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海?空間亂流?世間竟然真的有這種東西!”葉將軍顯然也是聽過空間亂流的消息,但是一直不相信有這種東西存在。
“空間亂流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之物,這世間總有一些特殊的地方,空氣對流劇烈,會導致時空錯亂,一旦被捲入其中,必定是一番凌虐,稍有不慎便會葬身其中,就算是僥倖撿回一條命,也會像我現在這樣,被隨機傳送到一個角落,我這一身傷,也是被那空間亂流絞殺所致。”任寒解釋道。
“原來如此,若是遇上了那種東西,還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兄弟你福大命大了,而且傳送到這茫茫沙漠之中,還能遇上我們,更是上天有眼啊。”葉棠感嘆道。
“就是,任寒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周圍的士兵都跟聽傳說一樣,雙眼放光的盯着任寒,說道。
“後福有沒有就不知道,反正折磨是受夠了,葉將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不知此處是何方地界?”任寒把話頭拉回了正題。
“咳,差點把正經事兒給忘了,這裡是西沙界傲來國,任寒兄弟以前聽過我們這個地方嗎?”葉棠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
“傲來國?”任寒咧嘴笑了,老天還真是待他不薄啊,好歹是傳送到了一個能遇到熟人的地方。
“任寒兄弟笑什麼?”葉棠一臉莫名的問道。
“傲來國是不是有位皇子名叫白夜?還有一個江湖門派名叫七朵玫瑰門?”任寒問道。
“任寒兄弟怎麼知道五皇子的名諱?我傲來國的也確是有七朵玫瑰門的存在。”葉棠說道。
“早些年,貴國的白夜皇子和七朵玫瑰門的門主曾到南荒界斯諾學院求學,葉將軍可知道此事?”任寒問道。
“確有此事,當時,本將還在朝中當值,護送五皇子離開西沙界的隊伍,就是由本將率領!”葉棠振聲說道。
“我和白夜皇子曾是斯諾學院的同學,而且是同一年入學,那葉將軍還記不記兩年前,白夜皇子曾率領傲來國大軍到南荒界斯諾學院壓陣?”任寒繼續問道。
“當然記得!兩年前,五皇子可是力排衆議,費了一番大功夫,才執意將軍隊帶了出去,也是從那以後,五皇子被其他四位皇子抓住了把柄,地位一落千丈,誒。”葉將軍長嘆了一聲。
“怎麼,白夜現在的處境很艱難?”任寒心中一緊,想到了公主和星兒的談話,問道。
“難,難得很呢,當今聖上龍體欠安,朝不保夕,朝中五位皇子的權勢之爭愈演愈烈,而五皇子在這場紛爭中陷入了絕對的劣勢,要不是因爲如此,公主也不會冒着如此之大的風險,深入這茫茫大漠來找尋魔莎草了,完全是想爲五皇子爭取一點時間啊。”葉將軍說道。
“白夜不是和七朵玫瑰門的關係很好麼?有七朵玫瑰門的支持,應該不至於完全沒有一爭之力吧?”任寒不解。
“五皇子和七朵玫瑰門的關係那自然是極好,在五皇子很小的時候,曾經還在七朵玫瑰門寄養過一段時間,原本,那次出征之前,五皇子還許了七朵玫瑰門的少門主婚約呢,誰知出征回來,一切都變了,這兩年間滄海桑田,五皇子的日子不好過啊。”葉棠滿面愁容的說着,旁邊的其他士兵也是心有慼慼,他們是公主白靈的親衛,也就是和白夜同一陣營了,若是白夜徹底失勢,那他們的性命也就難保了。
“這麼說,完全是那一次的率軍出征,才導致了白夜如今的沒落?”任寒眼中寒光迸射,冷冷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四位皇子聯合起來排擠五皇子,那是密謀已久的事情,只不過那件事恰好給了他們一個理由罷了。”葉棠說道。
“白夜現在身在何處?”任寒焦急的問道。
“如今,帝國的軍政大權完全把其他四位皇子所掌控,五皇子有心無力,根本沒有反擊的資本,而且還被驅逐出了皇宮,只能遠離國都,住在鹽城的行宮。”葉棠說道。
“那公主又是住在哪裡?”任寒繼續問道。
“公主並不具備皇位繼承權,因此,並不會受到太過明顯的針對,還是住在皇宮內,可以自由出入,不過,周圍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公主呢,一舉一動,都是在其他四位皇子的掌控之中啊,就連這次外出尋藥,也絕不會瞞過四位皇子的耳目,我所擔心的,正是四位皇子會想法設法阻撓我們求取靈藥。”葉棠基本已經能確認任寒和白夜的同學關係屬實,再加上他心裡還存有那麼一絲幻想,希望任寒能夠幫上白夜的忙,所以也就不介意任寒直呼白夜的名諱。
