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在這副壁畫中,他的身份就是妖獸!”
“什麼?”
火孩兒愣住,他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因爲白宸的說法太過匪夷所思,卻不想,白宸卻直接認可他的說法,他驚愕着問道:“白宸,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宸聞言淡笑,道:“陸前輩或者百花前輩他們有沒有跟你說過,帝尊得到神道認可,成爲帝尊之後,還需要繼續修煉嗎?”
“當然需要!修煉無止境,縱然是天界天神也需要繼續修煉,更別說帝尊!帝尊之上可還是有天界天神的存在!”火孩兒想也不想就說道。
“那你知道,帝尊要怎麼修煉嗎?”白宸問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火孩兒皺眉,他只是區區準帝境界的修士,怎麼可能知道帝尊要怎麼修煉。
“不,你知道!”白宸望着他淡笑道。
“唉呀,你就別拐彎抹角的了,直接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火孩兒忍不住了,他要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也就不用白宸在這裡拐彎抹角的提示了。
“前輩,你說呢?”白宸笑了笑又扭頭望向蒼雀。
蒼雀淡淡說道:“主人說過,帝尊成聖後依舊需要修煉,當然,帝尊的修煉不同於尋常的修士,需要感悟神道……帝尊是神道的守護者,他們不需要感悟神道,他們要做的是突破自我!只有突破自我,超越界限,他們纔有可能得到天界青睞,從而進入天界。”
“哦……我想起來了,陸大哥和我母親他們的確說過這件事,他們說帝尊要想突破自我,就必須要讓自己歷經域界百態!而歷經域界百態的最後方法便是深入他們之中!凡人、妖獸、魔族、水族等等都是帝尊要經歷的。那這麼說來,這些壁畫描繪的是一個人的帝尊過程?”
火孩兒一臉驚訝。
他是準神之子,又認了陸天羽爲大哥,對帝尊的瞭解自然要強於一般的修士。
之前之所以沒有想起來,是因爲他沒有將這些壁畫上描繪的內容和帝尊聯繫起來。
畢竟,先入爲主的觀念,讓他以爲這裡是一位上古大聖,而是帝尊。
但經過白宸和蒼雀兩人的提醒,他瞬間醒悟過來,壁畫上所描繪水中修煉、田間農舍間修煉,以及妖獸羣中、魔族羣中修煉的內容不正是帝尊突破自我的過程嗎?
可目光放到最後一幅壁畫,他卻是愣住了,道:“這副壁畫是什麼意思?一堆土和一道閃電……他是突破成功了,還是沒有突破成功?”
最後一幅壁畫上,那修煉之人已經不在,只留下一堆黃土,虛空一道閃電劈下。
這幅畫描繪的內容極其簡單,看起來與之前的那些畫沒有任何關聯。
但其既然放在了這些畫的最後,那便說明這幅畫表明瞭畫中人的結局。
只是這結局,火孩兒有些沒看明白。
要說沒有失敗,可人哪兒裡去了?爲什麼只留下一堆黃土在這裡?要說其失敗了……帝尊會失敗嗎?帝尊死,會是這麼無聲無息嗎?
要知道,帝尊可是域界之主!
帝尊死,整個域界都會陷入無盡的悲傷之中,縱然神道也會爲之動容的!
一堆黃土,實在很難說這是帝尊的下場。
而且,這幅畫平淡無奇,也沒有任何荒涼氣氛透露出來。
紀慈也是覺得奇怪:“要是這帝尊已經殞身了,那這些畫的意思是不是說,這裡就是那位帝尊的墓穴所在?那這裡就不是聖墓而是帝墓了。”
“若以壁畫論,此人最後的結局的確是殞身了,但帝尊殞身,確實不該是如此荒涼之景……”白宸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看前幾幅壁畫,認爲此人已經是帝尊修士,不然不會立於雲巔之上,又經歷萬界百態!
然而,看最後一張壁畫上的內容,此人消失,只留下一道閃電和一堆黃土——
正常的想法自然是其已經渡劫失敗,化爲一堆黃土。
然而,那人若是帝尊的話,其殞身就絕對不會是如此平淡無奇之景!
帝尊殤,神道殤!
帝尊若死,萬界同哀,怎麼會只留下這區區一堆黃土?
最大的可能,此人不是帝尊,可若不是帝尊,那先前幾幅壁畫描繪的是什麼意思。
“前輩,你說呢?”白宸幾人皆是不解,便齊齊看向蒼雀。
蒼雀沉默片刻後說道:“帝尊死、神道殤不假,但並非所有的帝尊皆是如此!梓天大陸經歷了幾個域界,你可知道殞身過幾位帝尊,他們殞身時候是什麼景象嗎?”
