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陸天羽點了點頭,倒也不失望。看了四周一眼,轉移話題道:“我們現在到哪裡了?”他本想乘坐虎頭戰車直接前往的,但又不想太過高調,引人注目,於是便作罷。
“我們現在已經上了荒漠大道,從這裡走到盡頭便是天荒大峽谷。大概明日清晨即可抵達。前面不遠處,有個小鎮,我們是否需要休息一下,再繼續前行?”廖宏說道。
他是鐵甲傭兵團的副團長,經常帶團外出歷練,對附近很是瞭解。
陸天羽想了想道:“那就歇息一下吧!”
當即,一衆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這個名叫荒新鎮的小鎮。
據冷千秋所說,這小鎮雖然小,但和黃山城的一樣,歷史悠久,從數千年就存在與此地。
對於天荒大峽谷的事,沒有比這個小鎮的人更瞭解。
陸天羽自然是興趣滿滿,只是進到小鎮,看到這小鎮的破敗後,他忍不住錯愕道:“這小鎮怎麼會如此落寞?”
在他想來,這小鎮是前往天荒大峽谷的唯一途徑地,又是離天荒大峽谷最近的地方。
前往天荒大峽谷的人,定然要到此地停留一番。
按理說,應該頗爲繁華纔對,然而,進到鎮中後,陸天羽才發現與想象中的差遠了。
小鎮上雖然人來人往,但處處透着一股荒涼氣息,毫無生機,彷彿此地的靈氣都被抽空了一般,隱隱間,還有種灼熱氣息撲面而來。
小鎮內的修士也不多,看上去大都是凡人。
陸天羽雖是第一次來這小鎮,但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誰是外來的人,誰是本地的人。
這讓他頗爲不解。
就連冷千秋也是頗爲疑惑,道:“廖團長,此地怎麼會如此怪異呢?”
廖宏聞言笑了道:“是不是和你們想象中的不一樣?很正常,在下初來此地之時,也和你們有一樣的感覺,後來才知道,此地的靈氣都在數千年前的那一戰中被抽乾了!”
“楊域和辛家家主那一戰?”陸天羽疑惑道。
“不錯,就是那一戰!”廖宏說道:“那一戰,驚天動地,影響極深。黃山城死傷無數,身處天荒大峽谷附近的荒新鎮,受到的牽連也自然更深!那一戰,直接把荒新鎮方圓百里內的靈氣盡皆抽空,導致此地的靈氣稀薄,根本無法再繼續修煉!”
陸天羽聞言點了點頭,“怪不得越靠近此地,越感覺此地的靈氣和死氣越來越少!”
“確實如此!”廖宏接着道:“當年那場大戰後,荒新鎮一度破敗到,整個鎮子的人舉家遷途,有的至今都沒有回來——如今留在鎮中的,原荒新鎮的本地人,已經少之又少的。大部分都是沒有修煉天賦,或者天賦極低的凡人。自然的,這裡也就不如修士之城那般繁華了。”
陸天羽聞言點着頭,說話間他們已經進到了一間茶館中。
這裡的掌櫃的和小二似乎都算得上見多識廣的人,雖然只是普通凡人,不過,面對陸天羽等一衆修士前輩,也好不怯懦,殷勤的將他們請上了樓。
點了幾壺酒水喝着,冷千秋掃視一眼,道:“看來這些人大都是前往天荒大峽谷歷練的!”
酒店中的人不多,但修爲個個不俗,陸天羽等人的修爲,在這裡毫不顯眼,也難怪掌櫃的和小二,對他們沒有過分的殷勤了。
廖宏頗有經驗道:“冷兄說的不錯,只要出現在荒新鎮的修士,多半是前往天荒大峽谷歷練的。要知道,天荒大峽谷乃是方圓十萬裡之內,唯一的歷練之地。”
“廖兄可曾進過這天荒大峽谷?”陸天羽隨口問道。
廖宏訕訕一笑道:“陸大師真是高看我,我這種修爲,怎敢深入天荒大峽谷。不過,我前往過天荒大峽谷的外圍。那裡的神道穩定,低修爲的修士,都會在那裡歷練。”
陸天羽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正在這時,樓下驀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隔着窗戶望下去,就見從街頭走來一羣人,正吵吵鬧鬧的往另一邊走去,看他們身上的穿着,應該是荒新鎮本地人無疑。
冷千秋把小二叫過來,好奇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
小二往下看了一眼,見怪不怪道:“那些人是李家的人,他們這是要去鎮長家,要求拆牌匾,每天一次,沒什麼好看的。”
冷千秋還想再問,那小二已經被其他人叫走。
冷千秋只好搖了搖頭,道:“這小地方的破事也不少,一個小家族竟然敢去鎮長家鬧事!”
陸天羽卻是道:“凡人間的事情不能以我等修士的目光來看。尤其這等小鎮子,一旦涉及到誰的利益,鎮長也不會被放在眼裡。”
廖宏道:“那我們去看看?”
