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一見軒王竟然出動了暗夜阻止,便是連忙使了一個眼色,那些人想着必須要速戰速決,便是將攻擊方向轉向了在軒王身邊的軒王妃。.
夏依依好似一個寶貝一樣,被衆人圍在了中間守護着,那些黑衣人竟是連她的身都靠不進來,凌軒擋在了她的身前,一人對付着十幾個黑衣人,只見他劍眉橫行,眼神凌厲,但凡想要越過他去傷害夏依依的人,都被他一劍擋開,在夏依依的面前形成了一道無不厲害的屏障。
夏依依拿着劍,竟是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一個敵人可以讓她試手的。
在凌軒的眼裡,就連戰功赫赫的趙熙,都不是他的對手,這些武功二流的黑衣人,更是不在他的眼裡了,就連陪他練武的資格都沒有。不過頃刻間,凌軒的面前就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許多黑衣人的屍體,就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凌軒微微皺眉,似乎是嫌棄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有些髒一般,便是凌空飛在半空中,利劍一掃,直接將面前的黑衣人給掃倒了一大片。
那個黑衣人首領飛上了空中,讓其他的黑衣人擋着軒王,他便是飛身開來,離開了軒王的身前,繞到了身後,取出箭來,命人往軒王妃那裡射箭。
那些人連忙轉過身,格擋着箭,不過,那個黑衣人的箭速非常快,就連紅菱都一時顧不過來,有一支箭衝破了她們格擋的屏障,直直的朝着夏依依射了過去。
凌軒餘光瞟到了那支箭,急忙轉身飛去夏依依的身後幫她擋箭,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支箭射在了夏依依的身上,凌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顏色。
噌!
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箭支卻沒有射入她的身軀,而是紮在了那件防彈衣上,夏依依微微皺眉,撅了一下小嘴,將那支箭給拿了出來,扔在了地上,有些鄙視的看向那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心裡不禁疑惑了一下,以他射箭的力度,這一紮進去,肯定能貫穿她的心臟,軒王妃必定會當場死亡,怎麼會射不透她?甚至連一點血都沒有流。可是見她身子如此的靈活,並沒有穿着笨重的厚厚的盔甲,難道她有什麼類似金縷衣一樣的衣服?輕薄而又刀槍不入?
凌軒看着夏依依安然無恙,放下心來,沒想到夏依依的那件衣服竟然質量這麼好,能擋住力度這麼大的箭,轉身陰狠的看了一眼那個放箭的黑衣人頭目,便是對天問說道:“你來替我保護王妃。”
凌軒隨即飛身而去,重點去攻擊那個黑衣人頭目,凌軒招招狠歷,他既然敢對夏依依下死手,自己就得對他付出十倍的死手。
不過十幾招,那個黑衣人頭目就慘死在了凌軒的手上,這個頭目一死,其餘的黑衣人就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氣勢了,不過一會兒,就被殺了個乾淨,雖然凌軒想着要抓一點活口,那些人竟然直接咬破了嘴裡的毒藥,自殺了。
肅殺聲喧鬧的樹林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地上只是躺着一羣再也不會吶喊的尚還溫熱的屍體,凌軒的劍尖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鮮血,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凌軒大步朝着夏依依跨了過來,拉着她左右仔細看了看,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自此一戰後,那些黑衣人倒像是安穩了下來了,這一路上,倒也不再出來尋他們的麻煩了。
依依有些疑惑的問道:“凌軒,爲何之前開打的時候,沒有讓天問他們出來啊?”
