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突然出現的神秘高手胡然的一番言論,鐵老暗自嚥了口吐沫,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而實際上呢,他聽明白什麼了,胡然這番言論他要是真聽明白了,他才真瘋了呢。
“老刀曾說過刺道盟盟主可能來了巨海,還讓我小心着點兒。而剛纔這個自稱劍魔的傢伙一發怒就能引動天雷之威,難道,難道他就是刺道盟盟主?雖說他看上去是有些瘋瘋癲癲的,但是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他的面相看上去倒也算是儀表堂堂,難道真的就是他?”
心裡這樣想着,鐵老沉吟片刻後,就雙手抱拳一拱手,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後生,你聽我說......”
“叫我劍魔!”
聽着鐵老的話,胡然面露不悅之色,冷冷的說了一句。而聽着他的話,鐵老先是一驚,然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劍魔。”
“這就對了嘛,你看我剛纔說了那麼多,你要還是不信我的話,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嗎?好了好了,你可以繼續了。”
聽着鐵老真的叫了自己劍魔,胡然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臉色一變,竟然瞬間就從剛纔的冷冰冰變成了笑嘻嘻。而看着他的樣子,鐵老一方面在心裡痛斥,怎麼現在的高手都這樣神經病的,一方面就開口說道:“劍魔,你說剛纔我這位朋友得罪了你,那好,那我帶他向你陪個不是。既然你也說了,你們都是魔,那我看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好?”
聽着鐵老的話,不僅是胡然,就連麒麟都是爲之一愣。鐵老雖然心裡也明白這胡然不可能是什麼劍神、劍魔之類的存在,可是他既然這樣說了,鐵老爲了解決現在的麻煩,就默認了他是劍魔,然後更是以胡然的邏輯順着往下說,把刀老就說成了刀魔。這樣一來,就好像他說的那樣,你們既然都是魔,又相煎何太急呢?
而聽着他的話,沉吟片刻後胡然就輕笑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倒是個懂事的人,好,我本來就沒想傷他性命,現在既然你這麼懂事,那你們就走吧,我也該繼續尋找我的夥伴了。”
這樣說着,胡然把自己的酒葫蘆蓋上蓋,然後重新栓到了腰間,接着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而聽着他的話,鐵老面色一喜,笑着說了兩句好話,然後就背起了刀老,接着朝着麒麟走去了。
而看着鐵老衝自己走了過來,麒麟先是一愣,接着就想到這幫人看樣子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沉吟片刻後就冷笑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老鬼,你要還想死的不明不白的話,那你儘管來就是了。我告訴你,我四弟朱雀號稱爆破之王,這麼多年也給我推薦了易於攜帶,並且威力不小的炸彈。你要想一個個都嚐個遍,那就儘管來吧。”
聽着麒麟的話,鐵老先是一驚,然後一想到剛纔要不是那個胡然出手救下了自己,現在他已經是死人了,就有了一絲猶豫之色,並且暗想道:這個麒麟的確不好對付,還是先把他打暈了再說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剛纔這個劍魔爲什麼要救我呢?他和我有交情嗎?
心裡這樣想着,鐵老一陣不解,然而眼前還有大事要做,所以他只好搖了搖頭,然後先不去想這件事,沉吟片刻,就把刀老放到了一邊,然後準備衝麒麟出手了。今次組織裡直接出動了他和刀老兩個人,要是再完不成任務,那他們回去可就不知道該如何交代好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放手一搏的。
然而就在鐵老即將邁出步子的時候,突然,他眼前一亮,急忙往後撤了一步,這才堪堪躲開了衝他而來的凌厲劍氣,然後就看見,此刻他的眼前地上多了一道劃痕,就好像劃地爲界一樣。
“劍魔,你,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用說,這道凌厲的隔空劍氣自然就是劍魔胡然發出去的。而看着這個情況,鐵老當然會不解的詢問,因爲剛纔他都說了,已經放過自己和刀老了,可是現在爲什麼又這樣做呢?剛纔要不是鐵老反應快,恐怕現在已經人頭搬家了吧。
“好凌厲的劍氣,而且還是在指尖凝聚而成,沒有實體劍就能做到這一步,這個劍魔果然不愧用劍高手啊。剛纔這一招,也不是我反應快躲得開,而是他沒想殺我,所以故意提前釋放了殺氣,不然的話,現在的我應該比老刀強不了多少吧?”
心裡這樣想着,鐵老皺着眉頭看向了胡然。而胡然剛纔一指驚退鐵老之後,聽着他的話就輕笑着開口說道:“我都說了你們可以離開了,你爲什麼還不離開呢?而且誰告訴你可以動這個人了?你是真傻還是給我裝糊塗呢?我剛纔騙他才救了他,要是現在讓你給帶走了,我剛纔還救他幹什麼?”
“什麼?原來他剛纔不是救我,而是爲了救麒麟,哼。”
聽着胡然說出了真相,鐵老面色一寒,心裡難免有些生氣,因爲他這才明白過來,其實胡然從頭到尾,都是在耍他啊。而且麒麟是他們的目標,胡然說留下就留下,他回去組織裡也沒法交代啊。況且此刻刀老雖然身受重傷,可是這胡然未必就那麼不可一世。畢竟從頭到尾他也只施展了剛纔那一招,所以鐵老也不知道,究竟這人是有多強呢。
“萬一他是騙我,打傷刀老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被他冒充了,又或者他其實也受了傷,只是在強裝鎮定呢?總之,這人要真有本事,何必裝神弄鬼,直接把我擊斃了,或者趕跑了不就是了?所以這裡邊未必就是我想的那樣。何況這一次我和老刀同時出馬,要是就這樣回去了,我們兩個的臉上也掛不住啊。不管怎麼說,都得有個結果啊。”
這樣想着,鐵老沉吟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這胡然冷冷的說道:“劍......這位後生,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這樣大動干戈呢?況且這人和你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救他?這樣,他要是你的朋友親人什麼的,你只管說出來,我或許可以再考慮考慮。”
聽着鐵老這樣說,胡然輕笑着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我和他,今天剛認識。還有,叫我劍魔。”
聽着胡然這樣說,鐵老眉頭一挑,開口說道:“難你就是耍我咯?他跟你毫無關係你救他幹什麼?還有,你知不知道老夫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你爲了這個不認識的人,正在得罪一個或許你惹不起的勢力......”
