過
也都無所謂了,雖然如今你的實力不錯,但對本使而言確如同擺設,所以你落敗的結局也是早已已經註定了的。”火元使邊走邊說。
“當年玄成子以毀滅境巔峰的實力與本使相戰,他最終還是歸墟,而你至今還未將其超越,又如何以本使鬥?”火元使嘴角噙着冰冷與嘲弄,在蕭毅面前三十米外停下腳步,接着冷笑道:“不過你放心,本使一定會送你下去你玄成子相聚。”
“是麼?只怕如今你已經沒有了那般能力。”蕭毅聞言一笑,道:“而且我發過誓,要用你們的血來祭奠恩師的在天之靈……既然今日俞千莫不在,那就只能先將送你去給恩師磕頭認罪了啊。”
“桀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爲你是誰?你有何資格在本使面前大放闕詞?本使當年既然能將玄成子抹除,今日自然也能將你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擊殺!”
火元使仰頭放聲大笑,其腳下的層層火浪徒然翻涌起來,如海上捲起的風暴,瞬間凝成漩渦,攜帶着駭人聲勢,向着蕭毅飛速涌去,這般嫺熟至強的火系運用,竟已經突破了四靈行者的界限,只有真正的五靈行者才能夠辦到!
“五年前,本使僅是四靈境界,便能將玄成子幹掉,今日本使已經突破五靈,即便你有水靈元,在本使眼中也不過是一隻隨時都可以碾死的螻蟻!”
聽着火元使充斥着凜冽殺機的冷喝聲,蕭毅平靜的面色不起絲毫波瀾,直到面前迎來熾烈火浪,他才緩緩擡起頭,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指並屈着凌空點出,在額前盤旋的水靈元便釋放出滔天水幕,至寒的冰封之力如一層晶瑩的玻璃牆,將那猛烈呼嘯而來的火浪抵禦。
“水靈元在你手裡也不過是暴斂天物,倒不如讓本使來替你好好保管吧!”
水幕凝爲冰牆的那一瞬間,火元使透着冰冷殺意的獰笑聲也是緊接着傳來,而後,其升騰着深紅烈焰的身影,便是猶如一枚火煉之劍,自蕭毅的半空之上倒插下來,火元使指尖火苗歡愉跳動,無比熾熱的火系力量波動,將蕭毅周邊的空間都焚成了虛無。
周青、巴里斯、木軒、古陽等人看着兩人水火不相容,眼中都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如此激烈的行者戰鬥也是他們生平頭次所見,不過眼下的形勢,卻讓他們心中隱隱擔憂,蕭毅雖有水靈元,而自身也突破至毀滅境和四靈行者,但火元使畢竟是貨真價實的五行行者,這般強橫的實力,放眼整個西域沙漠,能夠鎮得住他的,恐怕也只有三大種族之中一些常年閉死關的老妖怪了。
從兩人的對話中,衆人已經知道蕭毅與火族之間的恩怨,他們深知以蕭毅的性子,此等殺師之仇,他並不喜歡讓別人插手,因此即便他們有心出手幫助,但也只好壓制着心中的擔憂在一旁靜觀其變。
而他們心裡也都清楚,今日蕭毅與火元使這一戰若是勝了,今後蕭毅的名字將會傳遍整個西域,到時候即便是金族想要動他,也不得不多掂量掂量。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蕭毅爲了今日,不知歷經了多少的苦難,也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這五年的生死間追求力量,他所等待的,就是五年後的這一戰!
只有用火元使的血,才能讓玄成子的靈魂得到安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