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

“咳咳咳……”卡修斯回到現實,他倒伏在地,捂着喉嚨處不停咳嗽。

在幻境中感受到的痛苦傾刻間消失不見,這令他難以快速適應,感覺好像還有血卡在喉嚨裡,但實際上什麼都沒有。

他摸摸自己胸膛,感受到心臟有力的跳動,此時他唯一的感慨,就是活着真好。

他擡頭,看見大家都在擔心的看着他。

“歡迎回歸現實世界。”夢靈雪微笑,但還是可以看出疲憊的神色。

“辛苦你了,雪姐姐。”卡修斯心懷歉意,如果他在小心一點,夢靈雪不至於創造三次幻境,導致夢靈雪現在還躺在布萊克懷裡。

“成功了嗎?”夢靈雪慢慢撐起身體,布萊克在後面扶着,夢靈雪活動了下手腳和脖子。

“應該是成功了吧,我遇見她了,和她說了一會兒話……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拜託徘徊夢境…”卡修斯有點擔心。

“只要聯繫上她就可以了,怎麼說也是黑玫瑰的毒醫,不至於被舞姬那點異能禁錮一輩子。”夢靈雪笑着眨了眨眼睛“你已經爲她指明方向,她會跟隨着你的指引,自己摸索回來的。”

“對了,我怎麼沒看見晨汐?”卡修斯發現晨汐不在,只有舞姬和彼岸兩個。

“你進去幻境後,晨汐就昏過去了,她們就把晨汐送了出去。”光雅低聲告訴。

“哦。”卡修斯點點頭,不得不說,他再也不想去任何人的記憶裡了太可怕了!

“舞姬,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置他們?”血色彼岸看着夢靈雪一行人。

“不知道,要女王發佈命令再說。”舞姬無聊的打個哈欠。

“那,我現在對他們做些什麼,也沒關係吧?”彼岸的眼睛流露出對血的渴望。

“哈哈哈!”舞姬看出來彼岸的想法,笑了笑“當然沒關係啦!只要不死就好了!”

彼岸一聽,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向(她)他們走過去。

“噗!”

“什麼!”大家一驚,無數水流從地下衝出,就像瀑布一樣。

“你敢傷(她)他們一根汗毛試試看?”一個冰冷,溫柔略有些空靈的聲音迴盪在這個屋子。

“誰?”舞姬四處看着。

“出來!別裝神弄鬼的!”彼岸也四處看着。

卡修斯卻對這聲音無比熟悉,這個聲音就是晨汐的!在哪個徘徊夢境裡,晨汐就是這個聲音!

門口的水流慢慢分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走了出來。

一身水藍色彼岸花式裙子(彼岸花式裙子是古裝,知道膝蓋,沒有落地。)

袖袍上還有天藍色水晶般的小鈴鐺,水藍色長靴,鞋邦天藍色,鞋頭有藍色妖姬點綴,腰間掛着一藍色風鈴,其實那是晨汐家族的寶物,名爲幻音鈴,兩隻手的中指上各有一個藍色毛絨球做裝飾。

頭髮水藍色大浪卷,一直垂到膝蓋,頭上是一朵藍色透明的的蝴蝶髮卡,眼睛是沒有一點瑕疵的水藍色,純淨無暇,顯得甜美可愛,就好像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

“你的對手是我主人哦!”晨汐的背後是一隻藍色的冰鹿,全身爲藍色,角就好像冰晶一般,蹄子下,每動一下,就好像有花朵盛開。

“冰藍花楹,閃開。”晨汐的眼睛看着血色彼岸兩個,語氣是命令形式,不容置疑。

“是。”名爲冰藍花楹的鹿,趕緊讓開。

“沒想到,你竟然脫離了我們的掌控,真是不可思議。”舞姬低低的笑了。

“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多着呢,你知道的,又算什麼。”晨汐語氣滿滿的不屑,手中玩着水花,雖然她的異能裡有水,但是她卻從來沒有真正使用過水的力量,一直用的都是冰,對付妖姬,也只是讓冰散冷化水,然後在散熱化冰,才凍住舞姬,要不然,她也不會輸在彼岸火的異能上。

