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手下直接帶着小女孩去轉,絲毫不擔心兩人的安全,然後又隨意上了自己的車,好像根本就不擔心,博爺會對他出手一般。
這是故弄玄虛,還是有恃無恐?
孫管家更傾向於對方有強大的實力,不然底氣也不會這麼足。
而另一邊,周芸和鵬哥正在朝着大學城的方向駛去。
剛纔發生的那一幕幕,完全顛覆了周芸的認知,這是她這十幾年來,都沒有接觸過的。
別說她了,就連鵬哥都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隱隱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之前那些飛揚跋扈,氣勢逼人的省城大佬,現在卻老實的不像話。
他記得可是非常清楚,在夏塵沒有來到中海市之前,但凡有省城的大佬來到市區,大大小小的本土勢力都風聲鶴唳,如臨大敵。
可是……
現在呢?
夏塵甚至沒有說一句重話,更沒有動手,可章盛他們臉上的忌憚分明掩飾不住。
“博爺……”
鵬哥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喃喃道:“沒想到,居然連博爺,都對大哥這麼客氣……”
經過了剛纔這件事,他心裡對夏塵的崇拜,更是到了一種極致的盲目。
“鵬叔叔,我姐夫……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周芸歪着小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
她之前可是都看到了,那些很厲害的大人物,對待姐夫都客氣的不像話,而且好像有幾分懼怕……
“也沒什麼。”
鵬哥對於夏塵的來歷也不是很清楚,當下便含糊其辭的說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要想知道的話,恐怕得問江總了。”
他也聽說了,夏塵就是個護妻狂魔,對別人都毫不留情,可是對江淑妃,卻非常寵溺,基本上有求必應。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辦正事吧。”
鵬哥打了一把方向盤,把車停好,隨後便打開車門,輕聲說道:“先逛這一所大學吧。”
周芸聞言點了點頭,好奇的下了車,左右打量起來,眼中滿是憧憬的神色。
彼時。
夏塵已經跟着孫管家到了薔薇會所。
“夏先生,請……”
孫管家來到夏塵這邊,幫他打開車門,客氣的說道。
“孫管家客氣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對方的態度如此客氣,他也沒有絲毫的倨傲,下車之後,擡起頭打量了一眼,那巨大的招牌上赫然寫着‘薔薇會所’四個大字,雖說這名字有些秀氣,但是這字體卻遒勁有力,明顯是出自大家的手筆。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心思,一旁的孫管家笑呵呵的說道:“這是博爺的一位朋友送來的,字應該也是他寫的。”
夏塵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點了點頭。
他沒有告訴對方,這個字,他見過。
孫管家在前方帶路,夏塵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饒有興致的打量着。
不得不說,這家會所確實非常上檔次,各種小布置都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而且和那種土味裝修不同,眼前這一切典雅氣質,古香古色,光是步入其中,就會讓人心情舒暢。
兩側有着不少綠植,各種顏色的花朵競相綻放,亭臺謝宇,流水潺潺,與其說這裡是會所,倒不如說是私人莊園。
看起來,這博爺應該也是一個追求生活品質的妙人……
不過,出入這家會所的人,又有多少能看得出來呢?
夏塵邊走邊看,沒有說話。
孫管家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時不時的回頭示意一下,火候恰到好處。
說起來,他每天都接待不少的客人,但是基本上都是粗略的看幾眼,就沒了興趣,真正能懂這山水之間的盎然生趣的,寥寥無幾。
而眼前這位,明顯是看懂了,而且還非常欣賞。
“博爺在這邊。”
孫管家微微躬身,伸手示意了一下,隨後便引領夏塵走到一個被藤蔓環繞的圓拱門前。
“多謝。”
夏塵見他止住了腳步,當下也明白過來,招呼了一聲,便邁步而入。
沒走幾步,一陣涼意襲來,隨後一片人工湖映入眼簾,在陽光的照耀下,湖面反射着細碎的好看的微光,讓人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餓。
湖畔有一處涼亭,遠遠看去,有一個約莫在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在熟稔的煮茶,空氣中也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夏先生,此次邀請有些冒昧,還望莫要放在心上啊。”
博爺回過頭來,但卻沒有站起身來。
以他的身份,的確沒有必要把姿態放得那麼低,不過夏塵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博爺臉上滿是笑容,給人的第一感覺絕對不是什麼省城的龍頭老大那般的梟雄人物,而是像一個農家翁。
夏塵打量了兩眼,很快便收回目光,笑道:“無妨,能得博爺相邀,也是我的榮幸。”
說着,他邁步而入,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鼻翼微翕,讚歎道:“好茶,果然是好茶,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在亭子另一邊,斷劍正筆挺的垂首而立,臉上有着亙古不化的寒冰,看上去就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在當下這個場合,他沒有入席,而是充當了護衛的職責。
博爺聽到夏塵的誇獎,臉上的笑容愈盛,直接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隨後伸手示意了一下。
夏塵輕輕頷首,隨後又在桌面上敲了兩下,以作迴應。
有些溫熱,還有些清香的茶水從喉嚨而入,令人脣齒留香,回味無窮。
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茶,而且泡茶的人功夫也非常深,明顯是下過功夫的。
博爺一邊繼續泡茶,一邊隨口說道:“夏先生也算是年少有爲啊。”
“就連我這種閒人,都有所耳聞啊。”
夏塵聞言笑了笑:“估計都是一些不好的傳言吧。”
“哪裡。”
博爺擡起頭來,輕笑兩聲:“現在,省城應該沒有人敢在背後詆譭你吧。”
聽到這話,夏塵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這才說道:“這可不好說。”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嘴是他們的,我也管不着,只不過禍從口出這個道理還是需要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