他看向紀慈,紀慈一愣,而後搖頭說道:“據我的見識,真正配得上‘帝尊死,神道殤’的帝尊只有一位,其餘帝尊皆少有其殞身傳說。”
蒼雀聞言微微點頭,而後繼續說道:“其實不獨梓天大陸如此,幾乎所有的域界都是如此……帝尊太神秘了,尋常修士對他們的瞭解太少太少了!要說帝尊殞身皆是轟轟烈烈,被萬民所知,顯然有些過於絕對!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哪件事?”白宸幾人好奇問道。
“這座墓穴並不是帝墓!”蒼雀看向石門處說道。
他是神獸,又是陸天羽的僕役,他跟着陸天羽去過帝尊之墓,知道真正的帝尊之墓是什麼樣子。
這座墓要真是帝墓的話,幾人根本不可能站到這裡!
白宸的前世也不可能把自己幾人從危險中救出來!
最關鍵的一點是,火孩兒說過,白宸的前世是真正的帝尊!
若這裡是帝墓的話,他不可能不說,更不可能直言這裡是聖墓!
蒼雀的話也有道理,白宸幾人皆是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紀慈忽然驚訝道:“你們看,這裡還有一幅畫!”
他指着身後石門的方向說道。
白宸、火孩兒三人聞言下意識回頭看去,果然就看到在石門上雕刻着一幅畫。
幾人頓時驚訝。
這幅畫是雕刻在石門上的,因而白宸他們一開始沒有看到,最關鍵的是,他們居然沒有發覺石門是什麼時候關上的!
幾人心裡都不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讓他們微微鬆了口氣,目光放到門上的壁畫上。
這副壁畫很簡單,只雕刻了那名修士再次立於雲端之上,不同的是,這次他腳下踩着的並不單單是雲朵,還有一顆顆的頭骨。
頭骨如山堆積在他的腳下,頭骨山的面前則是一條血河,血河流滿整幅圖畫!
“這是……什麼意思?”看到這副壁畫,紀慈愣住。
“這副壁畫應該是這些壁畫的最後一幅。”白宸微微吸了口氣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副壁畫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火孩兒皺眉說道。
不止他不舒服,就連蒼雀也是沉聲說道:“腳踩萬骨,血流成河,此人恐怕不是帝,而是魔!”
他的意思是,帝尊不會做出這種爲神道所不容的事情,然而白宸卻是說道:“腳踩萬骨的既可能是魔也有可能是帝!迄今爲止,除了佛陀帝尊能做到不傷天下有靈之物外,其餘帝尊皆是一身血債!他們所殺的人,怕是萬界之中最多的了!”
帝尊乃是域界之主,他的存在是爲了維護神道,維護神道規則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其絕對不是一般修士想象中的“好人”“善人”,事實上,帝尊是不能辱的!
任何人,只要讓帝尊發怒,帝尊輕易間就能將其斬殺,且,還不需要考慮神道的反應!
也就是說,帝尊是奉神道之令殺人的人!
帝尊在位之時,要誅滅諸多霍亂神道的妖魔、精怪,若單純以殺人數量,其絕對是第一!
“但無論其是帝還是魔,這幅畫畫的都是其登頂的過程吧?腳踩萬骨,血流成河……會不會畫的那位上古大聖?”火孩兒忽然醒悟道:“要是畫的這地宮之主,反抗神道的上古大聖的話,那這幅畫還是頗爲貼切的。他建造這地宮不就是屍骨如山,血流成河嗎?”
別的不說,單說那一場大戰,死的那麼多修士就已經完完全全夠得上“屍骨如山,血流成河”這八個字了。
“但事實證明,他並沒有成功,否則就不會有神道,也不會有我們了。”白宸說道。
“這倒也是。”火孩兒微微點頭,那位上古大聖建造地宮的目的是爲了對抗神道,只有神道徹底毀了,他纔算是成功。
壁畫上畫的內容是那人立於雲端之上,顯然他成功了,可現實是,神道依然還在!
因而,這壁畫上的人應該不是地宮之主,那位上古大聖。
“我好奇一點……”
這時,紀慈皺着眉頭開口說道:“如果說,這副壁畫中,那人已經殞身,化作一堆黃土,那便意味着這副壁畫中他復活了,可他是怎麼復活的呢?”
紀慈指着牆壁上最後那副只有黃土和閃電的壁畫說道。
他的話讓白宸三人皆是一愣,對啊,要是那副壁畫寓意此人已經殞身的話,那石門上的壁畫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沒有死的話,那黃土、閃電的壁畫又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