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你說本座將這天罡大陸的生靈盡數攝來,在這裡一個個屠戮,殺掉多少,那凌動纔會出來? 一萬?十萬百萬?還是千萬?”這蒯座一邊桀桀怪笑,一邊用詢問的語氣,問向那杜副統領。
“蒯座,這........”聽到這讓人脊骨發寒的問題,連那名爲杜遠的杜統領也是一呆,一臉的驚駭,被這蒯座的瘋狂提議給搞得不知所措。
其它八位來自土獐界的星宿境強者,聽到這蒯座的提議,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往頭頂竄,個個臉露駭然之色,顯然是蒯座這驚人的提議給嚇到了。
“蒯座,這麼做不妥吧?我們在木犴界拿人,也算說得過去,若是屠戮太多,恐怕會給木犴界以口實?”其中一位星宿境的強者不由得擔心的問道。
聽到那蒯座隨行武者的勸解,躲在萬星之府內的凌動跟白玉寒相視駭然,眼中各自升起不可思議的話。
初聽這蒯座的威脅,凌動雖然覺得這蒯座歹毒異常,但是也沒往心裡去。在凌動這個被威脅的當事人心目中,凌動覺得,也就是一句頗爲歹毒的威脅,當不得真。
但是聽到那杜遠杜副統領的還有那蒯座隨行的星宿境強者的勸說,凌動只覺得一股寒氣陡地漫遍全身,手腳冰涼。
那杜副統領的驚訝還好說,另一位來自土獐界的星宿境武者的勸解就比較恐怖了。那來自星宿境武者應該是長隨這蒯座身邊,又或者對這蒯座的行事方式極爲了解,纔有此勸解。
也就是說,這蒯座極有可能將這種看似是嚇唬人的歹毒威脅付諸於行動。
“玉寒,這傢伙不會玩真的吧?”聽着那些武者的勸解,渾身冰涼的凌動有些失神的問了一句。
“如果他來真的,你怎麼做?”白玉寒並沒有回答凌動,只是點出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凌動受不受這個威脅。
若是凌動不受他的這個威脅。屍山血海任由飄去。那這蒯座此事做與不做,都與凌動沒有任何關係。
但如果凌動無法接受,那........
聽到白玉寒的反問,凌動的臉色陡地一白。
“不妥,有何不妥?這是木犴界的地盤,死的是木犴界的人,關我們何事!再者,就算木犴界知道我們做的,他又能奈我何。敢到土獐界來辦我?”同一時刻,那蒯座再次桀桀怪笑起來。
下一刻,那蒯座的喝叱聲,瞬地響徹這一方天地:“凌動,我知道你就躲在這裡!你是自己顯身,還是要讓這天罡大陸的生靈之血,將你淹出來,啊?”
躲在萬星之府內的凌動聽到這吼聲。神情一緊。猛地站了起來,冷不防地,白玉寒那冰冷的小手,就牽住了凌動:“不要出去,你出去就是送死!再說,這種事情,非絕世兇人無膽爲之,也許他只是嘴上說說!”
凌動嘴角頗有些苦澀的點了點頭。事實上。他更希望白玉寒說的事情會成爲現實,但是方纔那星宿境強者勸阻這一細節,卻讓那寒氣盤旋在凌動頭頂,久久不能散去。
萬星之府外,剛剛吼完話冷立在半空中的蒯座,目中兇光閃爍,不斷的向着四處掃射。尋找着可能會出現的人影或者是凌動的蹤跡。
但是十幾息過去了,這一方天地,連一絲多餘的生息都沒有出現,一絲殘忍的笑意,開始在那蒯座的臉上升騰,就在夜色看去,分外獰猙。
“看來,你是選擇了後者!哼!”
蒯座的一聲冷哼,宛若在半空中打了一道驚雷一般,同一時刻,蒯座雙臂盡展,土黃色的光華瞬地以蒯座爲中心,向着四方狂飆而去。
他身周狂飆出的土黃色光華,力量波動極強,瞬息之間,就在這接天峰廣袤的天地間打起了無數的土黃色旋風,一時間,沙土漫天,整個天地,瞬地變了土黃色的天下。
“領域,這傢伙應該是動用了領域的力量,他要做什麼?”身在萬星之府內的凌動跟白玉寒,臉色陡地劇變。
不過身在萬星之府當中,只能看出這蒯座的氣勢驚人,所作所爲,動靜極大。具體的力量波動等等,在萬星之府當中,卻是無法感應,只能用經驗推斷。
而且此刻凌動能夠看到的視線範圍內,沙土漫天,通體黃色,連包括那蒯座在內的十位土獐界武者的身影,此時也看不到絲毫了。
萬星之府外邊,沙土漫天,那被呼爲蒯座的星君境強者,此時雙臂張開,黑髮飄揚,駭亮的土黃色光華,不斷的從他身體內飆射而出,遠遠一看,就仿若一尊魔神一般。
於此同時,接天峰百里外的一個小山村內,在外玩耍的小男孩,正被母親揪着耳朵,往家裡帶,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數落着:“你這孩子,就知道玩!天黑了要吃飯了,都不知道回家,看回家讓你爹怎麼收拾.......”
