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如今已經是一支很少被人提起的勢力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龐然大物一般的古老存在,就選擇了安靜的蟄伏,除了聯邦主席之外,外界差不多已經將他們給遺忘了。
氏族位於拾荒島西北區域,依託廣袤豐產的林區,擁有着足夠雄厚的經濟基礎,而且人數衆多,本領高強者層出不窮,只是從不顯山露水罷了。
林區深處,大樹參天,沼澤遍佈,在這裡,還有一個極恐怖的存在,就是專門爲小傲等人設計的囚牢。
血色戰區那些純粹的戰魂師就簡單了,幾間木質的囚牢就足以將他們束縛而住,戰武雙修則要殘忍一些,鐵鏈加身,五花大綁,男人們的臉上全是血淋淋的傷痕,身上更是皮開肉綻,就連寧無敵那樣的老者也並不放過,甚至還要受到特殊的照顧。
被抓之後,孟海棠帶着燕子樓的女人果斷的選擇了投降,現在,她們已經被分配給氏族中的各色男子以供玩樂,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放蕩的**此起彼伏。
小傲在整座囚牢的最深處,那裡是一座面積頗大、瀰漫着瘴氣的沼澤,小傲的半截身子被陷入污穢的溼泥當中,密密麻麻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小傲的下身纏繞、噬咬,對於這些毒蛇來說,小傲這樣高等的存在,它的血肉還是難得的大補之物。
小傲的上身裸露在外,他和素心一樣,身上那一襲長袍其實就是自己的皮毛,如今渾身都是深可及骨的傷痕,那長袍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只露出浸滿鮮血的黝黑皮膚。
一頭漂亮的捲髮,因爲沾染了太多汗水的緣故,已經粘結在一起,顯得雜亂不堪,緊緊的貼着腦袋,臉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有的只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裡是囚牢,更像是人間地獄。
此時,正有一小隊身影朝着這座囚牢走來,大約有十幾個人,領頭的是兩男一女並肩而行,身後的小廝微微低着頭,樣子十分恭順。
“最近舞吟風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麼?”身材高瘦的白眉老者問道。
“回岳父大人,今早剛剛派人送了信來,任寒遠渡重洋,去了北疆界的唐城借兵,已經在來拾荒島的路上了。”站在白眉老者身邊的人,正是聯邦主席蕭漠,而那白眉老者,便是氏族的族長楊銘宇,也是蕭漠的岳父。
“北疆界?唐城?是個什麼勢力?是那小子的老家嗎?”眉宇之間有幾分貴氣,又帶着一絲絲妖媚跋扈的女子皺眉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據舞吟風所說,任寒那小子來頭也不小,和南荒界的斯諾學院以及北疆界的唐城都有交情,而那小子的老家卻是東山界的,這次之所以選擇去唐城搬救兵,一來是因爲東山界實力太弱,二來是在南荒界還有碧蟾宮那樣的大敵,選來選去,也就只有唐城了。”蕭漠解釋道,這女子正是蕭漠的原配夫人,也就是楊銘宇的女兒楊月華。
“還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傢伙啊,若是從東山界那種地方走出來的,可不容易,衆生域的各個大陸之中,東山界實力最弱、其次是南荒界、然後則是北疆界和西沙界,最後是中州界,咱們拾荒島則算是一個異數,這對很多人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卻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更沒有多少人明白如何打破這種局面。”楊銘宇幽幽說道。
“嘁,這有什麼難的,資源稀缺是一方面,但是說白了,還不就是鼠目寸光,觀念害人,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當然無法突破了,時間久了,就會認爲天命如此,也就沒人想去改變了,其實,只要大着膽子走出來看看不就行了,大不了就是個死嘛,就比如這小子,現在要是返回東山界去,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吧,哈哈。”楊月華大笑道,笑聲中是無盡的鄙夷。
資源稀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鼠目寸光,故步自封,楊月華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各個大陸之間,隔着廣闊無垠的大海,面對未知的海域,和遙遠的國度,很多人都知道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大陸存在,但卻沒幾個人願意真的離開自己的家鄉去外面闖蕩,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
