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是昊猛、陸天羽他們,還是獨孤振海帶來的那些人,心裡都很清楚,那些被請來的證人,都受到了獨孤振海的威脅,說的話,並非真話,但那又怎麼樣?
獨孤振海不需要真話,只需要找機會打擊昊猛就好!
“昊猛,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獨孤振海看着昊猛冷冷道。
昊猛聞言冷哼了一聲道:“獨孤長老,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卑鄙到這種地步,居然威脅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讓他們顛倒黑白,污衊他人,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平心而論,昊猛以前對獨孤振海的印象雖然不好,但也絕對沒有壞到讓他厭惡的地步,但現在,見識了獨孤振海的卑鄙無恥後,與這樣的人同處一個宗門是一件極度恥辱的事。
“威脅?哈哈!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威脅他們了?或者,你聽到他們說我威脅他們了?”獨孤長老冷笑着看着那些人道:“告訴他,我有沒有威脅你們?”
“沒有沒有!”一衆人連連搖頭。
“你看到了吧?我根本就沒有威脅他們!所以,昊猛,身爲鐵血門的獵獸修士隊長,你是不是應該遵從門規,把這些人膽大妄爲,欺辱我鐵血門的人抓起來!”
一瞬間,一件簡單的打人之事,就被獨孤振海說成了欺辱鐵血門!
饒是見多識廣的陸天羽、北冥三老他們也是一陣目瞪口呆,搖頭不已。
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啊!
誰能想到,堂堂的鐵血門外院長老,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昊猛也被獨孤鎮海的無恥給驚到了,看着他的樣子,他只覺得怒火中燒。
狠狠的握了握拳頭,他扭頭衝着身邊的一名獵獸修士道:“速去宗門,請掌門過來!”
說完之後,他又扭頭看向陸天羽幾人道:“幾位前輩,不好意思,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個交代!”
依照他的個性,換做旁人,若是做出這等卑鄙無恥的事,他必然會忍不住動手,但他面對獨孤振海,他哪怕再憤怒,也要顧慮鐵血門的顏面。
畢竟,他是鐵血門的獵獸修士隊長。
陸天羽幾人能理解,俱是點了點頭。
其實到現在爲止,對於獨孤振海此人,他們除了覺得有些卑鄙外,並沒有覺得有多憤怒。
原因倒也簡單,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把獨孤振海放在眼裡。
既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那他一切的所作所爲,對他們來說不過是跳樑小醜的表演罷了!
他們倒要看看,這位鐵血門的長老,能夠卑劣到什麼程度
鐵血門的掌門很快就來了,不過他並不是被昊猛請來的,而是被獨孤振海和巴圖兩人請來的。
獨孤振海來之前就和巴圖商量好了,巴圖去請掌門,獨孤振海則先來找昊猛。
當然,獨孤振海心裡也很清楚,以昊猛的個性,想要讓他服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也沒想這麼做,他的目的只是爲了要在陸天羽這些人面前,讓昊猛顏面丟盡而已。
只是,他根本就不瞭解陸天羽等人,自然也不知道,陸天羽非但沒有覺得昊猛顏面丟盡,反而覺得獨孤振海這位鐵血門的長老着實是卑鄙下流,讓人不齒。
門外,一衆鐵血門的人走了進來,爲首的自然是鐵血門的掌門司徒昊天!
此人乃是聖者修士,實力很是強大,不僅僅在鐵血城,哪怕整個南方,也是一位有名的前輩大能。
跟在他身邊的便是鐵血門的幾位長老,以及被昊猛趕出去的巴圖!
巴圖一進門就指着陸天羽幾人,衝着司徒昊天委屈道:“掌門,就是因爲他們幾個,昊天師兄才震怒,把我送到戒律堂以門規處置的!”
巴圖也是個極有城府的人,他心裡很清楚,昊猛乃是獵獸修士的隊長,在鐵血門很有威望,宗門掌門絕對不會隨意處罰他的,但對外人,宗門掌們自然沒那麼客氣了。
“掌門……”巴圖的話音剛落,司徒昊天還沒來得及說話,獨孤振海便走了過來道:“啓稟掌門,無端毆打我鐵血門弟子的人找到了,就是他們兩個!”
他猛地指向任天嬌和白宸,冷聲說道:“請掌門替我鐵血門弟子做主!”
“請掌門爲我做主!”那名弟子也說道。
“請掌門爲我等做主!”其餘的鐵血門弟子也跟着說道。
不過,他們並沒有等到司徒昊天作爲掌門的震怒,他看了獨孤振海一眼,又看向陸天羽,說道:“幾位可有什麼要說的?”
