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極聖在禁制一道上雖然比不上陸天羽,但也聽說過一些禁制法陣。
比如這聚靈天陣,便是修士通過特定的禁制聖器佈置,再用修士以禁制修爲聚攏一地死氣、靈氣而成,故而叫聚靈天陣。
聚靈天陣最大的難處便是再其佈置時所用的禁制聖器。
禁制聖器所用的煉器材料和手法與玄兵大致相同,但練成後的禁制聖器只能用作佈置禁制,不能當作玄兵使用。大大限制了禁制玄兵的極限性,除了禁制大家外,很少有修士願意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且禁制不下後,還需要修士用大修爲來啓動大陣。大陣的效果與啓動修士的修爲有着直接的關係。啓動修士的修爲越高,聚靈天陣的法力越強,聚集在一起的靈氣就越多。
還有一點就是,聚靈天陣所聚集的是方圓周圍的靈氣、死氣,也就是說,聚靈天陣一旦形成,天陣範圍外的數千裡,甚至數萬裡內的死氣將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聚靈天陣的所在地。
而這些地方的死氣、靈氣相對就要弱上許多。
是以,聚靈法陣也不是一般勢力的門派或者個人能布的。
想不到,在這個小小的紅月城的小門派內,竟然有聚靈法陣。而且,根據靈氣、死氣的濃郁程度,照日極聖猜測,設在此處的必然不是小的聚靈天陣。
陸天羽點了點頭,“確實,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此地的聚靈天陣恐怕聚攏了方圓萬里內的天地靈氣和死氣,故而這裡的死氣和靈氣纔會這麼充裕。看來這個小門派也不是我們想的那麼小嘛!”
照日極聖揚了揚頭,“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他們說話之間,李逵已經走了出來,揮了揮巨斧道:“進去吧!我先提醒你們,進去後別亂說話,我們宗主的脾氣可不怎麼好。”
陸天羽和照日極聖相視一笑,皆是搖了搖頭。
脾氣不好嗎?
他們的脾氣更不好!
拜月派還是很有氣勢的。
當陸天羽和照日極聖踏進正殿之後,便看到一座長長的階梯,足足有數百階,階梯兩旁有數人或坐或立,看他們的裝扮應該是拜月派的長老、客卿。
階梯之上,則是一張巨大的座椅,此時,座椅上坐了一個紅衣服的少女,少女柳眉翹鼻,明眉皓齒,一對大眼睛咕嚕嚕的轉着,看着下方的陸天羽和照日極聖兩人。
看她的修爲,不過區區虛聖巔峰期,但陸天羽和照日極聖卻莫名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壓傳來。兩人心裡都有些驚訝,區區虛聖巔峰期修士,怎麼會讓他們二人產生這種感覺?
陸天羽細細的打量着少女,隨即把目光挪到了少女所坐的椅子上。
這椅子寬敞巨大,別說坐人,躺兩個人都沒問題,上面雕龍刻鳳,很是氣派。但陸天羽驚訝的並非椅子的造型,而是造椅子的材料。
這座椅不知是用什麼鍛造而成的,通體金黃,光芒閃爍,而陸天羽和照日極聖感受到的威壓感,便是從這座椅上傳來的。
椅子也能發出震懾修士的威壓感嗎?
並非沒有這個可能,將椅子當玄兵煉製就可以。
但誰會拿一把椅子當玄兵?而且還是這麼大的椅子!
照日極聖和陸天羽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古怪,他們對這個拜月派越發好奇了。
“哼!你二人是誰?還不報上姓名!”清脆悅耳的聲音讓陸天羽和照日極聖回過神來,原來是座椅上的女孩兒,也就是拜月派的宗主憐星月說話了。
陸天羽看着對方,淡笑道:“你門派之人進來通報之時,沒有報我們的名字嗎?”
憐星月小臉一紅,李逵進來之時,她滿腦子都在想其他的事情,哪兒有心情聽李逵通報啊。這時,憐星月旁邊的一位老者沉聲道:“李逵通報的急,並未告知兩位道友的名字,煩請兩位道友自報名號吧。”
這老頭兒倒是挺客氣的,陸天羽下意識的扭頭望去,發現這老者雖然也是虛聖巔峰期的修爲,但其眼神內斂,說話不急不緩,氣息悠長有力,明顯是一位實力高過修爲的修士。
看來他應該就是憐星月身邊的輔佐之人了。
照日極聖乃是齊天極聖,身份尊貴,面對老者的詢問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只是輕輕的哼了聲。
“狂妄!”旁邊的一個赤膊大漢見狀,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銅鈴般的眼睛怒視着照日極聖。
“辛海,坐下。”上方老者輕輕說了一句,叫辛海的大漢雖然依舊怒視着照日極聖,但還依言坐了下來。
陸天羽淡淡一笑,自曝名號,“在下陸天羽……”
“胡說八道!”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人打斷他的話呵斥起來。呵斥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拜月派宗主憐星月。憐星月一臉怒氣,狠狠的瞪着陸天羽道:“哼!你竟敢冒充天羽哥哥,來人啊,把此人給我抓下去,廢他修爲,將他丟到驕陽山喂妖獸。”
這少女的脾氣果然不太好。
不過,天羽哥哥?