冷千秋擺了擺手道:“看什麼看,這種事你在黃山城還沒看夠嗎?我們還是趕緊吃完,動身往天荒大峽谷吧!”
在冷千秋看來,這等小鎮哪怕發生天大的事,對他們來說,也都是不值一提的。
然而,陸天羽卻似乎很有興趣,道:“去看看,去天荒大峽谷也急於這一時!”
說完,徑直往樓下走去。
冷千秋無奈只好跟上。
跟着那些人往鎮長家走的路上,陸天羽等人也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所謂的李家人並非荒新鎮本地人,他們是這千年內遷途至荒新鎮,並且發展壯大的。儘管在這裡生活了數千年,但對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荒新鎮人來說,他們依舊是外人。
不過由於李家乃是修士家族,實力頗大,故而,荒新鎮的人也拿他們沒辦法。
這些年來,李家人和荒新鎮的人也能和平共處。
然而,這半個月來,李家日日帶人前往鎮長家,要求拆除荒新鎮鎮口的牌匾。
那塊牌匾,陸天羽和冷千秋等人都看到過,就在村口豎着,很顯眼。
李家人要說這塊牌匾影響了荒新鎮的死氣,要求鎮長拆除,讓鎮上的人都能修煉。
然而,鎮長並不同意,於是兩家爲此事天天吵鬧,至今沒有結果。
這不,今天李家依舊沒有例外,浩浩蕩蕩的一衆人,已經趕到了鎮長家門口。
此時,鎮長家門口圍滿了人,除了李家的人外,還有荒新鎮本鎮的人。
有從其他地方遷途來的,也有祖祖輩輩生活在此地的本鎮人。
李家的人站在鎮長的家門前,朗聲開口道:“鎮長你和幾位長老商量好了嗎?什麼時候拆除鎮外的牌匾,讓我荒新鎮之人,也能踏入戰道,重新修練!”
“對啊,什麼時候拆牌匾!”
“我們要修煉!”
跟在李家身後的人紛紛響應道。
“李達,老夫已經說過了,荒新鎮的牌匾絕對不能拆除,這是老祖親口傳下來的,我身爲鎮長一定要遵守!”鶴髮童顏卻頗具威嚴的鎮長說道。
廖宏看了鎮長一眼,低聲道:“怪不得李家的人不敢強行拆牌匾,這位鎮長乃是虛聖巔峰期的修爲。放到黃山城,這個修爲不算什麼,但在這裡乃是實力最強的人。”
確實,對大能修士而言,虛聖根本算不得什麼,弱如螻蟻。
陸天羽沒有做聲,他對鎮長爲什麼會有這麼高的修爲不感興趣,他只在乎,李家爲什麼要拆那塊匾。畢竟,那塊匾只是非常普通的一塊匾,沒有絲毫的特殊之處。
如果說,荒新鎮的人不能修煉是因爲那塊匾,他是絕對不會信的。
李家李達聽到村長的話,冷笑一聲,繼續道:“鎮長,你這話說的我已經聽膩了。我想荒新鎮的人也聽膩了吧?你口口聲聲說,奉老祖之命,敢問是哪位老祖?我們荒新鎮自數千年的那場大戰後,所有的修士都已經離開,剩下的皆是沒有修爲的人。這種人,能稱老祖?”
“你非我荒新鎮的人,不知道也正常。”鎮長說道。
李達不依不饒道:“我李家在荒新鎮生存了千年之久,怎麼不算是荒新鎮的人?”
“你有我荒新鎮與生俱來的標記嗎?”鎮長淡淡的一句話,讓李達頓時語氣一滯。
這倒是真的,荒新鎮的人,與生俱來都會有一種劍形胎記。
對外人來說,那胎記沒有絲毫特殊之處,但卻是荒新鎮人的標識。
只有這胎記的人,纔是真正的荒新鎮人。
他們這些後遷途來的人,哪怕在此地居住的時間再長,也不可能有這種標記的。
“既然沒有我荒新鎮人的標記,那你就不是我荒新鎮的人。荒新鎮的事也不歸你管!”鎮長冷冷的說道。
“鎮長這話就不對了!我李家雖非世代生活在此地,但到現在爲止,紮根到荒新鎮也有千年之久,我等已經是荒新鎮的人。荒新鎮的事我等有權利管!鎮長此話分明是在歧視我等後遷途來的人,大家說是不是?”李達鼓譟着周圍的人道。
那場大戰之後,荒新鎮大部分修士遷途離開,只留下一些不能修煉的凡人世代守護在這裡。之後,又不斷有人來此地生存,時至今日,外來的人,已經遠遠多過本地的人了。
這也是鎮長不敢太過得罪李家人的原因,外來的人雖然不是荒新鎮的本地人。
但正如李達所說,他們有的在這裡生活了千年之久,現在卻說他們不是荒新鎮的人,確實有些不合適。
不敢,縱然如此,也不能成爲他們拆牌匾的理由。
鎮長淡淡道:“無論你們怎麼說,老夫都不能容許你們拆除牌匾!堅決不可能!”
“如果我們非拆不可呢?”李達的臉也寒了下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