“那就來戰吧!”血色彼岸打開傘。

“冰藍花楹,舞姬交給你了,這個,我親自來。”晨汐看着血色彼岸,不報仇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是!”冰藍花楹一個躍步,來到了舞姬面前。

“上次,你就輸了,你以爲,你做的到嗎?”彼岸一揮傘,火球飛出。

晨汐冷笑了一下,擡手,水流開始匯聚,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火球。

“我最喜歡的,就是,以柔克剛了!”晨汐身邊的水流匯聚成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弓。

“水月鏡花!”強大的水流匯聚成像鏡子一般透徹的……鏡子。

“呵,不過如此。”彼岸轉動手上的傘,無數火球飛出,衝向晨汐。

“那你就試試看啊!”晨汐面不改色,鏡子在火球衝過來時,吸收了火球,然後就在大家驚訝的過程中,火球反彈回去,更讓人驚訝的是,彼岸周圍出現了像晨汐面前一樣的鏡子!無數火球飛出,迎向彼岸!

彼岸根本反應不過來,最後被自己的異能活活燒死的。

“主人!”這邊的冰藍花楹也回到了晨汐身邊,一臉的邀功請賞的神色。

晨汐看了一眼那邊凍成冰塊的舞姬,擡手,慢慢握拳“碎!”隨着晨汐的話,舞姬的冰塊碎掉,裡面的舞姬也隨着冰塊的碎裂而碎掉了。

殺人手法毫不留情。

晨汐拍了一下冰藍花楹,那鹿化作藍光,飛進了晨汐腰間的鈴內。

“晨汐!”卡修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晨汐走了過去,剛想碰鐵欄杆,就被欄杆上的電流擊中,白皙的手指頓時變的焦黑。

“晨汐!”卡修斯一驚,他進入幻境之前碰時怎麼沒有?

“我來。”雷伊把手放上去,電流頓時消失,從而輕易的打開了門。

卡修斯立刻撲到晨汐懷裡,還好,是真的,不是夢。

晨汐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一邊的光雅看着雷伊靈活的用電,神情有些恍惚。

“走了。”雷伊一把拉起她,她才反應過來,跟上大家的步伐,離開牢房。

“站好了。”晨汐看着大家都出來後,手一推,無數水流飛過來,將衆人包圍,隨後所有人都消失在這裡,只留下了水滴,過了一會兒,水滴都不見了……

……鐘樓……

……晨汐的藥房……

無數水流突然冒出,接着雷伊衆人走了出來。

晨汐走過,水晶般櫥櫃,還隨手拿着藥材,手法熟練的讓雷伊五人感覺奇特。

晨汐拿着藥方,到桌子前,一點一點的將解藥調製了出來,舞姬的毒藥,還對晨汐夠不上威脅,輕鬆就可以解掉。

而雷伊他們還在驚訝這個藥房的構造,水晶般的放藥櫥櫃,足足有一億那麼多!

雷伊五個頓時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怎麼看似那麼小的鐘樓,裡面怎麼有這麼大的空間?!

……

“對了,晨汐,你先給卡修斯看一下。”雷伊想起卡修斯的病,有些擔心。

“對!卡修斯他有病!”雷伊的話一出,繆斯四個也想了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好。”晨汐在幻境甦醒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卡修斯的不對勁,因爲他沒有用異能防禦,而且臉色蒼白無比,呼吸和心跳有些緩慢。

晨汐走過去,坐在卡修斯旁邊,專心的給他看病,要不是上次卡修突然發病,夢靈雪(他)她們永遠不知道卡修斯有病。

不過‘卡修斯有病’這句話說的……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

“嗯……還可以治。”晨汐點點頭,雷伊四個也放心了,晨汐的醫術,他們信的過。

“修,你要是有什麼事的話,那就說吧。”晨汐看出卡修斯有話要說,卡修斯自打回來時就一直看着她,欲言又止。

“晨汐……我想知道幻境裡的事,以及,關於你的眼睛。”卡修斯猶豫半天,還是說了。

夢靈雪幾個神情一黯,然後看向了晨汐。

晨汐微微一笑,好像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似的,緩緩開口“你真的想知道?”

