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臺的確實是陸天羽。
別人只當冷千秋受傷是被墨雲翼打傷的,並沒有懷疑其他,但臺下的陸天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墨雲翼的鋼扇打到冷千秋胸前的時候,明顯有幾道銀針射進冷千秋的身體。
隨後冷千秋便失去了一身氣力,無法在於墨雲翼對戰。
陸天羽是氣鍊師,一眼就看出了,冷千秋的血脈內被下了毒。
若是不及時消毒的話,到時候只怕廢的就不僅僅是修爲,甚至還會性命攸關。
按理說,冷千秋與陸天羽互不相識,他的生死與陸天羽也毫無干系,他完全沒必要理會。
但墨雲翼的舉動太過分。
以陸天羽的眼力來看,墨雲翼的實力足以在這一場比試上勝過冷千秋,而且,不會太難,但他卻用這種下作的方式取人性命,陸天羽就有些看不過眼了。
這才忍不住衝上臺!
冷千秋聞言打量了陸天羽一番,又聽到下方之人的議論,臉色好看了不少,但還是硬着氣道:“多謝道友的關心,但我還是不能下臺,我一定要勝過這個卑鄙小人。”
看來他跟墨雲翼之間的過節確實不小,已經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少爺,你傷勢太重了,還是聽這位大師的,先下臺再說吧!”冷千秋的下人紛紛勸道。
這時,墨雲翼也在一旁道:“冷兄,你我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做個瞭解了。這樣,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和這位——道友下臺去,讓他給你療傷。傷勢好了,你可以繼續上臺和我比試,不過,作爲朋友,我還是勸你最好找個信任的氣鍊師療傷的好,要不然,你待會兒若是再輸了,豈不是要把責任怪到氣鍊師頭上?”
“墨雲翼,你個卑鄙小人!”冷千秋勃然大怒,揮着拳頭又要向墨雲翼打去,只是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厲害,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似的,這一拳毫無力氣。
陸天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冷千秋狂妄是狂妄了些,可卻是個沒心機、沒城府的人,
“冷道友,在下最後說一句,你若是不及時治療的話,傷勢會越來越嚴重,別說這次打不贏對手,下一次恐怕普通人都能一拳打死你!言盡於此,要怎麼樣,你自己看着辦吧。”
陸天羽說完,徑直下臺,他只是一時心軟,不願意看冷千秋遭墨雲翼的毒手,但他執迷不悟不知好歹的話,那他就管不着了。
冷千秋聞言猶豫了下,最終恨恨的瞪了墨雲翼一眼,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下臺。
他確實感受到了體內的死氣正在流失,此時也根本不是墨雲翼的對手,只能聽陸天羽的,先下臺療傷再說。
看着他的背影,墨雲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冷千秋下臺後,含水宗的人也宣佈比試暫緩,畢竟,發展到這種地步也是韓振江沒想到的,若是不好好謀劃謀劃,恐怕最後真的可能會連累到含水宗。
事實上,就算不暫緩,今天的比試也已經比不下去了。
墨雲翼打敗了宋揚、擊傷了冷千秋,那些參賽者已經無人敢在上臺。
不過,墨雲翼只是初試的獲勝者。
含水宗的比試招親共分三回。
第一回便是像今天這樣,以挑戰的方式選出最後的優勝者。
第二回便是將所有的優勝者聚集到一起比試,選出優勝者的優勝者。
第三輪,最終獲勝的優勝者,要和含水宗的幾大高手對戰,勝了之後才能算是真正的獲勝,成爲韓夢瑤的道侶。
故而,其他的參賽者還有機會,至於冷千秋,既然含水宗同意他和墨雲翼並列,他也可以參加優勝者的對戰。
也就是說,冷千秋的傷勢治好的話,和墨雲翼之間還會有一戰。
隨着含水宗宣佈比賽結束,圍觀的人也都逐漸散去,只是冷千秋和墨雲翼的事已經傳遍了街頭巷尾,連帶着那個白衣少年也人盡皆知,大家都在猜測着他的來歷。
此時,城中的一座奢華大院裡。
廖宏恭敬的站在下方,道:“事情就是這樣,團長,你覺得這個姓陸的,會是什麼來歷?”
前幾天被陸天羽逼着服下丹藥的事,再加上聽到陸天羽在含水宗比試招親會上的傳言,廖宏想來想去,還是告訴給了鐵甲傭兵團的團長。
他找氣鍊師查看過,發現陸天羽沒有危言聳聽,給他服下的丹藥,確實能讓他肝腸寸斷而死,可惜城中的氣鍊師無法化解這丹藥的毒性。
雖然陸天羽警告過他,不能把這件事泄露出去,不過廖宏心裡恐慌,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團長,畢竟,團長見多識廣應該有辦法。
至於陸天羽,廖宏覺得他還有求於自己,應該沒那麼容易就讓自己死。
當然,陸天羽讓他找方天塔的事,他沒有說。
方天塔這件事牽扯太大了,一旦說出來,就連團長恐怕也沒辦法保持平靜。
到時候惹怒了陸天羽,恐怕他真的就必死無疑了。
“老二,你剛纔只說陸天羽讓你找東西,但什麼東西,你到現在還沒說啊!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鐵甲傭兵團的團長孔慈聞言開口道。
陸天羽在含水宗比試招親會上的事,他已經聽說了,但還是沒明白,陸天羽怎麼會莫名其妙給廖宏服那麼惡毒的丹藥,難道僅僅因爲牛茂的緣故?
