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年輕人,想抓我?你還嫩了點兒!”狼煙之中,傳來空度老祖譏諷的聲音,然而,下一秒他便驚叫出聲:“你是誰?爲什麼要攔着我的路?”
“衡山派金烏天人!”金烏天人的聲音響起。
“衡山派!”空度老祖聞言臉色陡變,便急速調轉身子向另一個方向竄逃,然而,這裡也有人在等着他:“鐵血門,司徒昊天!”
“鐵血門?”
空度老祖兩腿一軟,差點沒暈倒在地,連忙左右一晃,向着對面竄去,可步子還沒邁出去,又有一個大漢竄了出來,死死的盯着他道:“獵獸修士隊長,昊猛!你跑不了了!”
“你們非要逼我於死地嗎?”空度老祖慘嚎一聲,牙一咬、心一狠,乾脆往頭頂上飛去,只可惜,他剛碰到房頂,便有一道白紗打來,把他重重的打在地上。
“你又是誰?”空度老祖看着面前的來人,臉色頓時大變,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個女修,而且還是個讓人心神盪漾,卻又不敢褻瀆的女修。
空度老祖招搖撞騙這麼久,自然也是有過女徒弟的,其中不乏美貌之人,然而比起面前的此人,那些人簡直就是庸脂俗粉,不值一看。
然而,那女修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默默走到陸天羽跟前站定,那眼神、那姿態,分明是在說,他根本不配知道對方的名字。
空度老祖下意識有些憤怒,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他便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他現在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憤怒還有什麼用呢?
看着朝他緩緩走來的陸天羽,他掙扎着站起來冷哼道:“一羣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堂堂的虛空老祖居然還能說出這四個字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陸天羽笑着,語氣中滿滿的譏諷。
虛空老祖欺騙巴角、虎牢郡兩城的百姓修士,吸取他們的修爲轉化爲自己的修爲,直接害死十數條性命,間接害死成千上萬人!
這樣一個齷齪之徒居然罵陸天羽他們是卑鄙小人——
陸天羽幾人真是被他的厚臉皮徹底驚呆了。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說這四個字有些不妥,空度老祖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已經落入你們手裡,我也懶得廢話,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他一副頗有骨氣的樣子讓陸天羽笑出聲道:“你以爲做出這樣的姿態,我們就會饒你?”
空度老祖沒有說話,但看臉上的表情分明是這麼想的。
“你想多了!”陸天羽臉色猛地沉下來道:“在我這裡,你只有兩個選擇,回答我問的問題,我給你個痛快,或者,我也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哼!我虛空也是好歹也是戰修界的前輩大能,豈能屈服你小小皇者的威脅,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吧!”空度老祖想也不想就說道,看上去頗爲硬氣。
陸天羽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果然有幾分前輩大能的風範,真是讓晚輩深感佩服,但希望你稍後還會有這樣的氣度吧!”
陸天羽說着,兩手接連做了幾個手勢,而後便有幾道禁制符咒從指間跳動出來。
這幾個禁制符咒在虛空中不斷的跳動着,宛如蝴蝶一樣,煞是好看,但空度老祖卻從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有些驚駭的喊道:“陸天羽,要殺就殺,你想幹什麼?”
“你可是前輩大能,我怎麼能讓你死的那麼痛快呢?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最多隻是把這些符咒打進你的體內,讓你也嚐嚐氣血倒灌、萬蟲噬心的痛苦而已!我相信你前輩的修爲和實力,應該能承受的住這些痛苦的。”
陸天羽淡笑着,接着便兩手一揮,那些符咒便齊齊向着空度老祖飛去。
空度老祖想躲,然而他的修爲早已經被陸天羽禁錮,根本躲無可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符咒飛進自己的體內,隨即他便感受到體內的氣血猛地停止。
他臉色大變,知道痛苦的事馬上就要來了!
果然,停止的氣血再次流動起來,卻並不是像原來的方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流去。
一瞬間,空度老祖就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但這只是剛開始,隨着氣血倒灌的速度開始加快,空度老祖的痛苦感覺也越來越甚,他渾身不斷顫抖着,老臉扭曲的宛如驅蟲一般,口中開始發出陣陣沙啞的嚎叫聲。
“放了我,放了我!”萬蟲噬心,氣血倒灌的痛苦讓空度老祖恨不得一掌將自己拍死,但無奈,他的修爲被禁錮,力量受限,就算想死也死不了。
昊猛、司徒昊天等人看着空度老祖痛苦的樣子都有些於心不忍,他們畢竟不是邪修,也不是大惡之輩,哪怕與人交手,也是能給對方個痛快,絕對給對方一個痛苦。
以手段折磨別人的事他們從來沒有做過,氣血倒灌、萬蟲噬心的痛苦,他們從來也只是聽說過,從未親眼見過,現在看來空度老祖的模樣,會生出些惻隱之心倒也正常。
但緊接着他們的心就平靜下來,因爲受痛苦的人是空度老祖!
