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帝陣,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只是聽聞過,從未真正的經歷過,就連陸天羽也是如此。
但陸天羽的禁制修爲極高,對於帝陣,自然也是有所瞭解的——
帝陣與普通陣法的不同在於,普通陣法根據佈置陣法之人的修爲、陣旗、陣符等等的不同,有很明顯的分階,比如人陣、地陣、天陣等等。
陸天羽在古聖廢墟進過的天罡九轉血煞大陣便是天陣。
楊域帝尊在天荒大峽谷佈置的引動環城河水,調動天荒大峽谷的山力的陣法,也是天陣。
人陣、地陣、天陣等品階不同,威力不同,但有個共同點,只要有陣圖,哪怕佈陣人禁制實力不足,也能通過陣符、陣旗等佈陣之物來彌補。
然而,帝陣卻不行!
帝陣與普通陣法的最大不同便在於,帝陣只有帝尊之上修爲的人才能佈置的出來!
因爲帝尊有自己的神道,佈置陣法所用的靈力、死氣等也是動用的自己的神道。
故而,帝尊佈置出來的哪怕是威力最低的人陣,也可以被稱作帝陣。
根據陣法的不同,帝陣的威力自然也是不相同,但帝陣佈置的陣法再普通,威力也不是一般的陣法能比的,因帝陣中會有強烈的帝氣和帝壓。
這一點,軒轅昂最能體會!
然而,在這裡,他卻沒有絲毫感受到該有的帝氣和帝壓。
只憑這一點,就足夠奇怪了。
“還是那句話,大家切記要小心!不清楚的情況下,絕對不要輕易出手!”陸天羽乃是禁制一道的大能,儘管他並沒有進過帝陣,但對帝陣也瞭解的很透徹。
軒轅昂能看出此地的奇怪,他自然也能看得出來,他現在越發覺得,這其中必然有大陰謀,只是什麼陰謀,他暫時還沒看明白。
軒轅昂等人聞言點了點頭,警惕的往前走去。
與此同時,數千名修士,皆已經進到山谷內。
爲首的韓振江已經走到了山谷的另一頭,回頭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而後朗聲道:“諸位且在這裡等候一番,我前去看看,確定沒有危險,再來通知大家出去!”
說完,不理會愣在當場的衆人,韓振江快步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他們有些疑惑,前面能有什麼危險?
韓振江和燕白羽父子不是已經來過這裡了嗎?
要有危險,進陣之時便有危險了,怎麼會到現在。
“燕公子,這……”一人問道。
燕白羽皺了皺眉頭,他也沒搞明白韓振江的用意何在,沉吟了下道:“大家且在這裡等候,我去看看!”說完,他也往谷外的方向走去。
“看來咱們成了甕中鱉了啊!”歐陽勳突然自嘲了一句,這山谷只有前後兩個出口,又是陣法,如果有人堵住兩個出口的話,這數千修士,可就真成了甕中鱉,任人宰割了。
而現在,歐陽勳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否則,韓振江爲什麼無緣無故的跑出去。
“哼!如果韓振江真有什麼陰謀詭計的話,那我便讓他看看,他困住的到底是甕中鱉,還是窮奇!”軒轅昂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陸天羽則是露出警惕之色,道:“靜觀其變!韓振江若是真有什麼陰謀,敢把這麼多人困在這裡,必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小心爲上!”
這種情況下,陸天羽自然不敢託大,認爲自己能應付的了。
小心些,還是好的。
燕白羽快步往谷口走去,然而,他走到谷口的時候,突然停止腳步,緩緩的退了回來。
衆人驚疑,舉目望去,這才發現,一柄長劍抵在了燕白羽的喉嚨處,而劍的主人正是含水宗的宗主,韓振江!
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過來,這是一個陰謀!
“韓振江,你想幹什麼!”先前那位江宗主起身厲喝道。
“如果到現在你們還搞不明白我想幹什麼的話,那我只能說,你們死了也是活該!”韓振江與谷內衆人遙遙相望,並未禁錮,但此時,衆人都發現了,谷口處,已經被人佈下禁制。
他們真的成了歐陽勳口中的“甕中鱉”了!
“韓振江,你以爲就憑你含水宗的實力,能對付的了我們這麼多人?你不會不知道,這裡聚集的可是黃山城各大宗門的力量,隨便一個滅你的含水宗,都是綽綽有餘!”
燕白羽臉色陰沉的可怕,今天的事情,他確實不知情。
畢竟,當初發現這裡帝陣的是他,發現姜然佩劍的也是他,他懷疑誰也不能懷疑自己……
等等!想到這裡,燕白羽忽然醒悟過來,瞳孔猛縮,看着韓振江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帝陣、姜然的佩劍,都是你故意讓我看到的?”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傳說中的絕世天驕也不怎麼樣嘛!怪不得會落到替陸天羽行事的地步!”韓振江鄙夷的說着,笑得很是得意,得意自己的計劃竟然進展的這麼順利。
“你既然知道我是奉了陸天羽的命來這裡找姜然的,就該知道,陸天羽的厲害吧?若他知道,你連我都敢斬殺,你猜會怎麼樣?”
