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直接躍下馬車,片面而來的,正是山嵐瘴氣。病公子不甘示弱,緊隨其後,也立馬跟了出來。兩人並肩而行,就在馬車旁邊。香樟磷馬車速度雖快,不過以兩人的修爲,卻也能輕鬆跟上。
而馬車之內,所有人都透過車窗,緊張地看着兩人,生怕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祁繼身處山嵐瘴氣之中,頓時便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不斷地朝着他的體內鑽去。祁繼卻任由山嵐瘴氣的力量,隨意入侵到自己的體內。
而當山嵐瘴氣的毒性,侵入到祁繼體內之後,祁繼頓時感覺到體內的毒靈珠,隨之亢奮了起來。毒靈珠之上,那小紫萱毒靈,隨即歡呼雀躍了起來。只見小紫萱白嫩的小腳丫,踩着毒靈珠,在祁繼體內四處飛舞,不斷地吞噬着山嵐瘴氣的毒性,大快朵頤起來。
這邊的祁繼,依靠毒靈珠,輕而易舉地煉化了山嵐瘴氣。而病公子穆泰的樣子,卻是沒有祁繼這麼輕鬆。他沒有毒靈珠這等異寶,只能憑藉着自身對毒氣的抗性,還有幾種解毒靈藥和寶物,抗衡山嵐瘴氣。
只見穆泰頭頂着一盞鵝黃色的油燈,微弱的燈光照應在穆泰的身上,將周圍的山嵐瘴氣驅散。而穆泰的口中,也含着一枚乳白色的杏子。在他原本蒼白的臉色之上,又多出了一份緊張的神色。
而祁繼卻是怡然自得,體內有小紫萱吸收毒性,祁繼完全可以開放身心,隨意地觀賞着山嵐瘴氣的景色。
祁繼身處其中,卻是與在馬車之內,所看到的景色完全不同。在馬車之上,祁繼就像是霧裡看花,雖然鮮花嬌豔,卻是朦朦朧朧。而身處山嵐瘴氣之中,周身雲蒸霞蔚,美輪美奐,好似置身於雲端一般,霞光與雲霧環繞周身。只可惜這一片美景,卻是有着致命的毒性。
與祁繼的怡然自得既然相反的,則是滿臉緊張的病公子。他雖然是毒道高手,可以對毒,卻沒有祁繼這份輕鬆。在山嵐瘴氣之中,病公子根本沒有心思欣賞美景,只能緊張地盯着頭上的油燈,生怕自己落入燈火之外。
而馬車之中的衆人,看見兩人的樣子,心中也有了各自的評判。
白婆婆不禁低聲嘆道:“不愧是……莊公子,果然是厲害,難怪小姐說他可以醫治血毒。”
夏琴心也是滿臉的驚疑之色,低聲嘆道:“這位莊公子果然不凡,在山嵐瘴氣之中,居然也可以好似閒庭信步一般自在。”說着,臉上不禁生出一副羨慕之色。
夏琴心十分喜歡山嵐瘴氣之中的美景,怎奈實力不濟,根本不敢涉足其中。現在看着祁繼如此逍遙自在,心中自然是羨慕不已。
那元無恙見狀,不禁輕哼了一聲,“譁衆取寵罷了,我看他能堅持多久。”
其實元無恙心中也是十分驚訝,但是輸人不輸陣,穆泰正在面外。他就算是心裡佩服祁繼的本事,也不能在這時說出來。
而那步藝雲卻是沉默不語,只不過她的眼神一直都在祁繼身上,與夏琴心一樣,都是充滿了羨慕之色。
隨着時間推移,兩人在外面的時間,逐漸超過了半個時辰。只見那病公子穆泰,臉色更加的蒼白。在他頭頂的那盞油燈,也是忽明忽滅。口中的白杏也是化去了大半,差不多就剩下一個杏核了。冷汗也在穆泰的臉上,一點點地流了出來。
反觀祁繼,依舊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那般的步履輕盈,不斷地欣賞着周圍的美景,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周圍的山嵐瘴氣。
病公子穆泰偷瞄了一眼祁繼,心中暗道:“臭小子,我看你能挺多久!”
這病公子穆泰警惕地看着祁繼,心裡卻是在不斷地咒罵。原本他以爲以自己的修爲,完全可以程一個時辰的時間,可是到了山嵐瘴氣之中,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這山嵐瘴氣。
缺月山莊周圍的山嵐瘴氣,雖然看似一直沒有什麼變化。其實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山嵐瘴氣起源於缺月山莊中的一口深井。
深井吞吐霞光彩霧,便是這山嵐瘴氣。而井水則是奇毒無比,比之五毒恐怕也是不遑多讓。再加上南荒老人將平時煉藥製毒的殘渣廢液,全都倒入井中,這才使得毒性日益增強。甚至可以說,這口深井,已經成了一口毒井。
而隨着南荒老人不斷地煉丹製藥,這毒井的毒性就越來越強,山嵐瘴氣的毒性也是隨之變強。
病公子上次來拜山的時候,或許還可以在山嵐瘴氣之中,堅持一個時辰的時間。可是現在的山嵐瘴氣,卻又增強了幾分,便已經不是病公子可以抵抗的了。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增加,病公子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毫無血色,慘白的嚇人。在他頭上的油燈,已經是忽明忽滅,似乎隨時都要熄滅一般。口中的白杏在已經化沒了,病公子只能不斷地吞服這一些解毒靈藥。
只不過山嵐瘴氣毒性複雜,病公子的解毒靈藥,似乎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祁繼依舊是毫無變化,體內的小紫萱似乎對這山嵐瘴氣,也是失去了興趣。沒有了剛纔的興奮與激動,只是指揮着毒靈珠,不斷地吸收侵入的毒性而已。
祁繼觀察着小紫萱的樣子,嘴上不禁露出笑意,心中暗道:“這傢伙,看樣子是已經玩膩了。”
而病公子看到祁繼嘴角上的笑意,還以爲是祁繼在嘲笑他,不禁在心中暗道:“這小子居然敢嘲笑我!”
這時,馬車之上,衆人也看出病公子已經是強弩之末,完全就是在死撐着。夏琴心不禁擔心地說道:“穆叔叔,你還是上來吧。山嵐瘴氣的景色雖美,但也不至於流連忘返吧。”
衆人聞言,都知道夏琴心是在照顧穆泰的面子,纔會如此說道。那元無恙看着穆泰的模樣,也是頗爲擔心,隨即說道:“穆老弟,你也在外面走了半天了,不如先上來歇歇腳吧。”
祁繼聞言,隨即朝着穆泰看去。只見穆泰臉色慘白,腳步虛浮,已經有了中毒的跡象。而祁繼與穆泰不過是意氣之爭,卻並沒有想傷他性命,便對他說道:“病公子,不如你就先上車休息片刻,咱們在繼續比試。”
祁繼這話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卻不成想穆泰反而誤會了祁繼的意思,以爲祁繼是在嘲諷他。
穆泰眼神堅定,看着祁繼說道:“大家不必擔心,小莊公子尚且無事,我就更不會出事兒了。”
不過就在穆泰剛說完這句話,便是一口毒血噴了出來。血液顏色黑中帶綠,還帶着一股惡臭味兒,明顯已經是中毒了。
衆人見狀,頓時一陣驚呼。夏琴心當即叫喊道:“穆叔叔休要逞強,儘快上來。若是引起體內餘毒,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病公子卻咬着牙說道:“少主不必擔心,我……”
只不過他這一句話還未說完,便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