一個從不把別人性命當性命的邪修,他這樣的人無論受多大的痛苦,都不值得可惜。
空度老祖的慘叫還在繼續,劇烈的痛苦已經把他折磨的不像人形,最關鍵的是,每當他要被痛苦折磨的要暈過去的時候,陸天羽就會用戰氣把他喚醒,讓他無時不刻的都在承受着那萬蟲噬心、氣血倒灌的痛苦。
“你……你是魔鬼嗎?”空度老祖衝着陸天羽大吼道。
“比起你殺人取修爲,又取人精血的行爲,我這樣的做法實在太仁慈不過了。”陸天羽面無表情,要換做別人,他或許還有幾分同情,但對空度老祖,他沒有絲毫同情。
他甚至還嫌自己的手段不夠狠,不夠爲蘇青等虎牢郡的人報仇。
“夠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求求你停下,停下!”終於,空度老祖支撐不住了,大吼着讓陸天羽停下。
陸天羽有些不願,但最終還是哼了下,停止了對空度老祖的折磨。
“記住,這只是暫時的,那些禁制符咒還留在你的體內,只要你敢有一句假話,我就讓你嚐嚐比剛纔更厲害十倍的痛苦!”
冷冷的哼了一聲,陸天羽不給空度老祖喘息的機會問道:“說吧!你是怎麼突然成爲聖者修士,並且學會吸取修爲這等邪修戰技呢?”
在巴角城的時候,那裡的修士就說過,虛空老祖並非一開始就是聖者修士,大約在數年之前,他還只是巴角城的普通修士,平日裡靠着坑蒙拐騙過生活,但外出歷練了一年回來後,他就突然成了聖者修爲的大能修士……因而陸天羽對他的經歷一直有所懷疑。
再加上當初戳穿他的時候,還曾隱隱感受到他和湯陰山的蛇龍有些關係,而虛空老祖也沒有否認過這一點,陸天羽就更加想要了解其中的內情了。
“我本是巴角城的一個普通修士……”
這一次,虛空老祖沒有任何隱瞞,先是把自己的來歷背景詳細的說了一遍,而後說道:“約莫兩年前,我因爲招搖撞騙被城中人厭惡,深感無法繼續待在城裡,便打算外出歷練,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結識了一個名叫聖龍的人。”
“聖龍?”陸天羽皺眉。
虛空老祖點頭:“沒錯,聖龍!他自稱來自東陸的湯陰山……”
“湯陰山?”陸天羽幾人聞言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湯陰山上有這麼一號人嗎?”昊猛看向陸天羽和金烏天人。
金烏天人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陸天羽沉吟片刻後說道:“湯陰山是湯陰城中的一座大山,靈氣中樞所在,在沒有蛇龍之前,城中人多去山上狩獵、採藥,可以說他們都是湯陰山的人,但沒有人會傻到自稱來自湯陰山,因爲湯陰城代表湯陰山,而湯陰山卻代表不了湯陰城!”
湯陰山是存在的,進出湯陰山的人也不少,這些人都可以說是湯陰山的人,但對外介紹,沒有人會說,我來自東陸湯陰山,因爲湯陰山只是山名而不是地名,地名只有湯陰城。
湯陰城能代表湯陰山,但湯陰山卻代表不了湯陰城,就像衡山派對外會介紹自己是衡山城的人,但衡山城的人卻不能跟別人說自己是衡山的人。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他爲什麼要這麼介紹自己啊?”昊猛疑惑道。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此人並非來自湯陰山,只是借用湯陰山之名罷了,要麼,他的確是來自湯陰山……”陸天羽緩緩說道。
昊猛不解了,道:“來自湯陰山?什麼意思?難道他是湯陰城中的人?”
“哼,我看未必。”陸天羽冷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這件事,而是看向空度老祖道:“你繼續說吧!碰到他以後,都做了些什麼。”
“其實我一開始也差點死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