燕白羽其實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淪落到要藉着陸天羽的名號威脅他人,但他一點也不覺得難堪。
那一式“劍斬蒼穹”,已經斬滅了他所有的傲氣。
“不錯,陸天羽的實力確實很強,強到連我都忌憚的地步!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陸天羽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你來這裡,只是受他所託,找姜然的下落而已!你不是他的僕役,他也未必把你當朋友看待!我說的對嗎?”
韓振江冷笑着看着燕白羽,燕白羽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韓振江到底是人老成精,猜測的一點兒都不差,燕白羽和陸天羽的確不是朋友關係,燕白羽在陸天羽心中的地位也沒有那麼高。
頓了頓,韓振江又說道:“況且,我把你們斬殺在這裡,然後我消失一段時間,過後再出現,對外宣稱我等被帝陣所滅,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啦,你們說,會不會有人相信?”
好卑鄙!
如果韓振江真的對外這麼說的話,肯定會有人相信的!
畢竟,全城上下的人都知道,他們這些人是一同進到帝陣的,而帝陣的危險,衆人共知。
這麼多人都死在陣中,雖然罕見,但實屬正常!
“韓振江,我等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一名老者咬牙切齒道。
“爲了權勢啊!只要你們都死了,我含水宗便會成爲黃山城最大的門派,而我,便是黃山城最大宗門的掌門!不瞞你們說,這個計劃,我已經準備了數十年,原本以爲此生都沒有機會了,沒想到有朝一日真的能成形,哈哈哈……說起來,還要感謝燕公子你啊!要不是你,我又怎麼能把全城各門各派的精銳力量,聚集到此地呢?”
韓振江狂笑着,彷彿看到了夢想成真的那一天,笑得很得意。
“韓振江,你別做夢了!你真以斬殺了我等,就能成爲黃山城最大的宗門?別做夢了!”一人憤怒的吼道,不過也是事實。
這次各門各派出動的儘管是各個門派的精銳力量,但並非根基力量。
韓振江想要一躍成爲黃山城最大門派的掌門,還是不可能!
“我知道,你們各門派中都有幾個老不死的坐鎮,不過,你們又怎麼知道,我含水宗沒有老前輩呢?況且,只要把你們這些人斬殺了,剩下的殘餘勢力,我可以慢慢的擊破!不用擔心,我有的是時間去完成我的目標!”
韓振江敢把這麼多人聚集到一起斬殺,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除了準備好應該的說辭後,還請動含水宗坐鎮的老前輩來面對各門各派老傢伙的責難。
只要那些老傢伙不追究,他便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把各門各派的殘餘勢力,逐一擊破。
當然,這個過程可能很漫長,不過他不在乎。
爲了執行這一計劃,他都等了數十年時間,又怎麼會在乎,再多等個十年八年的。
衆人聽到韓振江一番卑鄙又無恥的話,氣的皆是怒目而視,“唰唰唰”把玄兵亮了出來。
韓振江卻絲毫不以爲意,對付這麼多修士,且都是黃山城的精英力量,他怎麼能沒有準備,剛想揮手把埋伏的人招出來——
這時,燕白羽突然問道:“姜然是不是被你殺的?”
韓振江動作一滯,臉色陰沉道:“我不知道!”
燕白羽聞言笑了,笑容中滿是鄙夷道:“韓振江啊韓振江,你就這點膽量嗎?敢把我等這麼多人困在這裡,卻不敢承認你斬殺了姜然?”
“哼,不錯!姜然是我斬殺的!那小子不知好歹,妄想奪我含水宗不說,竟然還打我女兒的主意,當然,如果不是他發現了此地的秘密,我也不會殺他,那小子倒是可惜了!”
韓振江這話倒不假,他確實很可惜姜然。
姜然在含水宗的這段時間,把含水宗的實力和勢力擴大了許多,含水宗上下對他都是讚譽有加,如果不是姜然實在難以馴服,韓振江還真想好好培養他。
偶然一次,姜然發現了這裡的陣法,當得知,這是韓振江準備用來對付全城各宗們的時候,姜然竟然出乎意料的拒絕了他的提議,理由是波及太廣,後果太大。
韓振江由此對他心有不滿,再加上後來姜然要求韓振江把韓夢瑤嫁給他,甚至還要求韓振江不要過問含水宗的事,故而,韓振江便徹底起了殺心。
以韓夢瑤的名義,把姜然騙之此地,下手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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