“嗯!”卡修斯點頭“我想知道,關於你的一切。”

“那好吧。”晨汐笑了笑,然後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我才五歲,被野狼帶走,慢慢培養成一個殺人機器,但是他對我的眼睛極其不滿意,想法設法的想讓我的眼睛變成紅色,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我眼睛的顏色……”

“後來呢!我被他控制,去屠殺我的村子,就是幻境裡的那個村子,那裡面村民們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所以,他們並不想傷害我,可是如果不出手,他們就會死,於是他們選擇了自己,這很正常,對吧?所以我毫無怨言……”

“於是他們報了警,有幾個人,他們是特別的警察,專門消滅異能者的組織。我當時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如果我知道,當時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報警的,因爲就是因爲這些警察,我失去了最後的親人……我的哥哥……”

“我記得我當時害怕,即使被控制,也無法戰勝心裡的恐懼感,不敢殺人。但是,我不動手,死的就是我,是我哥哥救了我,他的血濺了我一身,但還是拼盡最後一絲的生命,保護了我,帶我離開了哪裡……那是我最後的親人啊……就那麼的死在了我的面前……哥哥的血濺到了我的眼裡……於是,我的眼睛成了血紅色,可以與野狼給我注射的那個覺醒的異能相匹配,於是就是你們見我炸城市看見時的樣子,你們是知道的。”

“後來……我又回到了那個村子,感覺着那些警察的氣息,感受着復仇的怒火,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村子,而那幾個弓箭手就是那些警察其中的幾個……在回到村子之前,我路過許多村子,因爲有那些警察的存在,那些村子,無不一個例外,都被我屠殺!”

“而卡修斯,你在幻境裡的那些村民,之所以逃走,是因爲不想看見我,畢竟因爲我哥哥,他們也感覺到了愧疚,因爲是他們告訴那些警察,我的存在,所以他們沒有怨言,選擇了逃走,我殺了那些警察,對於野狼來說,我表現的十分出色。”

“但是,在哪以後,我無論怎麼做,眼睛都無法變回以前的樣子,或許這是老天在懲罰我吧?讓我永遠記得那段記憶……那段記憶,也成了我最可怕的夢魘,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我恐怕無論如何,也無法釋懷……畢竟,那些人的死,都是因爲我……”晨汐語氣平淡的講着自己的故事,好像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微微發紅的眼眶,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卡修斯伸手把晨汐抱進懷裡,把頭放在她肩膀上,手輕輕按着晨汐的頭,將她埋進懷裡。

“都過去了……”卡修斯輕聲安慰,晨汐低着頭,身體微微顫抖,雖然沒有哭的聲音,但卡修斯感覺他胸前的衣服慢慢溼透了。

“晨汐,卡修斯的病要怎麼治?才能康復?”夢靈雪淡淡開口。

晨汐立刻抹掉眼淚,擡起頭來,一瞬間恢復往日的神態,讓雷伊五個爲之驚歎。

“很簡單,手術。”晨汐露出笑容。

“呃……”卡修斯有些冒冷汗,他從小就怕那種麻藥的感覺,也害怕在手術檯上,總之一切都是野狼惹的禍。

“放心,一切有我。”晨汐握住卡修斯的手,向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嗯!”卡修斯重重點頭,因爲有你,纔有了讓我面對一切的困難與險阻。因爲有你,所以我不必害怕。只因爲是你,我可以把命放心交給你!