“我就是先讓對方摸不清我們究竟有多少人,他們若是想要對我們下手,就要先估算一下需要派多少人手,結果他們發現我們暗中還跟了人,又不清楚暗中有多少人,他們纔會害怕,不敢輕易派人過來伏擊我們。”
“明白了”,依依點點頭,跟在凌軒的身旁,似乎有他在,一切危險都不再是危險了。
兩天後,在日落時分,他們終於趕到了京城。
“報!稟告皇上,軒王已經回來了,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凱旋門了。”
小太監臉上泛着興奮的神情,興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跪在了殿內。
皇上高興的揮退了那個小太監,隨即,對着那些文武百官說道:“軒王前幾天大獲全勝,殲敵五十萬,守護了東朔的疆土,捍衛了東朔的尊嚴,是我們東朔的大英雄,我們就應該出去迎接他。”
話音剛落,殿內的大臣神色各異,軒王一派的大臣自然是十分的高興,連忙應承道:“不錯,軒王是我們東朔的大功臣,理應受到這樣的待遇,應該去迎接他,以示皇上對功臣的重視,纔不會讓北疆的那些還在駐守邊疆的壯士心寒。”
衆大臣紛紛說着好話,志王一派的人便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的應付着。志王,他沒有站在這個朝堂上,雖然他的腰痛是假裝的,已經被皇上以及一些朝廷重臣知曉,但是他只得厚着臉皮繼續裝下去,請了病假,沒有上朝。他也着實沒有臉面來朝堂上面對皇上以及大臣了。
皇上起身,便是命令禮部的人先行去凱旋門安排,他回寢宮換了一身衣服,又帶上了皇后和賢貴妃親自前往凱旋門迎接軒王。
雖然皇上並不想帶皇后出面,但是,那些百姓卻是不知道志王最近犯下的渾事,他們只知道皇后的身份尊貴顯赫,如果皇后也親自出迎的話,自己就是在百姓的面前給了凌軒莫大的面子。
夏依依和凌軒快要接近凱旋門的時候,依依遠遠的就瞧見了凱旋門口人潮擁擠,最前面,兩抹明黃色的身影顯得尤爲兩眼,夏依依微微有些緊張,皇上,那個幾次想要殺她的人,這會兒竟然親自跑到門口來迎接她?
當然,主要是爲了迎接凌軒,而她,只是沾了凌軒的光罷了。
夏依依撫着自己上次被皇上杖責而打爛過的屁。股,有些緊張的看向凌軒,她很想說,她能不能從其他的小路先回去,她着實不想再要與皇宮裡的人有任何牽連。
凌軒側過臉來,隔着兩匹馬之間的距離,拉住了夏依依的手,說道:“不用怕,有我在,父皇不會爲難你的,而且,這次你功不可沒,父皇還會獎賞你。”
“哦”,夏依依點了點頭,便是想要從凌軒的手中將自己的手給縮回來,卻是縮不回來了。
凌軒嘴角一勾,說道:“你看看,那圍觀的百姓有多少?”
夏依依朝那邊一看,大概得有十萬人了吧,只怕半個京城的人都來了。
“很多啊”
“我就是要讓他們都知道,你夏依依,是我的人。誰也不許打你的主意。”凌軒壞壞的笑道,那笑容裡,還隱含了半分危險和警告的意味。
夏依依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卻是沒有反駁。
“可是,讓皇上看到,我們在他們的面前牽着手,怕是不好吧?”
“我牽的是我的妻子,有什麼不可以?”凌軒拉着她的手,一副任性嬌縱的樣子。
夏依依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是有些小甜蜜,凌軒這麼高調的在衆人面前秀恩愛,夏依依有些感動又甜蜜,微低着頭,跟着凌軒的步調往前走。
凌軒一到凱旋門,禮部的人便是連忙燃放起了震天響的鞭炮,好不熱鬧。
凌軒先行下馬來,隨即走到了夏依依的馬旁,雙手一伸,便將夏依依親自抱了下來,他的動作極近輕柔,而他的手,至始至終都沒有鬆開,好似被膠水黏在了一起一樣。
凌軒拉着夏依依,步履沉穩的走向三丈之遠的皇上等人,他們那氣勢,仿若是新皇拉着新後的手一起登基一樣。
被擠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此刻卻是十分的安靜,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他們兩個,那些人看着軒王的眼神充滿的崇敬之神。
在那些人羣中,有一個身穿白色暗紋錦袍的人,他看着夏依依和軒王緊緊的粘連在一起的手時,他的眼眸縮了縮,流露出無比的心痛來。
“軒兒”,賢貴妃神情激動,幾乎顫抖的喊出了她兒子的名字來,前陣子凌軒中毒的消息讓她擔驚受怕,不過才幾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上已經在她的宮裡連着宿了幾天了,她的恩寵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前她年輕時候的寵冠後宮,而軒王,在朝廷上獲得了絕大多數朝臣的支持。這一切,都與軒王在邊疆拼死搏殺有着莫大的關係。
這些榮耀和恩寵,可都是軒王用命換來的。
凌軒淡淡的瞧了一眼他的母妃,只是微微朝她點點頭,便是拉着夏依依走到了皇上的面前,恭敬的跪下,道:“父皇,兒臣沒有讓您失望,將司馬賀的人頭帶回來了。”
話音剛落,身後的天問便是立即上前,捧着一個小木盒過來,上面用紅布遮蓋着,走到了皇上的跟前,輕輕掀開了那個紅布。
皇后和賢貴妃連忙側過臉去,不敢看,皇上則是朝裡頭看了幾眼,雖然他並不認識司馬賀,也不知道這裡頭的人頭是不是司馬賀本人的,但是凌軒絕不會騙他。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天問則趕緊將木盒拿了下去,皇上上前一步,輕輕的扶起凌軒,見凌軒還拉着夏依依的手,皇上臉色微微閃過一絲不悅,不過轉瞬即逝,他就伸手又親自將夏依依給扶了起來。
照理說,夏依依不過是一個兒媳,根本就沒有資格讓他攙扶,不過自己看在凌軒的面子上,又因爲夏依依卻是有些功勞,自己才賞了她這個臉面。
皇上神情激動的哽咽的對凌軒說道:“軒兒,辛苦你了,你是我們東朔的英雄。”
“軒王千歲千千歲!”
