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兵蛋子被班長教育之後還是很不服氣。”
“他又辯駁說，人能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就是會利用智慧，就算沒學過格鬥的人，在深山老林裡利用地形也能輕易擊殺一頭熊。”
“他說遇到熊可以直接爬到樹上，熊身體笨重爬樹很慢，等它爬到一半的時候，他都已經可以直接爬到樹頂了。然後一個飛身踢，利用樹的高度差加上重力加速度一腳就把熊的頭蓋骨幹碎了，腦漿迸發流一地。”
“班長直接不理他了，其他老兵對他也是各種嘲笑。”
“新兵蛋子不服氣了，那天早上，趁着所有人都還沒醒，他一個人離開了宿營地，跑那野山裡找那頭熊去了，決定徒手滅了那頭熊，他要用事實來向我們證明他說的話沒有錯。”柳慧講到這裡停了下來，試了試剛纔從火堆上拿下來的一個破碗裡面的熱水。
不怎麼燙了，於是喝了幾口。
“後來呢？”李騰向柳慧問了一聲。
“後來，我們帶着槍進山，在一片山林裡找到了他的屍體，那個慘烈啊……臉被啃掉了一大半，內臟腸子被扯出去攤了一地……我都不想回憶那場面。”
“班長對這件事一直很自責，覺得是自己的責任，沒做好對那新兵蛋子的思想教育工作。不過有一個老兵不這麼認爲，他說那個新兵蛋子很喜歡看網絡小說，追的都是一些小白爽文，那些小白爽文裡面描寫的主角徒手殺黑熊跟殺兔子似的，一口氣能殺好幾頭，結果被他當真了。”柳慧很感慨的表情。
“小白文看多了，把人都看傻了。”李騰笑了笑。
雖然李騰也看小白爽文，但他從來不會把裡面的事情當真。現在的網絡搜索功能這麼發達，一些常識性的東西搜一搜就有答案了。
“確實，那種文看多了，腦子都退化了。”柳慧深有同感。
“對了，以後別說殺兔子這種話，你妹妹聽到會不高興的。”李騰提醒了柳慧幾句。
上次在《時間監獄》裡的時候，他想勸柳茵吃那些巨鼠肉，形容巨鼠肉象兔子肉一樣好吃，結果被柳茵鄙視和譴責了，現在他還記得柳茵當時看他象看殺人犯的那種眼神。
柳慧白了李騰一眼，又拿起碗喝了幾口水。
藉着火光，李騰又仔細瞅了柳慧幾眼。
和她呆久了之後，感覺着她和她妹妹雖然長得有些象，但遠沒有到雙胞胎那種程度，兩人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妹妹柳茵是個萌妹子，姐姐柳慧是個女漢子。
不管是女漢子，還是萌妹子，姐妹倆長得都很養眼。
時光回到一年前，李騰還在銀河科技某個分公司下屬的辦事處打工的時候，他的同事向他提起柳家姐妹的時候，他連她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看什麼？”柳慧被李騰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在想這個劇本，想那個導演和編劇在設計這些劇情的時候，心理有多麼陰暗。”李騰也感覺到了自己剛纔對柳慧的直視有些不妥，連忙轉移了話題。
“確實，如果不是你，換了其他人，遇到這樣的劇情，現在多半被困在了南邊那個哨所裡，沒吃沒喝沒火，呆在裡面等着凍餓而死。”柳慧提到這事就很有些憤怒。
這位袁導演安排的黑熊，是爲了殺他們的。
沒想到被他們吃了。
袁導演當然可以硬扯，說這黑熊是給他們提供的食物。
但是，誰又能吃得到口？
如果不是李騰從東邊引來屍羣，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殺死這頭熊。
就算知道這種方法，又有幾個人能象李騰那樣在暴風雪中引着屍羣狂奔五百多米，還能在進入樹林之後爬上樹躲開屍羣和黑熊的圍攻？
更別說後面還要收拾殘局了。
這些，都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換了那些沒有真本事的掛逼過來，走到這一步已經必死無疑了。
“誇我呢？我記得是誰啊，在巴士裡的時候，堅決不肯和我一起行動，你說那人是不是也沒長腦子？”李騰聽了柳慧說的話，卻是提起了先前兩人剛認識時的場景。
“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小。”柳慧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爲你是你妹妹，很開心來的，主動湊過去和你說話，結果呢？你迎頭潑我一盆冷水，現在怪我心眼小？”李騰搖了搖頭。
“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個小女生計較了好嗎？”柳慧翻了翻眼睛。
“算了，不和你計較了，但這是看你妹妹的面子。”李騰想了想回了柳慧幾句。
“我妹妹還真有面子。”柳慧自嘲地搖了搖頭。
把所有的肉塊全部烤熟之後，也差不多到了深夜了。
暴風雪越來越大，根本不可能有動物、或者人、喪屍之類的在外面活動。
有的話也被凍僵了。
兩人都很有些瞌睡，準備要休息了。
爲避免中毒，開了一小扇窗子。但開着窗子，房間裡就暖和不起來，只能儘量把身體靠着火堆以取暖。
……
第二天早上柳慧被凍醒的時候，李騰不見了。
雪停了，天亮了。
她有些起牀氣，悶悶地在地板上坐了好一會兒，李騰才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拿了很多從樹上砍下來的細細的枝條，把昨晚烤的肉包好之後，捆成一個個的包裹，做成了雙肩包的樣子背在了身後。
“估計我們在到達C地之前，都很難再找到食物。”李騰忙完這一切向柳慧說了幾句。
“嗯。”柳慧看着李騰，再次想起了她的父親。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以什麼都不用操心，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們想周全了。
“今天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趕到這個地方，才能保證後面的行程。”李騰拿出地圖指着某個地方向柳慧比劃了一下。
“好的。”柳慧沒有仔細看地圖，她能看懂地圖，但看地圖很費腦子，她覺得只要李騰在，她跟着他走就行了。
“好了，出發吧！”
李騰走到門邊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