五天之後,晨汐給卡修斯進行了手術,畢竟這個手術要儘早才行,才能沒有風險。

雷伊坐在凳子上,目不轉睛的看着‘手術中’三個大字。

蓋亞和繆斯靠在牆上,蓋亞強迫自己冷靜,看起來不錯,但要忽略頭上的大包和委屈的表情,其實蓋亞是被繆斯逼得冷靜。

夜凰,米瑞斯和斯塔奧沒有半點擔心,這就是對晨汐的信任。

布萊克和夢靈雪坐在一起,夢靈雪淡淡微笑着,好像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超出她的掌控,對一切都有信心。

“不會有事的,相信晨汐,也相信光雅和修羅。”夢靈雪看出雷伊的擔心,不由得出聲安慰。

“嗯。”雷伊點頭,畢竟晨汐的醫術他們都見識過的。

光雅和修羅在裡面幫助晨汐,做她的幫手,好歹兩人曾經也跟晨汐學過醫術,能幫上忙的。

伊蘭迪五個也因爲卡修斯而來到了這裡,一起等待着卡修斯平安的消息。

終於,漫長的在等待一個小時過去後……

“吱——”門開了,光雅和修羅走了出來。

“怎麼樣?”大家趕緊圍過去。

光雅和修羅摘下口罩,“不用擔心,手術很成功。”光雅保持微笑。

“晨汐,在裡面善後。”修羅緊張的白大褂都溼透了,畢竟不可以出一點的差錯。

米瑞斯看出修羅累了,一個箭步向前,趕緊扶住她。

修羅虛弱笑了一下“平時怎麼不見你擔心我?”

米瑞斯沒說話,沒表態,就只是那麼抱着修羅。

雷伊也趕緊扶着光雅坐下,光雅也一定累了。

“空間轉折。”夜凰擡手,空間洞出現,外面的光芒,被傳送了進來,光雅和修羅接觸到陽光,感覺好多了。

過了一會兒,晨汐走了出來,身上手術的血跡已經洗乾淨了。

“沒事了,卡修斯正在休息我,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現在已經醒了哦!”晨汐俏皮一笑,大家一聽,趕緊走過去。

……

卡修斯躺在牀上,身上纏着紗布,蓋着被子。

“卡修斯!你感覺怎麼樣?”大家圍過去。

“我已經沒事了,一點都不痛的。”卡修斯微笑,然後看向脫下白大褂的晨汐,疑惑的開口。

“晨汐,我明明沒有打麻藥,但是爲什麼我感覺不到痛?”卡修斯此話一出,雷伊無五個,和伊蘭迪五個頓時驚訝了,倒是夜凰她們,看着晨汐有些蒼白的臉色,頓時明白晨汐做了什麼。

“你當然感覺不到痛,因爲是痛在晨汐身上的。”修羅嘟嘟嘴。

“什麼?!”除了夢靈雪等人,其他人都一驚,那麼卡修斯手術時,在身上劃的刀子,都是像劃在晨汐身上的。

“晨汐!”卡修斯想起來,剛一動,就見晨汐的臉色又蒼白一分。

“老實呆着!”夢靈雪擡手,不知幹了什麼,卡修斯就乖乖躺下不動了。

“你現在的痛覺還和晨汐連在一起,你感覺不到痛,痛都痛在晨汐身上了。”夢靈雪解釋。

卡修斯看着晨汐,似乎再問,爲什麼?

“因爲這樣,你就沒辦法亂動了,而且,你不是怕麻藥嗎?我不想你痛啊~”晨汐微笑。

卡修斯瞬間明白了,爲什麼晨汐手術時,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原來是因爲這個。

“歪!卡修斯,你可好好養着,我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最好乖乖聽話!我可還要去找莫娜算賬呢!”晨汐假裝生氣,有些孩子氣的樣子。

卡修斯微笑着點頭,晨汐也露出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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