那個假冒他的人不但在這裡混吃混喝,還招惹人家小姑娘了?
照日極聖向陸天羽投來了曖昧的眼神,一臉的戲謔神色。
陸天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見有兩名拜月派修士衝他走了過來,眼神輕輕一瞥,其中一人便如遭雷電,身體晃動了下倒飛出去。另一人不明就裡,但還是五指握爪,向陸天羽抓來。
然而,他的手剛碰到陸天羽的胳膊,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將他震飛出去,重重的撞在大殿的柱子上。
“虛聖巔峰期修士?”
“不對,是極聖!”
“此人來歷古怪,宗主小心!”
被陸天羽震飛的兩名修士在拜月派內修爲不算弱,皆是陽聖修士,陸天羽未見絲毫動作,竟然就將他們震飛,顯然,他的修爲絕對不簡單。
一衆拜月派的修士亂作一團,數十名修士從殿外跑了進來,把陸天羽和照日極聖團團圍住。
保護在憐星月身邊的老者喝道:“道友虛聖巔峰期的修爲,卻有如此實力,來我拜月派究竟有何所圖?”
照日極聖袖袍一揮,便有兩張椅子移到身前,兩人施施然坐下,擡頭看向驚慌失措的拜月派衆人。
陸天羽淡淡道:“別緊張,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解決紫陽真人的事,順便想見見你們口中的那個陸天羽!”
“不行!紫陽真人的事情好說,天羽哥哥我們是不會交出去的,你們這些混蛋!”憐星月嬌斥道,眼睛瞪得溜圓。
老者輕輕拍了拍憐星月的肩膀,示意她靜心,隨即看向陸天羽道:“敢問道友來歷?陸大師現在正在我們府上做客,若道友不能說出合適的理由,我們絕對不能讓你見陸大師的。”
看來這些人還挺維護那個“陸天羽”的嘛!
陸天羽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照日極聖冷聲道:“你們可知道陸天羽和斬聖宗溝壑一氣,害我神域齊天極聖。你們如此幫他,就不怕和古聖廢墟修士爲敵嗎?”
大部分拜月派的修士,聽到照日極聖的話臉上皆是浮現出猶豫之色。顯然照日極聖的話說到他們心坎裡了,現在陸天羽在古聖廢墟上的名聲盡毀,保護他,就等於和整個古聖廢墟的修士爲敵。
事實上,當初那個假陸天羽來此的時候,拜月派就曾有人反對過,但無奈大長老曹豐和宗主憐星月非要留下他,他們反對也不管用。
沒想到現在真有人找上門了,這些拜月派的修士明顯忌憚起來。
但曹豐和憐星月卻是一臉堅定之色道:“陸大師之事,我等並未親眼所見,不敢妄下結論。我等將他收留於此,也有監視之意,若其真的如傳言中的那樣,和斬聖宗溝壑一氣,我拜月派自會親自處置,詔告聖墟。若傳言有誤,我拜月派也絕不容許冤枉好人,必定要爲陸天羽討一個公道。”
這個曹豐說話倒是挺硬氣的!
照日極聖心裡讚歎,嘴上卻是道:“你以爲你們區區拜月派能和整個古聖廢墟爲敵?還是你們背後有什麼靠山,莫非,你們也和那斬聖宗之人溝壑一氣嗎?”
“道友休要胡言亂語!我拜月派雖小,但有風骨,豈會和斬聖宗逆種同流合污!”曹豐義正言辭道:“不瞞兩位,我等願意收留陸天羽,是因爲他與我宗主有救命之恩。知恩圖報,我拜月派豈能恩將仇報!”
“說來聽聽!”陸天羽淡淡道。
“狂妄的小子,我等爲何要聽你的……”李逵喝道,他是拜月派出了名的老實人,先前看上陸天羽的修爲,起了愛才之心,才把陸天羽和照日極聖帶到拜月派來。
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這兩人的修爲不但高過他,看樣子還來者不善,若是拜月派今日有什麼危險,他就成了拜月派的千古罪人!
“李逵,站住!”曹豐叫住了向陸天羽和照日極聖衝來的李逵,淡淡道:“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什麼不好說的。既然兩位前輩要聽,老夫就講講吧。”
李逵沒腦子,曹豐有。
陸天羽的修爲,他能感受到,就是虛聖巔峰期,但照日極聖的修爲,他卻感受不到。但照日極聖身上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威嚴氣勢,卻是實實在在的。
曹豐是拜月派修爲最高的修士,紅月宗之時,他就是長老,憐紅月身隕之後,原紅月宗的老人走的走,身隕的身隕,獨獨他還安然於世。
若非他在憐星月身邊,拜月派早就被其他兩派吞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