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情窟乃是一幢高達七十餘丈,高塔狀,冠絕整個萬花城的恢弘建築。它位於地下三層的賭場只是冰山一角,其上各層,還有包括酒家、客棧、商會、拍賣場等等場所。魔情窟可謂是仙人吃喝玩樂一條龍消費的集大成之地。在這裡,只要有
足夠的仙石,絕對能夠滿足各種需求。
魔情窟的老闆諸葛雲,乃是堂堂玄仙,單論修爲,就在整個丹鼎仙國排的上號。他的賭術更是天下無雙,傳聞出道以來,從未失手過。
傳聞連一位強大的金仙前輩,曾經都輸在他的手下,而且甘拜下風,令諸葛雲不僅名聲大噪,一身賭術更有了傳奇色彩。
現在,整個萬花城中,已經沒有人再敢直接提諸葛雲整個名字。
大家提起魔情窟的當家,都要恭恭敬敬的道一句:諸葛大師。
這不僅在於諸葛雲強橫的修爲,更在於他的魔情窟,與丹鼎仙國的地下勢力,更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此時,諸葛雲正在魔情窟最高的頂層,懶洋洋的半躺在軟椅上,四個年輕貌美的仙女,時不時輕解羅裳,爲他跳着頗爲引誘的舞蹈。
諸葛大師雖然是堂堂玄仙,但至今仍好女色。他滿臉白鬚,面色紅潤,盯着四位měi nǚ,微微眯着的眼睛裡,閃爍着奇異的光。
便在此時,忽然一道蒼老冰冷的聲音忽然自他耳畔響起:“諸葛小兒,你還不速速滾出來,管一管你手下這瞎了眼的孽障?”
諸葛雲並沒有在意。
他被稱爲諸葛大師、先生、前輩久矣,根本不料,有人敢對自己這麼說話。
他尚以爲是賭場中,又有人在鬧事爭執,辦賭場的,這種事情再平常不過。
所以諸葛雲不僅沒有去理會,而且眉頭一皺。
哪裡來的混賬東西,竟敢打擾大師賞玩,活的不耐煩了是不?
一曲畢,四名衣着已經十分暴露的wǔ nǚ,鶯鶯燕燕的擁到諸葛雲跟前,大師嘿嘿直笑,雙手也越來越不老實……忽然,他整個人猛的一震。
怎麼剛纔那個聲音……聽着有些耳熟?
還有,地下賭場的聲音,怎會如此清晰的傳到頂樓?
諸葛雲立即展開念力,就看到地下賭場的情形,包括胡大師在內的衆人,正在毫不客氣的挑釁和嘲弄着一老一少二人。
“怎麼回事?”
諸葛雲兀自有些奇怪,看這些人的模樣,並不像什麼厲害存在……懷着這種奇怪心思,諸葛雲的精神力,就在那老者身上,稍稍盤桓了兩下。
不對!
看上去怎麼有些眼熟呢?
三秒鐘後,諸葛雲像受驚的野兔,直接從軟椅上竄了起來,白鬚顫抖,老臉上盡是驚恐之色,嘴裡嗷嗷直叫:“不、不……”
四個měi nǚ被嚇了一大跳,齊齊驚詫的看着心急火燎的竄出去的諸葛雲,心中奇怪到極點,素來威嚴深重的諸葛大師,看上去怎麼像是被……嚇着了?
諸葛雲的確被嚇着了。
確切的說,他已被嚇的雙腿發軟,心神戰慄,全身冷汗涔涔,堂堂玄仙,區區七十餘丈的距離,竟然有些……飛不動。
是他!
是那位三千年前,便像一座大山般橫亙在整個丹鼎仙國的絕世兇人,燭太陰!
諸葛大師還只是個門童之時,曾經在魔情窟,親眼見識過燭太陰像捏死螞蟻似的連殺七十餘人,其中包括魔情窟赫赫有名的幾位強者,要他深深仰望的存在。從那時起,燭太陰就像一位絕世殺神般,深深篆刻在了諸葛大師的腦海中。哪怕他後來發跡,但因燭太陰的存在,但凡遇上玄陰仙宗,魔情窟總是主動謙讓,從未生過半
點牴觸或者爭執。
在他心目中,燭太陰耀眼的便像天上的太陽,乃是絕頂人物,纔沒有與眼前這個明顯對那少年有些卑躬屈膝的老奴模樣,第一時間聯繫起來。
但他現在徹底認了出來!
那老奴,赫然正是,燭太陰!
……
這老頭……竟是一位高手?
看他的氣勢,也的確像是一位高手。
不過,他的修爲怎麼看不透呢?
最重要的是,他口中說的諸葛小兒,到底是什麼人?這魔情窟中,哪裡有什麼諸葛小兒?
衆人詫異的看向燭太陰,連被他身上散發的氣勢鎮住的胡大師,臉上也多了一絲狐疑之色。
但大家很快就失望了。
整整一分鐘過去,並沒有任何一個諸葛小兒出來,來遵從或者響應他的號令。
胡大師冷笑道:“死到臨頭,才搬救兵,不嫌太晚了嗎?”
圍在孫寧周圍的太保,面色不善,一副又要動手的姿態。
“這老頭兒好像很不一般啊!還記得他剛纔說什麼嗎?”
“哈哈,我記得,他說的是,諸葛小兒,還不來管你的手下!”
“他說的手下,莫非是胡大師?能讓胡大師當手下,還姓諸葛的,莫非便是……諸葛大師?”
懷着痛打落水狗心思的衆賭徒,這麼一分析,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卑賤的老奴,竟然把強大的諸葛大師,稱作諸葛小兒?
這腦子是被門擠過吧?
胡大師更是勃然大怒,厲聲斥道:“混賬東西!竟敢對本號之主,如此不敬,你們真是該死!”
燭太陰目光森然,陰測測的道:“小東西,你這麼和我說話,諸葛小兒若是知道了,恐怕會被嚇的跪在地上。”
他雖然成爲孫寧的奴僕,但縱橫丹鼎仙國久矣,身上那股肅殺冷厲氣息,卻是無論如何都遮擋不住的。
若不是沒有得到主人的號令,以燭太陰平素的暴脾氣,早就殺了這胡大師十次,把整座魔情窟都給拆了。
胡大師仰天狂笑道:“好一個故弄玄虛的老奴,閉上你的臭嘴,這地方還沒你一個當奴僕的說話的地方!”
“鑑定無誤,這老頭兒腦子有病!”
“哈哈!沒見過吹牛吹的這麼清新脫俗的,竟然說要把諸葛大師嚇的跪在地上,還真是敢想啊!”
“給我一個這麼大的膽子,我也敢熱……天!”
圍觀之衆哈哈大笑,不可理喻的看着孫寧主僕二人,像在看兩個傻子。
“噗通!”忽然,門口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將滿是嘲弄的聲音稍稍打斷了些,赫然是被的跪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