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鍘刀乃是祁天魔帝所立下的大凶之器,在斬斷了這名理事官人頭的同時,也徹底毀滅了他體內的生機。
一般元胎修士,就算是頭顱被斬下,元胎卻依舊可以偷生,轉而修煉散仙。可是屠龍鍘刀之下,被斬斷的不僅是身軀,還有體內生機,就算他元胎猶在,可是生機已滅,也是必死無疑。
宗人府的官吏看着理事官的屍身,一個個都是面若死灰,抖若篩糠,彷彿在他們眼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嗜殺成性的惡魔。
一身血污的祁歸元,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們緩緩地說道:“要麼給老子滾蛋,要麼就留下來給老子幹活,想要偷奸耍滑,這就是下場。”
衆人頓時連連點頭,齊聲稱是。
祁歸元擺手說道:“出去吧,要去要留,自己看着吧。”
衆人聞言,如蒙大赦一般,立刻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與此同時,從刑王府借來的兵士,也全都到齊。在祁歸元的安排下,分派到了宗人府各個角落,將整個宗人府打造的猶如鐵桶一般。
雖然人皇的密旨,是讓刑王抓人,祁歸元殺人。祁歸元的任務看似就是殺人砍頭,簡單輕鬆。但實際上,卻也是異常兇險,因爲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來劫獄。而敢來宗人府劫獄的,必然都是超級高手,一般修士恐怕連門口都走不進來。
所以祁歸元控制宗人府之後,便立刻命人全面開啓了宗人府的陣法,又在暗中佈置了諸多陣法,謹防宵小潛入。
原本祁歸元做好了這一切之後,便是準備好了,戰王會來責問他。畢竟祁歸元是一刀斬了戰王的小舅子,這戰王本就是魯莽的個性,現在恐怕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可是祁歸元等了半天,等來的卻不是戰王,而是雲野王府的密信。
祁歸元接過密信,看過之後,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雖然早就知道中州會被魔門攪亂,但卻沒有想到會變得如此混亂。王府傳來的密信上說,中州各路公侯已經一起趕赴皇都,預計今日晚些時候,將會全部到齊。
大衍皇朝皇室子弟衆多,可是有着親王公侯爵位的,卻並不是很多。不過每一位侯爺爵位以上的宗親,都是雄踞一方,手握大權的封疆大吏。
而現在所有宗親王侯,全都趕到了中州皇都,是必要引發一場巨大的恐慌。祁歸元沒有想到,大勢之下,這等小局也是如此難以拆解。
祁歸元隨即返回宗人府的密室,開始聯繫起了安若之,而安若之似乎卻比較平靜地說道:“這是必然的。”
祁歸元不解地問道:“人皇被困水晶宮,各路王侯私下進京,這簡直跟謀反沒有區別啊
!”
安若之則是答道:“這些公卿王侯得知人皇被困,必然會有所行動。一部分是受到魔門控制,一部分則是受到戰王,武王等人的控制。剩下的一部分,纔是人皇的心腹。戰王和武王的人,必然想趁機輔佐自己的主子上位,而被魔門控制的王侯,則是想攪亂中州。至於人皇的心腹,則是皇都勤王的。”
祁歸元不禁問道:“可是這麼多王侯齊聚皇都,又該如何分別他們,誰是忠,誰又是奸?”
安若之笑着說道:“你可以去問問嫣然,她自然有辦法分辨出來,你只要磨好屠刀,等着殺人就行了。”
祁歸元沉思片刻,說道:“這些王侯來了中州之後,我又該如何應對?”
安若之說道:“今晚這些王侯到了中州之後,明日必然會朝開朝會,到時候會有人提出另立新主。然後,你與刑王就看着戰王,武王的擁躉們互相攻訐就行了。”
祁歸元當即問道:“難道我就這麼看着?”
安若之答道:“不光是看着,還要記住這些人都是誰,找到機會就用宗人府的名號宣佈抓捕令。倒時候刑王抓人,你就可以殺人了。”
祁歸元眼神轉動,想了想之後,說道:“好的,我明白了。”說完,祁歸元便收回了傳訊令。
而另一邊的雲野王府內,安若之長嘆一聲,緩緩說道:“希望你真的明白纔好。”
可是在安若之旁邊的葛老,卻皺着眉頭說道:“先生,若真是這麼做了,恐怕那些公卿王侯的子嗣,會在他們的封地,直接造反吧?”
安若之點頭說道:“沒錯,他們會打着清君側的旗號,來討伐祁歸元。”
葛老頓時臉色一沉,追問道:“那你爲什麼還要讓王爺殺那些人?”
安若之笑了笑說道:“皇室成員太多了,我幫他們處理一些,方便以後管理。”
葛老頓時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若之搖着頭笑道:“逗你的。這些藩王雖然有些兵力,但是卻遠遠比不上皇城的禁軍。雖然數量衆多,但是卻各自爲政,人心不和。就算有魔門從中撮合,但是能起到的效果,卻是很小的。祁歸元依靠着皇城,掌控着皇城禁衛,對付他們輕而易舉。”
葛老依舊擔心地說道:“可是這樣會害苦了中州的百姓啊!”
安若之則是說道:“總比淪爲魔族的血食要好的多了。”
正在兩人說話間,李春前來稟告,說道:“兩位先生,刑王殿下來訪。”
安若之長呼了一口氣,說道:“告訴他進來吧。”說完,看向葛老,頗顯無奈地說道:“看來又要解釋一遍了
。”
wωw. тт kán. ¢ ○
等到安若之又將剛纔說給祁歸元那番話,重新與刑王說了一遍之後,刑王才安心離去。
而在這一夜之間,中州皇都內的傳送陣,則是頻繁亮起,不斷地有各地的王侯趕到中州。而皇都內,幾座王府內,也是徹夜長明。
直到第二日一早,大衍皇朝但凡能數得上數的宗親貴族,幾乎全都趕到了皇都,一起在刑王府外,要求重開朝會。
本來朝會只有人皇在的時候,纔可能開啓。可是現在人皇被困,刑王攝政監國,刑王變成了臨時的管理者。
不過刑王安分,卻從來沒有開過朝會。而現在所有的公卿王侯集體上奏,刑王只能進入衍天宮,重開朝會。
而祁歸元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立刻從宗人府,趕到了衍天宮。等到祁歸元來到大殿的時候,大殿之上早就已經站滿了人,而且全都是大衍皇朝的親王侯爺,各個都是身份顯赫。
祁歸元上殿拜見刑王之後,便悄然躲在了一個角落之中,按照安若之的吩咐,開始觀察起了衆人。不過讓祁歸元意想不到的是,居然連青嵐公都來了。
而青嵐公則與其他人不同,擺出了一副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的樣子,似乎不想攙和到其中似的。再看青嵐公身旁,居然也有不少人,都是同樣的表情,顯然是過來湊數的。
就在祁繼審查他們的神態時,突然有一位侯爺上前,說道:“微臣有事啓奏!”
祁繼不禁暗道一聲,“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