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金剛指!
爆退中,張天崖雙手合十,掐出印決,刺眼的金芒如升起的一輪皓日,嗡的一聲,一道光柱沖天而起,眨眼功夫,便已化作一道擎天指印。
在這指印之上,散發出一股異常灼熱的氣息,如墜蒸爐,熱浪翻滾,仿偌整片天地都焚燃了起來。
“小子,你不是想跟老子拼命嗎?有本事接下我這招。”
黃筷目光眯成一條線,在這指印之上,他感覺了一股危險的氣息,這波動,比起幽冥風輪還有可怕。
玄階高級武技嗎?還是地劫?
黃筷無法確定,但他還在也沒功夫多想,招手一揮,符軸化作一道匹練飛掠而出,他手持符筆,行雲流水的描繪而起。
見黃筷祭出符軸,所有人都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終於施展符印之術了嗎?但張天崖這招可堪比地階武技,百印符紋,恐怕抵擋不住吧。”玄虛公子喃喃自語道,一眼便看出黃筷施展的符印之術,不過是一道百印符紋。
不過十息功夫,兩人氣勢都達到了頂峰,一道擎天指印,凝聚得宛若實質。符軸之上,水浪翻滾,傳出龍吟之聲。
張天崖與黃筷目光對視,殺意涌動着,這一戰,兩人都殺出了怒火,一方落敗,另一方必會痛下殺手。
“殺!”兩聲怒喝接連響起,但馬上,便被一道嗡鳴以及龍吟之聲淹沒而去,一道水龍竄起數丈之感,洶涌着淹沒而去。
擎天一指碾壓而至,地面被撕裂來一條溝壑,轉瞬間,雙方便衝撞在了一起,水龍盤旋而上,裹住指印,發出“茲茲茲”異樣,冒出滾滾白煙。
兩股磅礴的力量纏繞而至,水火不容,散發出一股異常狂暴的波動,宛若烈日爆炸,耀得人睜不開,人羣倉皇閃避,那席捲而來的旋風宛若無數刀子,稍微退得慢點,便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淋。
然而玄虛公子卻是巍峨不動,風暴席捲至他身上,仿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阻擋了下來,而在他靈魂感知下,黃筷與章天涯佇立在風暴之中,體內氣息繚亂,劇烈的衝擊波衝來,令兩人不斷向後退去。
“果然還是不夠,符印之術還是太弱了。”玄虛公子喃喃道。
在他目光下,水龍嘯天印已崩潰而去,但那擎天指印,卻依然存在,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碾壓而去,眼看就要將黃筷徹底淹沒。
“小子,看你這次還不死。”張天崖直立起身體,抹去嘴角鮮血,一臉的獰笑。
然而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黃筷突然張開了嘴,一股無法抗衡的吸力,猛然爆發。
鬼噬術!
體內吞噬之眼,高速旋轉而起,自從黃筷發現吞噬之眼可以吞噬一切攻擊後,他便冒出了這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如今金色指印已被水龍嘯天印消耗掉了大部分力量,依靠鬼噬術,想必能夠吞噬。
在黃筷張嘴的霎時,在他嘴前,竟憑空冒出了一道黑色漩渦,宛若長鯨吸水一般,將那金色指印撕扯而來,化作一道金色氣流,一口吞下。
衆人看到這一幕,各各呆若木雞,石化當場。
吞了,他竟把這麼恐怖的攻擊給一口吞了,實在難以置信,衆人如若在做夢一般,就算玄虛公子,他也是一臉驚駭之色。
然而此刻黃筷卻是暗暗叫苦,一口吞個饅頭,那也有被哽住的時候,更別說吞下一股恐怖的能力了,鬼噬術雖然厲害,但如今不過是一位嬰兒,那經得住黃筷這樣折騰,一口吞下後,吞噬之眼劇烈膨脹了起來,隨時都有爆炸的趨勢。
這要是爆炸,恐怕黃筷當場便會粉身碎骨。
“給我煉!”生死攸關,黃筷不敢絲毫猶豫,一股澎湃的魂力沉入漩渦之中,原本蝸牛式的轉轉,緩緩加快了速度,而那膨脹的趨勢,也逐漸降緩了下來。
“怎,怎麼可能?我的大日金剛指,居然被這小子給吞了,這,這決不可能。”張天崖滿臉驚愕,體內氣息動盪不堪,之前一招,耗光了他全部源力,如今已再無戰意。
正當他躊躇時,黃筷突然擡起頭來,看向了他,嘴角涌上一抹怪異的笑容,一步步走了過來。
章天涯背脊發涼,急道:“認輸,我認輸了。”
此刻再不認輸,恐怕下場就會非常眼中,甚至,死。
“要是這局是我敗了,你覺得你能放過我嗎?”黃筷沒有停滯腳步,但他的餘光,時刻注意着玄虛公子,這裡唯一令他忌憚的,也只有此人。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殺了這小子,快……”
到嘴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張天崖只覺得眼前一花,黃筷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一把掐出了他喉嚨,目光冷冽。
“大膽,快放了我們隊長。”
“住手,小子,這裡可不是你猖狂的地方。”
立馬就有人爆射了過來,將黃筷團團圍住,然而玄虛公子一夥人卻沒有絲毫舉動,完全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噼裡啪啦!