“夫人說的是,這任寒的確是個異數,居然有膽量越過風波海最後跑到了南荒界,在斯諾學院嚐到甜頭之後,更是轉而冒冒失失的就來到了我們拾荒島,真是遊歷成癮了,只可惜,這一站終於還是到了盡頭。”蕭漠附和道。
“這次對付任寒,一定要謹慎運營,除掉任寒之後,要連帶着舞吟風一起除掉,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家業都已經敗光了,偏偏還掌握着對外聯繫的據點,此子不除,我們永遠也無法真正的掌控拾荒島。”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咱們對於外界的瞭解,多半還是來源於古籍,但是現在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你我卻誰也沒見過,可舞吟風那個傢伙,卻是清楚的很,爲了避免不要陷入東山界那樣可憐的境地,保持與外界的聯繫是十分必要的,這條資源,一定要握在我們手中!”楊銘宇沉聲說道。
“岳父大人說的是,我們和舞家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一直有所忌憚,今時不同往日,舞家就剩下舞吟風這麼一個廢物,家業也被敗壞的差不多,就連壓箱底的舞家軍團也祭出來了,當真是黔驢技窮了,舞吟風也是想借此機會拼一把啊,只可惜,我們氏族纔是拾荒島上最強大的勢力,誰也休想與我們爭鋒。”蕭漠傲色說道。
“話別說的太滿,我看那個任寒也不好惹,包括他那個兄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光是來拾荒島上之後的那些個戰績,就聽的人頭皮發麻,換了別人,早都死了幾回了。”楊月華提醒道。
“夫人說的是,我一定會謹慎處理的,任寒強是強在戰武雙修,可這是他的優點,卻同時也是他的弱點,貪多嚼不爛,顧此失彼,顧彼失此,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博而不精,就說這個任寒吧,武者的修爲還停留在神王境界,至於戰魂師,雖然沒見過他出手,但是,以他小小年紀,總不會比寧無敵那個老傢伙還要厲害吧,撐死了也就是個萬人級戰將,就算是給他個幾萬人又能如何?”蕭漠自信道。
“話是這麼說,小心還是要小心,而且,咱們的目標,可不是除掉任寒,而是要連舞吟風一起除掉,不要因小失大,戰魂師不足爲慮,那套遠古陣法,已經修復的差不多了吧?”楊銘宇問道。
“是的岳父大人,童管事果然是通曉古籍,見多識廣,那套殘破的陣法原本已經廢棄,但是經童管事修復之後,已經能夠發揮出作用來了,現在還需要再進行一些修補,就能夠完全復原了。”蕭漠應道。
“天殺地陷陣是對付戰魂師的利器,若不是靠這陣法,咱們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拿下血色戰區,一定要好生利用,到時候,給任寒重重的當頭一擊,將其殺滅在陣中,有此陣在手,血色戰區就絲毫動彈不得!”楊銘宇說道。
“童管事可是咱們氏族的貴人,當日在海邊救下他,可真是一件大大的幸事,誰能想到,一個在海上漂浮而來的將死之人,雖然修爲低微,卻是個學識淵博的人,竟然能夠使得天殺地陷陣,還能夠將其修復,童管事來咱們拾荒島,也有五六年時間了,一直忠心耿耿,心無旁騖的悶聲做事,注意力全在修復天殺地陷陣上,我看,你也該好好獎賞獎賞纔是。”楊月華說道。
“是是,夫人說的是,童管事是咱們氏族的大功臣,我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啊,好吃好喝,好穿好住呢。”蕭漠點頭說道。
“這還不夠!遠遠不夠!童管事是獨自一人漂到咱們拾荒島上來的,兢兢業業的爲咱們辛苦了這麼長時間,吃穿都不是最重要的,你不是從燕子樓抓了很多女人麼,知道給其他男人玩,就不知道先給童管事送去嗎?既然你們男人都那麼喜歡女人,那童管事不是男人嗎?”楊月華呵斥道,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這倒還真是忽略了,多虧了夫人提醒,我這就給童管事挑幾個漂亮的送過去,包童管事滿意,嘿嘿。”蕭漠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尤其還是楊銘宇這個岳父老泰山在場的情況下,那就更不敢造次了,只能一味的順着楊月華。
“滿意,童管事當然滿意了,說到玩女人,你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楊月華面色不善的說道。
“不敢!夫人可不敢說這樣的話,天地良心,這可真是在冤枉我啊,我蕭漠心裡只有夫人一人,夫人的容貌天下無雙,夫人的品行舉世無匹,我蕭漠能娶到夫人這樣的女人,已經是三十輩子修來的福分,世間所有的女人和夫人比起來,都是不入流的庸脂俗粉,我根本連看也不會看上一眼,夫人明鑑啊!”蕭漠一臉惶恐的說道。
“算了吧,別在我面前裝,當我不知道每次舞吟風那個狗東西舉行舞會的時候,你夜不歸宿都幹了些什麼,每天早晨匆匆忙忙回家的時候一臉衰樣,分明就是腎虛,丟人現眼的東西!”楊月華毫不客氣的罵道。
蕭漠一臉苦相,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楊銘宇咳嗽了一聲,這才替蕭漠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