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看熱鬧了,託了你的福,今年報名的弟子比往年超出了一倍還多,負責考覈的兄弟們已經照應不過來了,山主讓我帶人來幫忙。”周靜剛剛拉着任寒進了山門,就被迎面走來的一羣半寸山弟子攔住了去路,說話之人,是一名模樣帥氣但是眉宇之間有着幾分邪氣的青年,一看就是這羣弟子中的領頭人。
“原來是大師兄啊,我的一個朋友也來參加考覈,我照應一下,今年的直通名額,我佔一個,應該沒問題吧?”周靜雖然是用詢問的口氣,可是壓根就沒準備聽他的回答,只是通知他一下而已,這點小小的特權,她這個大小姐自然還是有的。
“什麼直通名額?我怎麼不知道?”這位被叫做大師兄的邪氣青年撓了撓頭,莫名其妙的問道,眼神晦澀的劃過任寒那被周靜牢牢握住的手腕,寒芒涌動。
“大師兄,你什麼意思?”周靜面色不善的問道,開玩笑,這種直通名額在整個半寸山都是公開的秘密,每次招收弟子之前,都有好多重要人物前去預定這種直通名額,這位大師兄難道會不知道?
“我沒什麼意思,倒是你啊小靜,你不會是想幫你的這位朋友走後門吧?咱們半寸山可是大門派,又不像那些小門小戶,怎麼可以搞出這些不公平的規矩來呢,無論是誰的朋友,都應該是一視同仁的,還是讓他到門外排隊去吧,不然對咱們半寸山的名聲可不太好,也讓門外等着報名的人寒心。”大師兄義正言辭的說道。
“楊梵,你有意思沒意思,至於嗎?”周靜直呼這位大師兄的名字,就是在告訴他,本小姐生氣了,你裝逼也要有個限度,不要太過分。
“什麼有意思沒意思?小靜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啊?我這是在維護山門的聲譽,你不可以以權謀私的,這樣不好,知道嗎?”楊梵板着臉,語重心長的教訓道。
“大師兄,算了,師姐生氣了,咱們還得趕着去幫忙呢,耽誤了大事,可承擔不起山主的怪罪。”楊梵身後,一名小師弟善意提醒道。
“想要省去考覈?也可以,誰讓小靜的面子大呢,但是,你總得展現一點令人信服的實力才行,我們也好給你安排職務啊,總不能隨便來個什麼垃圾貨也可以輕易進我們半寸山的山門,你們說是不是?”楊梵搖頭晃腦振振有詞的左右問道。
“楊梵,你想要怎麼個展示法兒?今天這筆賬,我周靜記下了,你等着!”周靜銀牙緊咬,恨恨的說道,原本一番好意想要幫任寒省去麻煩,卻不想反而被人連連刁難,她心裡很不好受。
“我是爲了山門着想,就算到了山主那裡,也不會說我有什麼過錯,小靜你這可就有點胡攪蠻纏了,至於怎麼個展示法兒嘛,很簡單,和小師弟過過招,輸贏無所謂,只要讓我們看到他的實力就行,如何?”楊梵倨傲的問道。
“和小師弟過招?你怎麼不讓他直接和你老爹過招!小師弟是三氣神士,而他纔不過剛剛晉級一氣神兵而已,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你告訴我怎麼比?”周靜徹底被惹怒了。
原來,在半寸山,有一個很特殊的羣體,被統稱爲十大弟子,其中就包括楊梵、周靜在內,他們是半寸山真正的貴族子弟,都是拼爹一族,大師姐周靜的老爹就不用說了,堂堂周大山主,大師兄楊梵的老爹是大長老,其餘的八人都是半寸山四大統領的子女,這些傢伙在半寸山是可以橫着走的。
這十大弟子是有排名的,而其他人,只能統稱爲某某軍、某某部、某某堂的弟子,而在這些傢伙當中,就算是排名最後的那位小師弟也已經是神士級了,而且還是一名三氣神士,畢竟,資源傾斜的這麼厲害,再蠢的人也能很快的提升修爲。
武道一途,修爲每提升一級,之間的差距都是十分巨大的,就是一氣神兵和二氣神兵之間也不是那麼好輕易逾越,更別說一氣神兵和三氣神士,中間整整差了一級還多。
“又沒說非要分出個輸贏,只是過過招而已,小師弟會掌握分寸的,這樣好了,只要他和小師弟過招,無論表現如何,都算他通過,行了吧?衝着你的面子,我已經很仁慈了,所以才點名讓小師弟去的,你不會不瞭解我的苦心吧?”楊梵一副用心良苦的樣子,可他的眼神卻明顯是在告訴身後的那位小師弟,一會兒一定要將任寒給狠狠揍上一頓,周靜爲了這個小子,竟然敢出言辱罵他,楊梵心裡早就氣的牙癢癢了。
“弟弟,對不起……”周靜低下頭,難過的向任寒道歉,楊梵已經鐵了心要難爲任寒,她還真就沒辦法,畢竟,大長老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佔據着很要緊的位置,半寸山也是如此,周靜深知這一點,不想惹麻煩。
“弟弟?你不會就是借給小靜異獸火的那個傢伙吧?叫什麼非墨的?不是墨,那是什麼鬼?怪不得小靜對你如此偏袒,原來是我們半寸山的功臣啊,好,你終於來了,來的正是時候,能掌控異獸火的人,實力應該很強大吧,我改變主意了,二師弟,你上,好好讓這位非墨兄弟給我們展示展示。”
楊梵陰陽怪氣的說道,他早就聽說周靜和一個叫非墨的小子關係不一般,又欠了這小子的人情,山門中早已風傳,周靜對非墨暗生情愫,兩人很可能搞到一塊兒去,今天一看,兩人這都手拉着手、如膠似漆了,謠言果然都是有根據的,並非空穴來風!