“掌門……”巴圖想要說什麼,但卻被司徒昊天打斷,道:“我問的是他們,你先退下吧!”
昊猛聞言語氣一滯,沒再說話,但也沒有退下去,而是站在了陸天羽的旁邊。
那態度很明顯,哪怕對抗宗門,他也會站在陸天羽這邊的。
獨孤振海和巴圖兩人看到此景,都不禁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昊猛越是這樣,掌門便越是動怒,哪怕現在不會把他怎麼樣,以後也不會再重視他。
只要昊猛不被重視,那司徒天和巴圖的目的就達到了。
“幾位,不敢說話?”司徒昊天果然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陸天羽幾人說道。
“有什麼好說的?”陸天羽淡笑一聲道:“這裡是鐵血城,你們鐵血門的勢力範圍內,你們鐵血門還不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等說不說有什麼區別!”
“大膽!”一名鐵血門的長老震怒,但司徒昊天卻擺了擺手,示意他無妨,而後他看着陸天羽繼續說道:“你就不想問自己辯解辯解?”
“辯解?爲什麼要辯解?只要你不是傻子,就應該能明辨是非,相反,你若有意包庇,我等就是辯解了又有何用?”陸天羽淡笑着,但眼中卻滿是譏諷。
跟在司徒昊天身後的一衆鐵血門弟子都憤怒了,獨孤振海和巴圖兩人更是得意的幾乎要笑出了聲,陸天羽居然敢說掌門是傻子,他這次算是死定了。
但出乎意料,司徒昊天非但沒有因爲陸天羽的話而動怒,反而大笑道:“果然是域界旅行者,好膽量,好膽量啊!”
他這一笑,鐵血門的人瞬間就愣了,不明白掌門這是怎麼了!
要真的,司徒昊天作爲鐵血門的掌門,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由不得別人半點侮辱的,但現在卻沒有計較陸天羽的話不說,反而還一副很欣賞他的樣子……
難道,掌門和這幾個人認識?
陸天羽也有些好奇,道:“你認識我?”
“堂堂的域界旅行者,解決了棋聖占星子和星宿真人千年恩怨的人,我又怎麼會不認識?”司徒昊天笑着說道。
陸天羽聞言恍然。
確實,鐵血門始終是一代大門大派,司徒昊天又是整個南方都很出名的前輩大能,對於棋聖占星子和星宿真人恩怨解決的事又怎麼會不知道?
要真不知道的話,那他也就不配當這個掌門了。
不過,看到一旁的獨孤振海和巴圖,陸天羽還是冷笑着諷刺了一句,道:“我本以爲,鐵血門身爲大宗門,對這些歷經千年的小事看不上眼呢!”
司徒昊天自然聽出了陸天羽話中的諷刺之意,但沒有憤怒,反而語氣平淡道:“宗門大了,自然不是什麼人都對這些人感興趣的!”
“那麼,司徒掌門前來又所謂何事呢?以你們鐵血門的門規來處罰我們這些冒犯之人?”陸天羽笑道,笑容中滿是譏諷。
一旁的獨孤振海和巴圖聞言,臉色瞬間變了。
他們也不傻,到了這個時候他們要還不知道陸天羽幾人的身份,那他們也就不配做什麼長老和精英了。
這兩人此時都有些後悔,不應該衝動,應該先打聽清楚陸天羽幾人的身份背景在行事的。
現在好了,以陸天羽、金行者幾人的身份,司徒昊天絕對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
果然,就聽司徒昊天淡淡說道:“街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錯不在你們,是我這弟子違反了門規……戒律堂,以本門規定,欺辱凡人該當何罪?”
“輕者受鞭刑之苦,重者禁一年修煉!”戒律堂堂主冷漠的說道。
別看他說的輕鬆,只是鞭刑之苦、禁一年修煉,但實際上,對鐵血門的弟子來說,無論哪一樣,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住的。
就拿那鞭刑之苦來說,受罰的時候,修士是要被禁錮修爲的,也就是說,鞭子打下來的時候,受罰之人只是個普通人,且,鞭子不動則罷,一動便是一百鞭!
一百鞭的鞭刑,對於沒有修爲護體的人來說,幾乎能要半條命!
最關鍵的是,受完鞭刑後,三個月內,修爲不得恢復!
也就是說,這三個月內,是無法通過修爲療傷的!
所以,那些受過鞭刑的弟子,往往三個月內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躺着。
而禁一年修爲就更厲害了!
禁一年修爲簡單來說,就是一年之內,受罰的弟子無法得到宗門任何的丹藥、戰技和戰訣,且,修爲也要被完全封禁!也就是說,他這一年內都只能當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