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守護神光!”
壓力尚未近身,陳天圭心中驚怖已生。作爲一位絕代天驕,作爲聖猿宗未來的掌教候選,他的反應,自然不會慢,第一時間,便行催動了身上最強大地令符——聖猿令!
這一次,陳天圭非常明白,這是自己的生死大劫,所以,半點兒吝嗇之心都沒有。手持聖猿令,一個揮灑,一片燦爛金霞便行涌動而出,如瀑布逆流,若江河倒卷,鋪天蓋地,狂涌而上。
“嘭——”
一聲驚天動地的鳴爆,金霞之上,現出了幾十道印痕,但很快,便行消失不見。仙術裁天,就此磨滅,而六道輪迴盤,卻是被龐然大力直接轟擊的倒捲了回去,將天地虛空,切斬成了兩片,久久不得合攏。
一擊當下姜昊的雷霆絕殺之勢,陳天圭沒有的喜悅之色。別人或許感受不到,但是,他自己卻是很清楚,就在剛纔的那一剎那間,他自己的身軀,微微的顫動了一分。
這一分,極其細微,甚至可以說,就和沒動,沒有什麼差別。但是,終究是動了。其間的含義,陳天圭自己是再清楚也不過了。這說明,姜昊的攻擊,並未被大地守護神光盡數隔離,仍有一絲,滲透而過,傳到了他的身上。
有這一絲,就有可能有更多。這個,也就代表着,姜昊,是有可能,一擊斬破大地守護神光的屏障的。
陳天圭手中的聖猿令,雖非法寶,卻更勝法寶,甚至可以說,更勝過金仙器。因爲,金仙器,沒有金仙一般的修爲,也是發揮不出金仙級別的戰力的。而聖猿令不同,哪怕是任何一個仙人持着,隨手一揮,便有金仙之力顯化。
當然,這金仙之力,只能夠用於守護,而不能夠主動的攻伐他人!
如此且不算,這聖猿令,在聖猿宗陣法中樞之處,被供奉了無數歲月,動用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其中,大地神力不知道蓄積了多少,真真可以說,不必計較損耗,任意揮灑。如此,手持聖猿令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可以類比一位真正的金仙神君了。
當然,這金仙神君所能施展的,也只是大地守護神光的力量層次,不可多一分,也不可減一分。
如果,碰上的是實力不足以打破這大地守護神光的修士,那有此寶在手,便是高枕無虞。只要聖猿令之中的大地神力不被消耗殆盡,他的性命,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安全問題。但是,與之相應,如果,對方有辦法一擊超過大地守護神光的力量層級,那麼,大地神光即便是擁有再多,在充沛,也同樣無用。因爲,他們所能夠支撐的,只是大地守護神光的時效而已,卻是不能爲其增長威能。
此間道理,陳天圭看的是通透無比。所以,一擊退散姜昊的殺伐,他連理會王錚攻擊的時間都沒有,直接以大地守護神光護身,轉身,朝着第三層飛速遁去。
他的行動,代表的就是他的心聲!
沒錯,他就是要逃遁!
他只有防守力,沒有攻擊力,如此,他就先天處於不勝之勢。既然無法獲勝,那他可不敢去賭自己也不會敗。因爲,賭輸的下場,就是自己的小命兒玩完兒!他是誰,他是聖猿宗未來的掌門候選,他豈能甘心就此死在這荒無人煙之處。
當然,陳天圭也不是一味的遁逃。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家的事情已然敗露,那姜昊對他的追殺,就是合情合理也合法的。除非他能夠回到聖猿宗,這追殺,就不會有半刻停止。他手中的聖猿令,終究還是有其極限的,他不能夠賭這聖猿令的極限,足以護持自家迴歸山門。
他的逃遁,是一種策略,他是要和第三層的師兄劉羽衝匯合。
因爲,劉羽衝的身上,有着一張聖猿金身的護符!
聖猿金身,乃是聖猿宗第一仙術,此護符,自然價值也是斐然。尋常,不是立下大功的修士,根本不足以得到。即便,陳天圭的父親乃是第一副宗主,實質上執掌聖猿宗權柄,也不敢過分爲自己謀取。
這一次,爲了幫他轉換資質成功,他的父親卻是將自己所有的全部聖猿金身護符,都給取了出來,作爲資源,投注到了護持他的師兄們身上。
這聖猿金身護符,一共三張,一張在呂鐘身上,一張在張岳陽身上,一張在劉羽衝身上。甚至,連他這個兒子,都沒有。要不然,他也用不着逃遁,去和劉羽衝匯合了。
在陳天圭父親的眼中,自家的兒子乃是首領,根本無需親自下手征戰殺伐,所以,有聖猿令護身,也就足夠了。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是沒有算到,姜昊的厲害,根本遠遠不是一個剛剛飛昇的先天神祗可比。
陳天圭遁逃,姜昊與王錚,自然是緊緊追擊。同時,殺伐之術也沒有斷。
王錚神槍之上,顯化一片天地山河,有如實質,壓在槍尖,其出招只是,似慢實快,每一槍刺在大地守護神光之上,都發出山海相撞的巨大轟鳴之聲,炸開一片燦然金霞。
而姜昊,依舊裁天鞭與六道輪迴盤齊動。六道輪迴盤,有盤老操縱,根本無需他操什麼心,每一擊,都如同一艘萬噸巨輪,行駛在大海波濤之上,破開無數重金霞屏障。而他自己,卻是並沒有再度施展出仙術裁天,而是換成了仙術斷法。
仙術斷法,顧名思義,就是截斷修士正在施展的法術,使得其施展不成功。
姜昊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聖猿令,不是那種一次性的護符,金霞屏障一直那般撐着,他有法寶的一定屬性,不可能一直支撐,那樣,陳天圭自己也支撐不下去。他需要中間有所轉圜。
姜昊,打的就是這個關鍵的節點,只要,他的斷法仙術能夠抓住這個機會,轟擊而出,那樣的話,根本不必有打破大地守護神光的能力,一樣可以將大地守護神光破解掉。如此,陳天圭想不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