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邪靈四當家艾文的過去上

言語可以把人從絕望中救贖出來,同時也是一把鋒利的刀。

某些人覺得微不足道的隻言片語,其實在別人心裡卻像刀子般痛心。

——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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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一小時後

視角:艾文

(艾文艾斯友情向×n,此篇由真人真事改編。以下的內容只是諷刺了部分家長跟學校,沒有包括全體。)

有一種說法是,人在死亡前夕會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來本能迴避面對死亡的方法。

邪靈四當家艾文此時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他癱坐在牆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越加冰冷,斗篷帽下露出的皮囊醜陋不堪。右邊臉頰處有特別明顯的縫補痕跡,再配上因年齡而沾染上的皺紋,使他的長相再拉低了一層次。他要死了嗎?對不起啊艾斯,我還是變成了一個從裡到外都醜惡的壞蛋。你要是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會心疼我嗎……

時間線切回好幾年前在寒鑫星上,一間教室裡,各種各樣的小精靈們打鬧在一塊,其氛圍十分融洽。突然一個教室門被打開的聲音打破了這熱鬧的情景,一位長相十分古怪的精靈從門口走了進來。與其他開心純真的孩子們不同,他臉上卻滿是憔悴。長相難看又穿舊衣服的他行走在一羣小精靈們中,就好像一幅美畫突然被沾上了點墨汁一樣。

他來到最角落的一個桌子前,這個桌子跟其他桌子離得很遠,而且其他同學都是兩桌一併的,就他是一個人坐着。而且他的桌子上還被人用美工刀刻了很多條線,還被人用黑筆寫上了很多辱罵詆譭之類的詞彙。椅子上有着透明的液體,還有點臭,應該是口水。

因爲長相醜陋,所以小時候的艾文就被這麼承受着校園 暴 力。在課本上吐口水,在抽屜裡找到蟑 螂和碎紙巾什麼的都是日常了。我想你疑惑老師爲什麼不管,霸 凌 者的父母大多都是有權有勢的。而且艾文那時成績很差,老師就偏袒優等生對艾文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曾經有位課代表在艾文課本上吐口水,然後艾文就拿餐巾紙在擦。某老師上課過來看到後問他幹嘛擦書,艾文就回了句書髒就被嘲諷臭美一波。自那以後,艾文的性格就越來越孤僻,到哪兒都像是有片烏雲頂他頭上一樣。

一天艾文到廁所裡處理內急,剛坐在馬桶上頭上就一大桶水被澆灌了下來,隔間傳出來很明顯的憋笑聲。艾文用手摸了摸臉上的水漬,繼續若無所事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當他回到班級裡時,所有人的目光全到他身上聚焦。本就破舊的衣服此時被水浸溼着,顯得更加難看污濁。

“喲,醜八怪洗澡啦?”突然不知從哪邊冒出來的聲音,瞬間惹得班裡鬨堂大笑。但不久後老師就進來了,班裡所有人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師拿着上次考試的卷子一一點名讓同學們上來取,輪到艾文的時候。看到他溼漉漉的一直低着頭,這發生了什麼正常人都想得出來,然而這個老師卻只是用了一種十分厭惡的表情看着他,不耐煩地把他的試卷隨便一甩。試卷掉到地上,上面連批改的痕跡都沒有,只有用紅筆寫上的一個“零鴨蛋”。

隨後就是講評時間,等下課後艾文去叫住了老師告訴他自己有五題是對的,自己應該是20分。結果那位當老師的卻對他說:“二十五題裡就對了五題你還好意思要我改分數?如果上學是讓你來臭美的話,那麼你還不如gun回家去。滾!看見你就挫氣!”

艾文看着老師走遠的背影,左手拿着的卷子被他抓的皺皺的,下脣的肌肉有着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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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艾文回到家後,母親看着他這次的分數一巴掌就朝着他臉上呼。

“我說你這麼這麼沒用,長得醜就算了。成績這麼低,你讓媽媽在親戚面前臉往哪兒割?”

“累?你有什麼可累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喝,你卻考這點分?你還能再不爭氣點嗎?!”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不去惹人家人家怎麼可能過來欺負你?”

“對啊,什麼都沒幹人家也會看你不爽,那就是你的問題。”

“別人欺負你你咋不想是自己的問題呢?現在會跟我頂嘴了對吧?”

“是我生的你!你必須聽我的!”

“我說你這麼這麼不爭氣啊!嗚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生下你這個賠錢貨!”

