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925 護身法寶
孫寧再度開始修煉,偌大一個藏鋒谷,已經變得十分安靜。
若不是樑行健的屍骨,像根冰柱一樣矗立在原地,幾乎要叫人懷疑方纔那一幕的真實。
樑行健的儲物戒掉落在地,這裡邊一定還有他的聖戰令和身份銘牌。
但沒有人敢上前去撿起來。
在聖戰境的溫度,已經非常低,即便這些金丹武者,也得運功全力抵擋的情況下,仍然沒有人回到春風帳中。
許久之後,纔有人從方纔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兀自顯得底氣不足的議論聲,總算低低的響起。
“樑行健就這麼死了麼?”
“方纔的那個怪物,到底是誰,他去了哪裡?”
有人驚歎,有人猜測。
“我知道了!方纔的怪人,乃是那位公子的護身法寶。樑行健想要攻擊那位公子,傷害人家的性命,結果激發了法寶,反倒丟了自己的性命。”
名君會四女當中,一位膚白貌美,穿着一身綠羅裙,名爲夏黛兒的少女,忽然嬌呼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俏臉之上,盡是驚駭之色。
“護身法寶?”
此言一出,圍觀衆人,也露出了駭然之色。
護身法寶不同於尋常的寶器或者道器。
它往往是大宗門大勢力中,爲了保護門內天賦超絕但仍然稚嫩的年輕天才弟子,專門煉製的法器。
這種法器品階興許不算高,但其中蘊藏着煉製者的意志威能,可以發揮出煉製者本體實力的一部分。
護身法寶平素深藏於攜帶者體內,只有遇到生命危險之時,纔會現身護主。
對煉製者的修爲,護身法寶的要求極高。
別說九劫大士,便是那些強大的半聖,都不見得能夠煉製得出。
而且煉製之時,需要損耗自身的生命精元或者修爲。這就造成了護身法寶的極度稀缺。縱觀一個大家族中,能擁有護身法寶的人,往往不會超過三個。
絕大多數人都聽說過護身法寶,也知道它的功效,只是此前從未見過。
畢竟這樣的寶物,和相對平凡的人而言,有着遙不可及的距離。
“不錯,這一定是護身法寶!”
“這位公子身上,竟然能夠攜帶護身法寶!他到底是什麼來路?難道是某一個柱石級勢力的核心天才嗎?”
先前視孫寧爲螻蟻,幾乎沒有一個將他放在眼裡的衆人,面上都露出了又是羨慕又是後怕之色。
還好沒有招惹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小王八蛋!
這就是傳說中低調的牛叉人物在身邊嗎?
艹了尼瑪呀我,爲什麼要裝作這麼平凡的樣子,這他麼不是坑人麼?
而一衆女子的眼睛,再看向孫寧時,或多或少的都有了熾熱之色,眼神也變得明亮起來,閃爍着奇異的光澤。
若是能夠這位少年公子拉上關係,自己以後在界盟當中,還用得着發愁嗎?
還用得着像現在這樣,冒着生命危險進入聖戰境嗎?
“這少年坐擁護身法寶,來歷神秘,極有可能便是某個柱石級勢力的前三順位天才繼承者。我若是能走進他的心,一定能過上我想要的生活。”
夏黛兒銀牙暗咬,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能遇見這樣的少年,絕對是擺在我面前的機會。若是錯過,這一生最接近頂級層面的大門,可能也會就此關閉。無論如何,我都要抓住這個機會。”
另一位身着紅色長裙,將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名叫楊秋月的女子,更是暗暗發起了誓。
“只要皇甫白狐不與我爭,我就能和這位公子發生點什麼。就算只是一夜露水情緣,日後我有事求他,他也不至於拒絕。”
紫衣美女秦夢潔,美目之中,隱隱泛着一絲泛起色慾的光,抿着鮮豔的脣兒,被口水浸潤的亮晶晶的。
就連星辰會的那兩個女子,心裡也都有了類似的盤算。
鐵打的界盟,流水的來客。
這一處修煉寶地,來來往往的人是那樣的多。
想留在這裡,又是那樣的艱難。
無數年來,進入界盟的資格,被大聖商會、乾坤神武宮、神丹宮、天驕神殿、神兵殿、天符門、琴棋書畫四宗,以及三聖宗等柱石級門派或者勢力,牢牢把控。
如他們這種出身相對普通之人,此前興許能在一個王朝、一個地域中威名赫赫,但是到了這些大勢力之前,普通如沙礫般。
他們要進入元界戰場,要麼加入這些勢力,成爲其中成員,但地位絕非那些根正苗紅的內部弟子相比?
更別提這些勢力中,最核心、最強大的超級天才。
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往往因爲天賦和年齡的因素,甚至連加入這些柱石級勢力的資格都沒有。
只能通過自身所在的小門派、家族整個依附於某個勢力,表現優秀的話,偶爾才能得到一兩個名額的賞賜。
正因如此,他們在界盟中留存下去的意願,比那些大勢力中人更加強烈和迫切。
“他果然大有手段,只是出現的那個虛影,絕對不是護身法寶呢!豈有護身法寶中強者的精神意志,稱攜帶者爲主人的道理?也不知這傢伙,到底什麼來路?”
衆人之中,仍然平靜的,還是隻有皇甫白狐一人。
她早就看出了這少年的不凡,對孫寧能夠輕描淡寫的化解這一場紛爭,當然也不會太過驚訝。
唯一讓她吃驚的是,用的竟然是這樣的方式。
她的美目,再度落在像冰雕一樣一動不動的少年身上,那波光瀲灩的眸中,露出了饒有意味之色。
便在此時,名君會的二號人物趙勝天,忽然身形一閃,在樑行健的屍身前迅速取了掉落在地的儲物戒,向其中注入真罡。
一道微光一閃,屬於樑行健的身份銘牌和聖戰令,便落在他的手中。
卻見趙勝天來到星辰會長身前,獻上兩張牌子,恭恭敬敬的道:“樑行健已死,名君會已是名存實亡,小弟願意轉投星辰會,還望公孫會長能夠收留!”
衆人登時眉頭大皺。
先前這趙勝天對樑行健百般溜鬚拍馬,一副指哪打哪,恨不得爲他肝腦塗地的架勢。
怎料後者纔剛剛死掉,他便迫不及待的另投新主,論厚顏無恥,無人能及,真是叫人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