可週靜是什麼人?是楊梵早就預定好的媳婦,在楊梵眼中,整個半寸山,也只有他有這個資格佔有周靜,大長老家的公子和山主家的千金,多麼般配,多麼合適,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相比之下,非墨不過是一個玩火的野小子,就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能蹦幾尺高!
“楊梵!你無恥!”周靜嬌喝一聲,怒不可遏,如果三氣神士修爲的小師弟對於任寒來說頗具難度的話,這位七氣神士的二師弟,就更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了,楊梵派出二師弟,簡直就是想要任寒的命。
“不用找替死鬼了,想教訓我,就自己上吧,你有四種死法。”突然,任寒微微擡頭,森人說道,目光對視之時,楊梵突然如同墜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窖,渾身一陣發冷。
“你敢!”楊梵冷不丁聲嘶力竭的吼道,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任寒真的會殺了他,毫不留情!
“現在是我在問你,敢嗎?”任寒逼視着楊梵,又向前跨了一步,聲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卻充滿了無盡的寒意,比楊梵的聲嘶力竭,更讓人心顫,有時候,聲音大真的不一定就是道理大。
“敢嗎?”任寒再度逼問道。
“我敢,我有什麼不敢,我是大師兄,我會怕你!都給我讓開,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傢伙!”楊梵向後退了一步,差點跌倒,被身後的小師弟扶住,聳了聳肩膀,極力的剋制着心底的恐懼,給自己打氣道。
“大師兄,加油,看好你!”身後的衆弟子鼓勵道,這些傢伙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只要有人願意挑事兒,他們就樂於當看客,而且會將氣氛給搞的極爲熱烈,絕對讓旁人值回票價。
“弟弟,這真的可以嗎?”周靜擔心的問道。
“這個人,在半寸山很重要麼?”任寒反問道。
“嗯,他是大長老的兒子。”周靜道。
“那我明白了,放心吧。”任寒淡淡一笑,示意周靜退到一邊。
“小子,我今天定要讓你好看!”楊梵爆喝一聲,揮舞着拳頭衝了上來。
拳頭之上,覆蓋着一層淡黃色的神氣,倒也威風凜凜,畢竟修爲擺在那裡,大師兄的名頭也不是亂蓋的,你管我是怎麼提升起來的,反正我就是提升起來了,看結果,別問過程。
好一句看結果,別問過程!
任寒慵懶地擡了擡眼皮,將身子向旁邊微微一側,楊梵蓄勢而發的一拳,便被靈巧躲過,強勁的拳風將任寒的頭髮輕輕揚起。
正在一旁抱着手祈禱的周靜明顯一愣。
嗯?就這麼躲過了?
“速度太慢了,真的。”任寒站在一旁,一臉鄙夷的搖頭說道。
“你找死!”見自己的拳頭竟然被任寒如此輕鬆的就給躲了過去,還在一旁出言侮辱,楊梵恨不得爆炸了,牙關緊咬,照着任寒的胸膛狠狠的踹出一腳,這一腳所蘊含的神氣比剛纔的拳頭還要濃郁,剛纔只是試試水,這次,任寒可真把楊梵給惹急了,他要全力以赴了。
嗵!
低沉的悶響過後,是一連串眼珠子砸在地上的聲音,面對楊梵來勢洶洶的一記猛踹,任寒沒有選擇躲閃,反而是將身子繞過一個刁鑽的角度,同時肩膀發力,狠狠的將楊梵給撞了出去,而他自己卻是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衣服下面,任寒渾身泛起了一層青色光暈,青雷之體,發動!
“力量太小了,我不騙你。”任寒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撇着嘴,繼續從精神層面摧垮楊梵。
“竟然連大師兄都不是對手,這個傢伙也太強了吧?到底是什麼來路。”這邊鬧出的動靜不小,主要是楊梵出手前的那一聲暴喝,將周圍的半寸山弟子都是給吸引了過來,然後就剛好看到了楊梵一屁股跌倒在地的狼狽樣子。
楊梵真的很想去揉一揉他的胯下啊,真的很疼啊,可是他不能,連咧嘴呼痛都不能,那樣可就太丟人了,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裡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