“啊,娘,天怎麼突地變黃........”
聽到小男孩的驚呼,感覺到光線有異的母親擡頭的剎那,就看到漫天的黃色光華夾雜着大量的沙粒,帶着尖銳的呼嘯聲,向着這邊狂卷而來,極爲驚人。
幾乎是本能的,那母親驟地一轉身,將剛剛還揪着耳朵的自家孩子,猛地摟在了懷裡,將自己的並不怎麼寬大的背部扔給了黃沙。
在這母親的意識中,這不過一次是比較大的罕見的風沙而已。
但是,下一刻,母親與小男孩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那漫天的黃色光華席捲而過之後,母親與小男孩,就陡地如同飄飛的柳絮,又或者是落下的羽毛一般,猛地向着接天峰的方向飄去,彷彿被大風吹走了一般。
“娘.......”
在小男孩的尖叫聲中,縱然是這種宛若天塌下的時候,縱然那母親被這異像驚駭得腿腳發軟,渾身顫抖不已。但還是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抱住了小男孩。
“娘.......在,不.......怕.......”縱然這位母親說這句話的時候,上牙與下牙正在咯咯咯的狂打架。
聽到母親的聲音,小男孩用力的摟緊了母親的腰,與自己的親孃,在極度的驚恐中,飄向了接天峰附近。
同樣的一幕,在接天峰方圓千里之內,瘋狂的一上演着。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或是勞作晚歸,或是休息,或是娛樂,包括是已經休息的,更有些猴急的已經**裸的傢伙,都像是一飄羽毛一般,以一種似幻非幻的速度,飄向了接天峰。
恐怖的尖叫。不知所以的咒罵。在這種恐怖的力量面前,就像是人類在天崩地裂來臨時的尖叫一般,沒有任何作用。
有的,只是給這如同末日般的景像,增添了幾許聲音。
“他到底在幹什麼?就算是準備領域,這都快小半個時辰了,應該準備好了吧?”呆在萬星之府內只能看到塵土漫天,天地間滿是土黃色的凌動跟白玉寒。卻是不明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他們能看到的,一直是這副景像,連人影都看不到。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準備一種秘法吧,又或者。是真的在掘地三尺像篩子一般的尋找我們。”白玉寒也是不明所以。
“咦,你快看,哪黃沙中的黑影是什麼?”突地,眼尖的白玉寒,指着往外看去視線所及的地方,突地飄來的一道道在黃沙中的黑影問道。
“咦,那黑影似乎還會動?”凌動有些極力的睜了睜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點,萬星之府就像是陷進了沙塵暴一般,能看到的,除了塵土還是塵土。
“那黑影越來越多了?”就在白玉寒開口的時候,天空中,已經被越來越多的黑影占據了。
“凌動,看到沒,看到沒,方圓千里內的生靈,方圓千里內的生靈,已經被我催動領域力量全部攝來了!”
蒯座暴虐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天地間瀰漫的黃沙塵土,瞬間塵埃落定,凌動的視線陡地變得清楚了起來。
“人,全是人!這傢伙瘋了!瘋了!”白玉寒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聲音,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彷彿海里的魚羣一般的平民百姓,哭泣與無助的聲音震天的平民百姓甚至是武者。
“呵,七千多萬生靈,也夠本座殺一陣了,就是不知道殺多少,凌動你纔會出來!”隨着那蒯座暴虐的聲音,躲在萬星之府的凌動跟白玉寒,陡地呆住!
因爲隨着這蒯座暴虐的聲音,天空中,尖叫聲與哭泣聲陡地震天響了起來,那蒯座飄立的地方,陡地空出了一處約二十米方圓的空間。
同一時刻,天空中的十個身影,被拖到了那空出來的二十米方圓的空間內,也沒見怎麼地動作,血光乍現,天空中,陡地灑下一道血色的瀑布,那被拖過去的十個身影,陡地一分爲二!
那血色的瀑布,陡地將凌動的眼睛映得血紅血紅的。視線恢復清明的白玉寒的俏臉下,兩行淚水無聲的流下,因爲她看到,隨着一位母親被攔腰斬成兩截,被那母親摟在懷中的小男孩的頭部,也陡地一分爲二........
白白的,紅紅的,刺得白玉寒的眼睛生疼!
“畜生,住手!”沒有任何多餘的考慮,幾乎是本能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的凌動,掙脫了被白玉寒牽住的手,身形陡地在萬星之府內消失。
也幾乎是同時,白玉寒牽住凌動的手,也本能的鬆了一下.......
“我出來了,住手!”這一刻,凌動只恨自己反應明白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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