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鬼的背影,張子強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了,彷徨與茫然失措一瞬間都涌上心頭,後來竟然連周圍人們的說話都有點聽不見的意思了,他有些木然的開始返回到樓上的房間,坐在牀上,心裡一直在默默的唸叨着,這個狼哥到現在都沒有相信我呀,我還以爲從我救下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應該能夠得到他的信任了,現在看來我有點想的簡單了呀。
要說這個救人的事情,還得從半年前說起,當時張子強在學校還沒有畢業,暑假的時候在酒吧找了一份兼職的工作,就是給客戶端茶倒水的工作,類似於原來酒館的酒保,工作時間一般是從下午4點到晚上兩點左右,相對比較清閒,收入也還不錯,心裡其實是打着體驗人生的路子纔來歌廳上班的,年少的心裡充滿的激情和熱血,但是熱血的激情並不能夠掩蓋那張稚嫩的面龐。
就在張子強上班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吧,有天晚上好像在凌晨的1點左右,那天客人比較少,張子強就耍了一點小心思,和同在一起上班的同學說自己今天有點不舒服,想稍微提前回去,打完了招呼,就出了酒吧的門準備騎上他那從二手市場上淘回來的二八大槓自行車回家了,突然這是,一個滿臉留着血的並且左手捂着肚子的漢子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兄弟,幫我一把,我被壞人給傷了,幫幫我。
張子強看到這個人渾身是血,心裡吃不準是怎麼回事,本想着不要沾染任何是非,可是轉頭想來,萬一因爲我的原因這個人死了呢,我這不是也算是造孽了嗎,仔細的想看清楚這個人的面孔,但是在昏暗的路燈下,看的並不是那麼的清楚,這個人好像是看到了張子強眼中的憂鬱,接着說道:小兄弟,幫我打個電話也行,等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接我的。
張子強心裡想着,反正就是打個電話的事情,也不算什麼事情,如果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和我關係也不大,說着就從手裡拿出那個老舊的諾基亞手機,遞了過去,那個男子接過手機迅速的播了幾個數字,只聽到說多帶點人,到南雅路的星光慢搖酒吧,說完就掛了手機並把手機交還給了張子強,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突然發現這名男子開始慢慢的向前傾倒,張子強急忙上前把這個男子扶住,然後大聲的喊叫,可是並沒有得到迴應,一下子張子強開始着急起來,心裡想着千萬不要出事呀,這時候多年的鍛鍊起到了作用,他努力的使出渾身的力量,扶着男子急忙走到位於酒吧旁邊的小過道里面,他現在也不敢走,怕到時候接這個男子的人來了找不到,出了什麼亂子,定了定心神,他開始掀開男子的衣服準備看看男子身上的傷,心裡想着看看能不能先給他止血,只要能等到接的人來了,自己也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心裡想着,手裡卻並沒有停下,掀開衣服發現在肚子的昨天有個圓眼在咕咕的冒着血水,張子強的心裡這時候猛然一驚,這是槍傷,心裡不自然的開始害怕起來,這個人是什麼人,怎麼會有槍傷呢?
可是當時情況萬分危急,如果不給他止血的話,萬一死了,剛纔那個人用了自己的電話,那些人肯定能找到自己,那時候自己說什麼都說不清楚了,如果不死,自己還有開脫的可能,想到這,在學校裡學到的快速止血方法現在在這種偶然的情況,竟然有了用武之地,於是張子強開始吧自己的襯衣撕成了長條,迅速的給昏迷的男子進行了包紮,然後快速的走到歌廳的門口等着要接人的人。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酒吧的門口來了幾輛麪包車,下來20多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手裡拿着鐵棍、砍刀等等武器,帶頭的就是我們前文中提到的阿鬼,砍刀門口的不遠處站立的張子強,剛纔是你打的電話嗎,人呢?
張子強慌忙指了指那邊的小巷口,說道:剛纔是有人用我的電話,打電話了,那個人現在在那邊。說着趕緊帶着一幫人向巷子走去,領頭的大漢看到那個男子半躺着在巷子裡面,抓緊上前抱住,大聲的喊着:大哥、大哥!看到男子沒有什麼反應,趕緊吩咐身邊的人嘴裡不停的喊叫着:快點,你們他麼的快點,把大哥擡上車,送醫院,快點。
一幫人手忙腳亂的把男子擡上車,這時候那個領頭人也就是鬼哥,走到張子強身邊,一臉匪氣衝着他喊道:我們先把我大哥送到醫院,如果我大哥沒事,將來我肯定會感謝你的,如果有事,小子,呵呵,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要說出今天的事情,不然出了什麼事情,那就不好說了,說着急忙向車輛走去,當快走到車旁的時候,猛的回過頭來,惡狠狠的說道,記着今天的事情不準說出去,你也不能跑,我是有你的電話呢,不然到時候有你的好看!
說這話的功夫,就鑽入了車內,並且好像在急切的催促司機,只見汽車猛然的向前面竄了出去,瞬間幾輛車就消失在了漫漫的夜空中,但是對於站立在街道旁邊的張子強而言,好像是在突然之間做了一個夢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但好像又確確實實就發生在剛纔一樣。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剛剛步入社會的張子強來說,好像來的有點突然,他無法理解,雖然在學校老師會講到社會的各色人等,也會講到作爲一個警察將來會遇到的種種問題,但是對於他而言,那相當於就是一個個故事一樣,講述的那些社會的陰暗並沒有能夠給這位年輕的未來警察帶來多大影響,他反而相信在國家的當下的社會環境下,光明才應該是大行其道的,陰暗只能在陽光下無所遁形,但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又讓他對原來的一切的產生了懷疑。
在一個多月之後,在張子強工作的酒吧又再次見到那天受傷的男子,他聽到跟隨哪位男子的人都叫他狼哥,所以張子強也就隨他們叫狼哥了,但是對於狼哥的到來,他並沒有如實的向這位狼哥介紹自己,只說自己在老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纔來這個城市的,所以狼哥極力要求張子強跟着自己,並想對張子強給予感謝,但是他並沒有接受,在表面上非常熱烈的氣氛中,雙方杯觥交錯一切都不言而喻,愉快散場。最後起身之後,微醉的狼哥摟着張子強的肩膀,語氣緩緩的說:兄弟,今天大哥這命是你給救得,以後用的着哥哥的地方說話,哥哥這沒有二話。這時的張子強並沒有接話,只是嗯嗯嗯的應承,於是雙方一別兩散,在張子強的心中,對於這個狼哥是有很大的戒心的,其實在他心裡,是從今天開始以後並不想和這個狼哥接觸的,所以對於狼哥的話,他其實是不以爲然的。
可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因爲自己的選擇而選擇,在開學的後的一個月後,學校的領導說是有公安的同志找到他,並拿出了他和狼哥在酒吧喝酒的照片,詢問他是怎麼和這個狼哥認識的,張子強就把怎麼救得的狼哥、爲什麼和狼哥在酒吧喝酒等等相關的事情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就這麼一個問題,被公安的通知反反覆覆的追問了好幾遍,就在張子強無比憤怒的強調自己和這個所謂的狼哥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才停止了對於張自強的調查,但是隨後的事情的發展完全讓張子強失去了自己對人生的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