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駕馭着人皇的龍輦,到達衍天宮後,便很識趣地跳了下來,在一旁等候着。
人皇與南宮飛揚隨即走進了衍天宮內,根本沒有理會祁繼。祁繼也沒有多說什麼,轉了一圈後,便回到了王府內。
等祁繼回到王府,祁歸元已經頂着雲野王的身份,去了衍天宮,估計是已經開始了詳細的計劃。具體細節安先生都已經與祁歸元囑咐過了,祁繼也不擔心發生什麼意外,便安靜地等候在王府之中。
不過祁歸元沒有等回來,卻把玄機子給等來了。原來玄機子跟不上人皇的龍輦,便死皮賴臉地跟着天逸先生來到了皇城。衍天宮他自然是進不去了,兜兜轉轉之下,便來到了雲野王府。
而玄機子那副隨遇而安的扮相,卻直接讓人誤會成了騙子,差點王府護衛給轟出去。若不是李春正好經過,這玄機子連王府的大門都進不來。
祁繼將玄機子接進王府之後,玄機子便唧唧歪歪說個不停,“我說祁師兄,你們王府的護衛,還真是狗眼看人低……”
祁繼乾脆自動屏蔽了玄機子的廢話,然後將玄機子帶進了小莊公子的小院,隨後佈下禁制,纔對他說道:“好了,不要囉嗦了。我這王府若是什麼人都能進來,早就不知道被人暗殺幾次了。你下次再來,若是有人攔着你,你就是你說小莊公子的朋友,便會有人通報了。像你這麼撒潑打諢,他們能讓你進來纔怪呢。”
玄機子皺着眉頭問道:“我說祁師兄,你好好的王爺不當,爲什麼要假裝什麼小莊公子啊?”
祁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也知道,你師兄我的仇家太多了。特別是當了雲野王之後,想殺我的人更多。所以便弄了個分身,平時分身就是雲野王,我就是小莊公子。這樣便可以掩人耳目,減少被刺殺的風險。”
玄機子聞言,不禁挑起拇指,說道:“不愧是祁師兄,這麼卑鄙的辦法都能想到。”
祁繼隨即拍了一巴掌,笑罵道:“什麼卑鄙,我這叫做智慧。”
祁繼說完這話,隨即對玄機子問道:“你最近有算出了什麼天機,怎麼知道大劫將至?”
玄機子見祁繼如此問到,便故作深沉地說道:“這自然是天機不可泄漏。”
祁繼隨即翻了個白眼,說道:“你若是不說,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給趕出去,我看你能不能應劫去。”
玄機子聞言,當即就慌了神,連忙說道:“祁師兄,你可千萬別把我趕走。此次大劫將至,我能算出來的生機有限,你是我唯一能搭上線的
。”
祁繼皺眉,隨即問道:“你先與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玄機子隨即清了清嗓子,說道:“話說那日我正在修煉,突然覺得心神不寧,總感覺要有大事兒發生。於是我就占卜了一卦,結果卦象顯示大凶。我連佔十卦,全都是大凶之兆。我當時還以爲自己在劫難逃了,便開始推演自己的生機所在。可是卦象繁複,根本算不出來,完全就是無解之卦。”
祁繼追問道:“那你後來又是如何解開的?”
玄機子得意地一笑,隨即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能預測的範圍,所以我纔會占卜不出來。於是,我算了算其他人的運數。整個逍遙福地,只要能叫得出名號的,我全都算了一遍。而其中多數人,都是大凶之卦,證明他們會與我一起應劫。而只有你祁師兄和掌教師兄兩人,與我們不同。掌教師兄的運數是上上大吉,而你是兇中帶吉,這就說明這一場劫數,你們兩個都沒事兒,倒黴的只有我們。”
祁繼接着說道:“所以你就死皮賴臉,跟着掌教師兄一起來了中州皇都。”
玄機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趨吉避凶,人之本能嘛。”
祁繼隨即嚴肅地問道:“這件事兒,你沒有告訴別人吧?”
玄機子搖頭說道:“你當我傻啊!就算你們兩個運勢高,也不可能掩蓋整個逍遙福地所有弟子的運勢。能掩蓋我一個人的,就已經算是不錯了。若是我說了出去,所有人都來找你,那結果就變成一樣的了。只不過……”
祁繼看玄機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追問道:“不過什麼?”
玄機子爲難地說道:“不過當初鬼谷山的門人可不只是我一個,我能推算的出來,別人也許也能推算出來。只不過他們沒有想我與你這般熟悉,不好意思來找你罷了。但他們可能也會尋找其他的解救之法,來破解自身的一場劫數。”
祁繼聞言,頓時眉頭緊皺。他擔心的不是玄機子算錯了,而是擔心玄機子居然沒有算錯。祁繼與安先生的計劃,便是將六大派掌權人物,全都封閉起來,將魔門眼線全都引出來作亂。可以說六大派都是魚餌,而這些掌權人則是釣魚的人。所以玄機子推算出來的,是門派中人都是大凶之兆,而吉兆都在祁繼與南宮飛揚這兩個掌教身上。
所以六大派之中,必然會爆發一場血戰。這一場血戰能撐過去,留下的必然是各門之中的精華所在,若是撐不過去,這個門派可能就要由盛轉衰了。
按照祁繼的算計,逍遙福地被迫害的可能性很小,畢竟封月魔尊的事情之後,逍遙福地之中,大部分魔門眼線,都已經被剿滅了。而現在按照玄機子推算的結果來看,逍遙福地之中的魔門眼線,似乎並沒有想像的那般全部消失了。
祁繼沉吟了片刻,隨後對玄機子問道:“若是按照你的推算,門中弟子的運數是必死之局,還是有一線生機,或者是有驚無險
。”
玄機子搖頭說道:“不一定,有些人是必死的,有些則是還有一線生機,不過大多數都是有驚無險。”
祁繼當即問道:“火雲與火虹兩位師姐呢?”
玄機子說道:“這兩位我都算過,都是有驚無險的那種,會遭遇大劫,但不會有性命之憂。”
祁繼思索片刻之後,對玄機子問道:“那其他門派的運數,你能夠算得出來嗎?”
玄機子想了想說道:“勉強可以吧。認識的人,還能好算一點。若是不認識的,或者沒見過的,就算能算出結果,也未必準確,甚至可能完全相反。”
祁繼想了想說道:“當初在齊天界內,你也見過不少六大派的人,將他們的命數全都算一邊。對了,還有大衍皇朝的人,你也都給我算算。”
玄機子聞言,頓時臉色一沉,說道:“祁師兄,你是想累死我嗎?”
祁繼當即拿出大把的靈草丹藥,說道:“算吧,好處不會少給你的。”
玄機子兩眼放光,手中龜甲銅錢,立刻開始占卜了起來。整整一夜的時間,玄機子不停地算計,而臉色則是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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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光放亮的時候,玄機子手中龜甲銅錢落地,朝着祁繼看了過來。
祁繼當下問道:“算出結果了嗎?”
玄機子露出一抹驚慌之色,顫抖地說道:“八荒界大劫將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