這時,血玉雷蛛突然發出一聲嘶鳴,周身雷弧肆虐着,一道閃電劈了過來,其中一人連忙閃避,身後的一塊巨石應聲炸裂開來,震懾住了所有人。
圍繞而來的人,皆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去,眼神深處,有着濃濃的忌憚之色。
“你,你究竟要怎樣?”張天崖瞥了一眼玄虛公子,看向黃筷,很久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要是平常時候,我肯定會親手宰了你,但這次我只爲聯盟而來,不想鬧出人命,你現在可以滾了。”
說着,黃筷左手一把扯下了他腰間的儲物袋,宛若扔垃圾般甩了出去。
之所以黃筷所如此囂張,顯然是因爲玄虛公子的態度,要是他出聲制止,黃筷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這次是爲聯盟而來,可不是來炫耀自己實力的,然而玄虛公子至始至終都在沉默,這說明他絲毫沒將張天崖放在眼裡。
當然,要是直接殺了張天崖,這顯然也是不行的,他畢竟還有一羣狗腿子,要是他死了,難免會對以後的聯盟完成影響。
結合以上兩點,還不如奪下儲物袋,這反而更加實在。
“這東西,就算是饒你一命的代價,小爺出手,必要有所收穫才行。”黃筷甩了甩手中的儲物袋,微微一笑,便收下了。
張天崖氣得臉色紫脹,氣血上涌,當場一口老血噴出,昏死了過去。
黃筷轉過頭來,看向玄虛公子道:“這種人留在身邊,也只是禍害。”
玄虛公子並未在此事上多說,而是話鋒一轉,笑道:“你的實力出乎了我的預料,但符印之術的話,卻差得太多了。”
黃筷也不惱怒,謙虛道:“請賜教!”
玄虛公子來到黃筷面前,指着他的手道:“手法太過混亂,要是我猜測不錯,符印之術你應該是照貓畫虎學來的,毫無章法可言。”
黃筷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除了瑛芬前輩曾今教導過他一次外,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在探索,對符印之術的確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玄虛公子繼續道:“但你能學到這種程度,已經令我非常驚訝了,要是你能有個老師的話,符印之術上的天賦,在這潛龍省,恐怕還挑不出五個人來。”
被人如此讚賞,哪怕黃筷自覺臉皮很厚,但也不由一陣飄飄然。
“利用符軸銘符和掐決銘符,其實在手法之上都是相通的。一個人的手法不同,這銘刻出的符印之術也會有所不同,就你剛纔銘刻的符印之術,手法太過複雜,原本五息便可施展出的符印之術,你卻耗費了十息時間,這要是在符印之術的對決中,你將會敗得非常徹底。
其次符紋不夠緊密,導致無法最大化的與天地之力產生共鳴,要是做到這兩點,你完全有實力擋下張天崖的那一招。”
玄虛公子耐心解說道。
黃筷神色動容,兩眼放光,將玄虛公子的話銘記於心。
“銘符有上百種手法,但在歷史的推移下,也只有三種手法,被公認爲最有效最正宗的,分別是三千疊法、妙手回春法以及玄手法,但至於最好的手法,這還是要因人而異。”
說到這裡,他隨手掏出一部卷軸,隨手扔給了黃筷,道:“這裡面對這些手法有着詳細記載,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基礎符陣,有空的話你可以多學習學習。”
黃筷接過卷軸,詫異的看着玄虛公子,兩人初次見面,無緣無故的,對方是不是對自己太好了?
“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些?”黃筷說出了疑惑。
玄虛公子笑道:“我想和你交個朋友,不知這個理由行不行?”
黃筷一徵,迴應道:“當然可以,我也喜歡能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
黃筷說的自然是老實話,有這麼一個朋友,以後學習符印之術,也不必繞這麼大的圈子呢。
“你也不必介懷,這卷軸上的內容並不是什麼機密,等你進入飛鷹警院後,將會有更加系統的符印知識,這部卷軸,只怕到時你就會看不上了。”玄虛公子調侃道。
“怎麼會?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個情我黃筷記下了。”黃筷堅定道。
玄虛公子拍了拍他肩膀,“看來我的眼光不錯。”
兩人相視而笑,有種找到了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