刻薄的母親、偏心的教師、一直被霸凌的氛圍,艾文那時候明明什麼都沒幹。就因爲長得醜,就因爲成績差。所以他就應該被人欺負,就應該被人辱罵。一天裡無論是在家還是在校內校外,他去哪總會有暴 力圍繞着他。受委屈了家長也不會聽他傾訴,所以他只能自己一個人憋在肚子裡。這些霸凌者給他帶來的傷害在他內心裡就好像是一個在一直充氣的氣球,就差爆掉的那個瞬間。

漸漸地他開始不與人交流,沒事就蹲在角落,哪怕是還算和善一類的親戚來到他家他也是一聲不吭。別人家的孩子來做客嗓門老大還愛亂逛,與安靜的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就算他再怎麼安分守己,每當親戚誇艾文懂事不給母親添麻煩的時候,那個母親總會搬出他的成績再數落他多麼多麼沒出息。哪怕還是心腸比較好的親戚故意暗示轉移話題之類的,那位母親怎麼樣都能把話題扯上學習方面。在吃飯的餐桌上面更嚴重,直接當着親戚的面揪艾文的耳朵。講來講去無非就那幾句話,看看別人考了多少多少你是多麼沒用啥啥啥的。她的行爲有些親戚甚至都看不下去,後面也減少了與她的來往。可這位母親把責任都往一個孩子身上攬,因爲他成績差。就自以爲別人家的親戚不想跟他孩子玩怕成績也跌落。但如果真有親戚想帶她兒子出去玩,那她也是說自家孩子不成器跟你們一起出門丟臉面。然而她自己卻永遠沒有反省過,甚至在艾文長大後還在疑惑爲什麼跟她疏遠的簡直過分。

“別人家的孩子都跟父母有說有笑的,你怎麼一天到晚給媽擺着個臭臉?長大了皮厚了是吧,這麼不孝順。”

這些家長只是一味地把孩子當做攀比的物品,把他們的思維觀強加在他們的孩子身上。孩子的思維單純,所以部分就以爲只要成績好,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成績有所下降就會對自家的孩子進行表面教育實則是羞辱的事情,只不過那些家長根本不願承認這些事實。

跟威相印不同,艾文雖然肉身可以觸碰光明,但他的心卻已在黑暗裡紮根了。

要說他一生中唯一幸福的時候,那就是跟他交朋友的那段時間吧。

有一天一位天使闖進了他的生活,在他的黑夜裡照亮了一顆閃閃發光的小星星。在學校體育館旁邊的小空地上,艾文蹲坐在地上,像奶油一樣的東西從他頭上掉落,然後是水。但是裡面卻傳出了很愉悅的笑聲,艾文垂拉着頭,習慣性地接受着他們的霸 凌。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一個清脆又憤怒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艾文睜開帶着黑眼圈的眼睛往來聲處看去。一位棕發黃眼衣帽端正的少年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旺仔罐罐站在那裡,雙手叉腰表情憤怒。

“沒幹啥啊,開玩笑而已,對吧兄弟們?”其中一個霸凌的精靈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轉頭朝後面的同學們問道。

“對,哈哈哈……啊!”還沒笑完,其中一個精靈就迎面吃了個石子,那個精靈摸了摸疼的額頭處。

“你小子,想死嗎?”領頭的看到小弟受傷,然後從地上拿起棒球棒擼起袖子打算上去揍他。

“喲,幹嘛生氣啊。玩‘遊戲’而已嘛,和你們一樣啊。”少年邊說着邊喝了口旺仔牛奶,一臉欠揍的樣子。

“你這是打人!”剛剛吃石子的精靈指着他憤控着。

“反正人沒死就成,反正你們喜歡把霸凌這種殺 人的玩意兒說成玩笑,那我也可以把傷人的玩意兒說成玩遊戲啊。”

“瞎說,我們又沒有打他,怎麼就霸凌他了?”

“霸凌這可不限於身體健康所受到的侵犯,也包括了言論上的詆譭。而且你們剛剛的行爲已經僅僅不能說是沒動手的地步了。心理抵抗力弱的有很多都自殺了,到那個時候你們就是間接殺 人犯。”隨後少年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圖片給領頭的看,上面是寒鑫星唯一也是最優秀的博士學位女性。

“這位可是我的母親,如果打官司或者秀錢力的話,你覺得你父母配嗎?”少年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這是赤 裸裸的威脅。用金錢和權力,但是在寒鑫星,非常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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