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某戶人家裡找到了一大袋燒烤用的木炭,還找來了一口大鍋,把這大鍋用一點水稍加清洗之後,放了一大袋米進去,加了礦泉水淹過米麪幾公分,又找來書本紙張等引燃了木炭燒起了米飯來。
這戶人家廚房裡還有一口大鍋,很快又一個簡易爐竈被架了起來,燒上水之後,把那些找來的筒面也下了進去。簡易爐竈架設起來之後,很快米飯和麪條的香味便從廚房裡傳了出來,讓廳裡一衆又餓又累的玩家和倖存者們忍不住不停地咽口水。
“這個是給你的。”柳乾取出了個肉罐頭遞到了張華手中,然後讓其他玩家把揹包裡攜帶出來的食物、飲水各自取出了一些,分配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那鍋飯和那鍋麪條未煮熟之前,衆人先吃起了現有的能直接吃的東西,一些零食甚至奶粉,奶粉這東西當然不是泡水喝,而是一把一把地抓到嘴巴里稍微喝點水乾吞下去,只要能填飽肚子,管它怎麼個吃法都行。
終於麪條和米飯先後出鍋了,雖然有兩大鍋,但在場有十幾號人,所以每個人也暫時只分到了一小碗。當然了,大鍋裡又繼續蒸煮着另一輪的米飯和麪條。
一些找來的榨菜、醬料之類的被當成了下飯菜,放在茶几中間,玩家們或坐或站各自拿着飯碗圍攏在了一起。
“感謝柳爺!不是柳爺,我們已經死了,現在還能吃上一口熱東西。喝上一口啤酒。已經無比幸福了!”正餐之前。張勝利拿起個啤酒罐開口說了幾句,其他人也紛紛向柳乾表示了感謝,向柳乾說着各種溢美感謝之辭。
“以後我們這十幾號兄弟姐妹就是個大家族了,大家生死與共,柳爺就是我們的族長,我們一起敬柳爺!”王德成也大聲說了幾句。
“不用這樣,趁着這會兒還平靜,趕緊吃東西!我可不搞什麼個人崇拜。”柳乾向衆人擺了擺手。他並不是一個聽到恭維話就會高興或者自得的人,相反他不太喜歡別人這樣,特別是身邊跟着的人這樣說話。
只要他們表現好就行了,嘴上這些廢話說得再多,都不會讓柳乾對誰增加幾分好感,他只會看他們以後在面臨各種狀況和地行一些行動時的表現,以及他們所擁有的獨特能力是否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忙。
雖然柳乾這麼說,但在場所有人確實都是發自內心地感謝他,沒有他這一路來的果敢勇猛、冷靜判斷、身先士卒和奮不顧身,他們真的很難活着支撐到現在這一刻。
就在衆人吃飽喝足。各自有些疲倦地或坐或躺在地面上、椅子上、沙發上想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在窗邊警戒的一名玩家大呼小叫了起來。把有些昏昏欲睡的衆人叫醒了過來。
柳乾連忙衝去了窗邊,看到窗外不遠處的一幕之後,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張勝利等人也走到了窗邊,看到窗外發生的一切,臉上全都現出了驚懼之色。
如果這是一款遊戲,那麼這款遊戲的難度也太特麼的大了吧?就不能讓人有片刻的安寧嗎?至少給一小會兒喘氣的時間吧?
城市在剛纔柳乾等人吃飯的幾十分鐘時間裡,一些龍捲風消失了,但又產生了一些新的龍捲風,就在剛纔那名警戒的玩家向外觀察着的時候,距離這裡 很近的幾個街區外的地方突然也拔地而起了一個新的龍捲風,然後向着小區的方向席捲而來,勢頭越來越猛、風力越來越強。
現在想要逃走已然不可能了,而且外面的世界遠比房間裡更加恐怖,呆在房子裡還可以勉強憑藉鋼筋混凝土的堅固暫避一時,但如果跑到外面去在無比複雜的街道上試圖躲避正高速席捲而來的龍捲風,那純屬找死的行爲。
“柳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看着那越來越近的龍捲風,衆人的瞳孔越來越大,不約而同地向柳乾問了一聲。
“遠離門窗,然後,聽天由命。”柳乾回了衆人一句。
在面對如此壓倒性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的智慧、勇氣、信念、意志……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脆弱得根本不堪一擊,就算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強者柳乾,這時候也不得不聽天由命。
衆人一片默然,這時候確實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上蒼垂憐了。真不知道這種恐懼、這種絕望、這些深入骨髓的顫慄,什麼時候才能是盡頭。
很快那龍捲風便來到了小區附近,把剛纔還在小區入口廣場的幾隻柳乾等人沒殺死的喪屍直接席捲到了空中。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跟着一起被風力高高甩起,砸在了樓體上發出極爲恐怖的聲音,但好在還沒砸到衆人所在的這個房間附近來。
天色更加陰暗了,因爲飛起的那些喪屍、雜物的遮蔽,讓房間裡現在看起來就象到了夜晚一樣。而風力真正到達衆人所在的樓房的時候,整個樓體都劇烈搖晃了起來,在巨大風壓的壓迫下,房間緊閉的窗子讓人感覺着隨時都有可能爆掉。
樓體的搖晃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慘白,一些不知名的物體對樓體的一次次撞擊也讓人心驚膽顫。萬一這棟樓抵禦不住龍捲風的威力,或者意外被巨物撞擊坍塌,那麼他們這些人也將全都被活埋在這棟樓倒塌的廢墟之中。
在末世中生存已經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還要面臨大自然這樣一種折磨,如此嚴酷的自然條件的考驗。
根據倖存者們所說,在顫慄世界遊戲開始之前,這座城市原本的天氣並沒有這麼惡劣。那時候不象現在總是陰天,經常陽光普照而且四季分明,所有這一切都是在災變之後纔開始變的如此惡劣的。
相比起其他玩家們的驚慌失措,柳乾的神情一直顯得很是平靜和淡然。這幾分時間裡,他回憶起了自己這二十多年的經歷,特別是被截肢後的這一年多的心路歷程。再艱難的日子他都挺過來了,他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裡,不相信自己會毫無意義地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