“這樣吧,若是在公主求取靈藥的過程中遭遇任何風險,我必拼盡全力助公主脫困,等我們安全離開荒漠後,煩請葉將軍派人送我去鹽城白夜居住的行宮。”任寒想了想,說道。
“這自然沒問題,任寒先生既然是五皇子的朋友,五皇子知道任寒先生到來,一定會很高興的。”不知不覺間,葉棠對任寒的稱呼,也是更加客氣了起來。
“那就多謝葉將軍了。”任寒拱手道。
“任寒先生不必客氣,本將爲人臣子,這些都是分內之事。”葉棠振聲說道。
在得知了任寒和白夜、蘇琉璃等人的同學身份後,葉將軍和其他的士兵對任寒的態度都是愈加客氣了,言語之中,都是透着親近之意,再加上烈酒的作用,氣氛很快變得熱絡了起來。
而這一夜的時間,除了集體送命的那數百隻荒野巖狼外,也是在沒了其他的荒野巨獸前來襲擊,後半夜過的安安穩穩。
東方既白,天色漸漸明亮,衆人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都洋溢着欣喜的神色,尤其是葉棠,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別的士兵不知道厲害,但他卻是清楚的知道,雖然這次的危機由於任寒的出現,完全的解除了,以至於他們這支隊伍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但是,如果不是任寒的話,換他們這支小隊來面對巖狼獸羣,那十有八九是要葬送在這裡了。
“收拾營帳,啓程了!”隨着一輪初升的紅日在金黃的地平線上露頭,葉將軍也是振聲吼了一嗓子。
“啓程嘍!”士兵們歡呼一聲,紛紛起身去收拾柵欄和帳篷,公主和星兒也是在這個時候從帳篷裡走了出來,第一眼就找到了站在葉將軍身邊的任寒,看他現在一副神完氣足的樣子,可比昨天晚上的時候,又精神了不少。
“公主,咱們已經度過了一個艱難的夜晚,獸潮襲擊的危險算是解除了,趕今天中午之前,就能夠趕到靈泉了,恰好是個白天,也不容易驚醒靈泉之地的守護神獸。”葉棠笑着說道。
“是這位先生出手幫忙的?”公主問道。
“公主說的不錯,正是任寒先生出手相助,我們才能如此輕易的解決那數百隻的巖狼獸潮呢,公主有所不知,這次咱們可是遇到熟人,也是遇到貴人了,任寒先生竟然與五皇子和七朵玫瑰門的琉璃少門主乃是斯諾學院的同學,任寒先生說了,等咱們這次成功的取了仙藥回去,就送他到鹽城五皇子的行宮去呢,以後五皇子就能有個厲害的幫手了!”葉棠向公主介紹道,言語之間,也是將任寒的地位擡得很高。
“先生竟是大哥的同學?”公主大喜道,臉上雖然罩着面紗,但是從她那彎彎的眼眉也是能夠透露出濃濃的笑意。
“早在十幾年前,我曾從東山界去往南荒界斯諾學院求學,在那裡遇到了同一年入學的白夜和蘇琉璃,做了五年的同窗,這次被空間亂流傳送到西沙界純屬意外,不過現在看來,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我與白夜曾是摯友,一同經歷了不少磨難,白夜也曾傾力助我脫困,如今白夜落難,也該是我幫他一把了。”任寒說道。
“先生真有辦法幫大哥嗎?”公主喜色更濃。
“試試看吧,總要先看了具體的情況才能知道,不過現在,咱們最需要操心的,還是得先採得那魔莎草,然後平安的走出這片荒漠。”任寒也沒有貿然的給公主打什麼包票,凡是總要做了才知道。
“先生說的是,咱們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求取到仙草靈藥,將父皇的病情穩住,才能爲大哥儘量的爭取到時間,對了,先生的傷已經全好了嗎?”公主欣喜之餘,這才問道。
“傷勢倒是恢復了一些,基本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修爲受損嚴重,暴跌的很厲害,要想回復到巔峰狀態,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任寒笑了笑。
“那真是太好了,先生簡直是神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都以爲恢復無望了呢,先生竟然就自己將其給治癒了。”公主說道。
“還是多虧了公主和星兒公主的悉心照料,也多虧了葉將軍小心翼翼爲在下輸送的那一縷神氣,否則的話,現在恐還在昏迷之中。”任寒誠聲道謝。
“先生實在太客氣了,我們雖將先生救上車來,卻沒有采取任何治癒的手段,已經是心中有愧了。”星兒小臉一紅,說道,既然任寒知道她的名字,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在她和公主談話的時候,任寒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