沒等鐵老說完話,胡然一指點出,又是一道凌厲劍氣衝向了鐵老的面門。而鐵老看着這個情況,急忙雙手交疊着擋住了他的一招,然後他依舊被胡然的劍氣震退數步,看上去還一臉的驚慌樣。
“好,好強的劍氣,難道這就是刺道盟的驚神劍指?天下劍指類功夫雖也不少,可是能有這種威力,能撼動老夫這雙掌的,也就只有刺道盟的驚神劍指和大理段氏一脈的六脈神劍了,難道這人真的是刺道盟盟主?”
一招擊退了鐵老之後,胡然輕笑着把手背到身後去,然後開口說道:“我沒想給你考慮的機會,因爲你不配。不僅你不配,你身後的那個組織也不配。忘了跟你說鐵戰,你們的底細我都很瞭解,所以不用拿你身後的勢力嚇唬我,說真的,我還真不怕。我告訴你,別說現在了,就算是千年前華夏武道最鼎盛的時候,我之一脈都敢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武林,現在,你以爲我就不敢嗎?滾!”
說到最後,胡然少有的嚴肅了起來,看上去整個人都帶上了一種威嚴。而看着他的樣子,聽着他說的話,鐵老先是一驚,然後暗自想道:竟然知道老夫的名字,那麼說來他應該真的知道我身後的勢力是什麼。難道他真的不怕?
鐵戰,自然就是這個所謂的鐵老的名字了。而他自從加入他身後的勢力以來,已經很少使用這個名字了,就算是他組織內部的人,都是稱呼他和躺着的那個爲鐵老,刀老。所以,胡然能夠一口說出他的名字,足以見得是真的知道他的底細了。
然而,這個鐵戰畢竟也是個武道高手,更是華夏武林中曾經的大人物,現在的黑道上響噹噹的大人物,所以,單憑胡然這幾句話就想把他嚇走,那他這個老江湖可就真的是白混了。
所以,聽着胡然最後那個“滾”字喊了出來,鐵老眼前一亮,立刻大喝一聲,然後腳一點地凌空躍起,接着雙掌交疊着運起了十成功力,並且狠狠地打向了胡然的腦袋。而他蓄力之時,雙掌之上隱隱浮現出了一個龍形氣勁,看上去很是霸道。
“直接出絕招,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看着鐵老的必殺一擊,胡然看上去很是氣定神閒的樣子,而且絲毫也不擔心。當鐵老落到他頭頂不遠處的時候,胡然突然大喝一聲,只聽空中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掠過,他竟然是爆發了護身勁。而他竟然就靠着護身勁爆發擋住了鐵老這一擊,並且成功的震散了他的掌勁,同時將鐵老震得噴出了一口血來,倒飛而去。
看着這個情況,麒麟已經是目瞪口呆,而落到地上的鐵老更是震驚無比。這人單靠護身勁爆發就能破了他的必殺一擊,同時反傷了他,而且還是重傷至此,那他的實力該有多強?而且看他的樣子,那一招護身勁爆發也並沒有拿出多少功力,反而是一種很隨意的樣子,難道,他真的強悍如此?
“驚神訣,這一定就是驚神訣!可怕,太可怕了,剛纔他要是稍微再用上一點功力的話,可能現在的我已經是個死人了。這樣的人我怎麼敢招惹他,剛纔是不是犯糊塗了?而且我看他的樣子,就算是組織裡的那一位都比不上了,恐怕,偌大的華夏能和他比肩的也就只有武當山的武神了。真想不到,英雄出少年,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啊。”
心裡這樣想着,鐵老沉吟片刻後輕嘆了口氣,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吃下去之後,又運起功力稍作調息,這才勉強止住了傷勢,沒想刀老一樣不省人事。
“剛纔那一招我已經留手了,你要是再不識時務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滾吧。”
聽着胡然的話,這一次鐵老倒是沒敢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道了聲謝,然後就急忙背起刀老,準備要離開這裡了。而看着他的樣子,胡然沉吟片刻後又開口說道:“喂,那兩個國安局的特使已經被你的朋友毀屍滅跡了,所以你不用擔心。至於這件事嘛,反正那個人也不知道你是誰,所以你不用擔心事情會泄露的。這個人我保了,所以你回去跟你組織裡那一位,還有道上的人說一聲,在他安全回到劍營之前,任何人不得阻攔,回去之後,生死各安天命,明白了嗎?”
聽着胡然這樣說,鐵老眉頭一皺,並沒有急着回答他。
胡然並沒有亮明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麼他現在讓鐵老發佈這樣的命令,那豈不就是要鐵老以他的名義發佈嗎?這樣一來很容易招人報復不說,可能還會引起同行的不滿。畢竟在很多同行看來,他鐵戰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而看着他的樣子,胡然沉吟片刻後眼前一亮,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就一邊伸手往懷裡拿東西,一邊開口說道:“我給你個信物吧,你家老大看了就會明白該怎麼做的。”
說着,他就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然後扔給了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