這完全解釋不通!
孔慈看了廖宏一眼,眼中帶着幾分懷疑。
廖宏聞言心裡一驚,知道自己不想個合適的理由肯定瞞不過去,便開口道:“那陸天羽向我打聽古凰神碑的事……”
“古凰神碑?”孔慈驚訝道。
廖宏見狀一愣道:“團長……大哥你知道古凰神碑?”
孔慈連忙搖頭,“不知道,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奇怪而已。”
廖宏眼中泛起濃濃的懷疑,但並沒有多問,他知道孔慈不想說的話,就算問也不會說。
悄悄把這件事記在心上,廖宏繼續道:“那大哥,我的事……”
“哦……你放心吧,大哥放心上了,古凰神碑的事我會幫你調查,另外我也會幫你找高等階的氣鍊師,幫你化解體內丹藥的。”孔慈說道,但看樣子,明顯沒怎麼上心。
“那就拜託大哥了。”廖宏說完再次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孔慈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一出房門,他便找來一人問道:“陸天羽現在在哪兒?”
“好像被請進冷家了。”那人說道。
“冷家。”廖宏沉吟了片刻,道:“走,去冷家。”
此時,冷家裡,陸天羽已經被冷千秋奉爲了座上賓。
“陸兄,我體內的毒針真的很嚴重嗎?”冷千秋坐在椅子上,一臉蒼白,雖然身體越發無力,但他並不覺得事情有陸天羽說的那麼嚴重。
陸天羽臉色凝重,道:“毒針上的毒我也是第一次見。如果你不相信,等明天看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危言聳聽了!”
冷千秋的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他體內被墨雲翼打了十八道鋼針,這些長針乃是用一種名叫“夜明鋼”打造。
單論材質,夜明鋼算不得多珍貴,與天照闕金這種天才地寶根本沒辦法比。
就算打進冷千秋身體,也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傷害,真正致命的是鋼針上的毒素。
那是陸天羽聞所未聞過的毒素,這種毒素會封鎖冷千秋的血脈,導致他的修爲慢慢散去,待到修爲散去後,毒素便會侵入身體,那個時候,冷千秋就是有百條命都不夠丟的。
“陸大師乃是聖潔氣鍊師,可有治療我家少爺的丹藥?”冷家下人道。
陸天羽沉吟了片刻,對冷千秋道:“我有一味藥可以驅除你體內的毒素,不過一段時間內,你不能再和人動手了。”
“那我不是要讓墨雲翼那個卑鄙小人笑話死?”冷千秋聞言頓時怒了。
陸天羽聞言勸道:“冷兄,你和墨雲翼之間的恩怨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又何必急於這一時的口氣之爭?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體內的毒素不徹底消除的話,丟的就不僅僅是面子。”
一句話,說的冷千秋坐了下來。
正在這時,一華麗美婦走了進來,看到她,下人紛紛稱呼夫人,冷千秋也連忙迎上去道:“月月,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受了傷,來看看。”美婦一臉關切的看着冷千秋。
她叫宋月樂,雖然名義上還不是冷千秋的道侶,但冷家上下都知道兩人之間的情誼,結爲道侶也是遲早的事。
說起來,陸天羽肯下定決心幫助冷千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據冷家人說,宋月樂本是墨家下人,墨雲翼身邊的侍女,從小在墨家長大。
墨雲翼表面上對宋月樂很好,但沒想到,等宋月樂長大,出落的越發水靈後,竟對她圖謀不軌,幾番反抗之下,宋月樂逃離了墨家,中途被冷千秋救下,帶回了冷家。
自那以後,冷千秋便和墨雲翼處處針對,之所以看不慣他,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事實上,冷千秋爲人雖然狂妄了些,但並非爲惡之輩,對冷家無論是下人還是凡人,都一視同仁,對外人也是如此。
只是相比墨雲翼,他的行爲確實讓人不屑了些。
冷千秋聞言連忙把陸天羽介紹給宋月樂,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把她打發走。
宋月樂離開後,冷千秋便對陸天羽道:“陸大師,有勞你了。只要你能幫我驅除體內的毒素,便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若有事,只要一句話,我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冷千秋並不傻,他知道陸天羽這麼不遺餘力的幫他,肯定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