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迴應,落在方纔還不可一世的怒天罡耳中,彷彿如聆仙音,又像得到了了不得的肯定,萬分激動的道:“多謝主人肯定,奴才日後定然盡心竭力,努力爲主人分憂。”
孫寧微微頜首,吩咐道:“進去吧。”
“是!”
怒天罡連忙應允,緊接着,一道隱約的青光籠罩在他的當頭,他魁梧健壯的身體,彷彿紙片般飄起,轉而消失在孫寧的手心。
敖玉龍、竹靈萱姐妹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滿臉驚駭之色。此番所見所聞,當真駭人到了極點,令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現在還在深深懷疑。
但事實已如銅澆鐵鑄般擺在了眼前!
原來,莫一狂沒有說錯!
怒天罡的確被人收成了奴僕。
自己等人方纔萬分忌憚的那位至強存在,竟然就是眼前這位看似不溫不火,自打現身以來只發寥寥數言,似乎平平無奇的青衫少年。
“這少年……竟然便是連怒天罡、四非公子這些強者,都能收爲奴僕的至強存在,他竟然如此年輕!”
竹靈萱美目中閃過一道異彩,雖然不太敢去瞧,但注意力已然不聽她的使喚,總是忍不住要去偷看這位英俊的少年。直到此刻,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自己方纔誤以爲的安靜平和,其實是真正的深不可測!若那些普通的天才便如奔騰的流沙河,這少年便是浩瀚深邃的汪洋大海,無邊無際,平靜的海面下,尚有沛然
無匹的洋流無聲無息轟然流轉。
這位素來以冰山美人的姿態出現在大華世界,號稱大華雙嬌之一的絕色美女,內心之中,竟然產生了一種極強的好奇與刺激感,對這位神秘和強大的俊美少年,生出了刺探下去的強烈衝動!和姐姐竹靈萱的大膽不同,竹青萱卻是嚇的俏臉發白,深深的埋下了頭,看也不敢再看孫寧一眼,暗暗咬着銀牙,萬分懊悔的尋思道:“此人如此年輕,卻是如此強大,我肉眼凡胎,如何看的出人家的不凡
。罷了,他若是怪罪下來,我便以死謝罪,只求他莫要牽連到姐姐和師弟纔好……”
一念及此,內心中的那股悔恨之意,登時更加濃烈。
冒犯了這樣的強者,實在不知會有怎樣的下場。又想到敖玉龍幾次三番的勸阻,自己不但不曾聽進去,舉動反而更加激烈,也真是豬油蒙了心……
想到傷心與懊悔處,竹青萱的眼睛都紅了。
敖玉龍更是面色大變,驚懼莫名的看着孫寧,目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此人……竟然如此之強,我先前的主意,若是再堅定幾分,不僅師姐不會得罪了人家,便是此次尋找捨身巨鯨幼崽一事,也是大有可爲,真是錯失良機。”
他的心中,也是萬分懊悔。
他早就看出孫寧非同尋常,深不可測,乃是一位罕見的強者。但他萬萬沒有料到,此人年紀輕輕,竟然強橫到這等地步,強橫如怒天罡都要聽其驅使,淪爲他的奴隸。
他先前也曾勸導過兩位師姐,雖然次數不少,但始終停留在嘴上說說的階段,並沒有採取實質性的手段。
若早知如此,他定然全力勸阻,又豈會有現在面臨的麻煩?
怒天罡方纔已是殺意大起,卻被這位公子攔了下來。這不幸中的萬幸,到底讓敖玉龍心中一安。天可憐見,對方似乎並沒有尋己方麻煩的意思。
卻見孫寧起了身,向着敖玉龍等三人不疾不徐的走來。他幾乎沒有聲音的步履,在敖玉龍與竹青萱感覺中,卻是無比沉重,一顆心登時攥成一團,幾乎快要忘記呼吸。
竹靈萱的妙目之中,有着一縷明顯的驚慌之意。但比這驚慌更加惹人矚目的,是她目光中任誰都能瞧個分明的明亮色彩。
孫寧一直在距離三人不足一丈之外,才自停下,他明亮的眸光落在竹青萱身上,淡淡問道:“你方纔故意欺詐旁人,往我身上引來禍水,是何道理?”
他喝止怒天罡,的確是沒打算與敖玉龍三人爲難。不過,他既然已經出手,卻也沒有虎頭蛇尾的道理。別人招惹到頭上,總要講個清楚才行。
竹青萱芳心劇顫,略略瞧了一眼少年那淡漠中透着幾許冷意的雙眸,心頭愈發慌亂,支吾道:“我……我不是有意……”
她顯然不善詞鋒,只擠出這麼幾個字,便不知該如何辯解,急的俏臉發紅,滿是急切與慌亂之色。敖玉龍也摸不定孫寧的心意,慌忙躬身道:“這位公子,我們師姐弟三人先前有眼不識泰山,興許在某些地方輕慢了您,尤其是我這位師姐,平素胡鬧慣了,但我敢拿性命保證,她絕對沒有惡意。若是觸怒
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這次,今後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絕對不會觸犯您一絲一毫。”
“是嗎?”
孫寧淡淡反問,臉上仍是那幅淡漠神情,叫人看了,實在猜不到他到底是什麼主意。
敖玉龍慌忙道:“在下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公子明鑑。”
竹青萱也低聲下氣的求懇道:“公子,我知道錯了……還請您多多包容。”
她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但此番軟語相求,卻是十分自然。一來此刻危難關頭,的確顧不上那麼多。二來潛意識中,向這種絕世強者求饒,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並不會丟了顏面。
孫寧饒有意味的目光,注視着竹青萱良久,將此女瞧的心如鹿撞,慌忙低頭,俏臉紅的賽過蘋果,他才淡淡一笑:“要讓我原諒你們,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接下來,你們須得聽我號令。”
敖玉龍等人聽了,登時全身一顫,失聲道:“你……你也要將我們收爲奴僕?”
寧爲豬狗,不爲人奴。哪怕孫寧實力再強,但要成爲他的奴僕,失去尊嚴和自由,他們萬萬不能接受。三人一時相顧駭然,面色都變得無比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