曹相爺見狀,連忙在皇上身後對着軒王跪了下去,大聲呼喊道。
他這一呼喊,做了表率,那些大臣便是連忙跟風跪了下去,呼喊了起來,那周邊的百姓見狀,也跪了下去,呼喊王爺千歲,一聲高過一聲,振聾發聵,人羣中,那個白袍男子稍一遲疑,便也跟着衆人跪了下去。
他離凌軒和夏依依比較近,周邊的人都跪了下去,而他卻是呆愣了半拍,所以他在半蹲着身子的時候,在那些已經跪下去的人羣中,他就無疑顯得鶴立雞羣了。
夏依依的餘光往那裡瞟了一下,便是見到了她已經兩個月都未曾見到的那個溫潤如玉的許睿,他的腰間,還掛着那個之前送給她的那個一模一樣的成配對的白色玉佩。夏依依的心驟然一縮,呼吸一窒,面色有些不自然,她的手一瞬間,就想從凌軒的手中抽回來。
凌軒的眼神有些凌厲的從許睿那裡收回來,感覺到身旁的人有些不對勁,他有些惱怒的將那隻想要縮回去的手給狠狠的拽緊,手指關節都有些泛白,抓的夏依依的手疼痛不已。
夏依依吃痛,便是從許睿那裡收回眼神,她自知自己被凌軒給當場抓住了把柄,便是不敢去看凌軒那惱怒的眼神,低着頭,小手微微晃了一下,提醒凌軒不要抓得太緊了。
凌軒心中十分惱恨,卻是將她的手拽得更緊了。
皇上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們兩個人暗暗的較勁,餘光往四處看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因爲此時的許睿已經跪了下去,隱藏在那一堆的百姓當中。
皇上隱下心裡的疑惑,面上帶着笑容,聲音洪亮而威嚴,“來人,賞!”
話音剛落,身後一流水的的太監立馬就端着一大堆的盤子,有的還是挑着擔子走了過來,裡面全都是一些稀奇珍寶,皇上從最前面的那個太監的托盤裡取出了一個宛若盤子一般大小的隱含着血絲一樣的白色鏤空玉佩,交給凌軒說道:“這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血玉,價值連城,朕將這個賞賜給你。”
凌軒拉着夏依依再次跪下,恭敬的說道:“兒臣多謝父皇賞賜。”
凌軒再次拉着夏依依起身之後,卻當着衆人的面在夏依依的面前跪了下去,將那個血玉高高舉過頭頂,眼睛神情而又有些醋意滿滿的看着夏依依,說道:“依依,嫁給我,這個血玉就當是定情信物,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玉佩了。”
他的這一舉動,在衆人看來是瘋狂而且喪失理智的,衆人都被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軒王,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可以跟一個女人下跪呢?
皇上微微蹙眉,有些不悅,自己賞賜給凌軒的玉佩,卻在轉眼間,就被凌軒拿去哄女人開心,他根本就沒有重視自己送給他的賞賜,皇上的臉色瞬間降到了冰點,有些難看的瞪着軒王,不悅的提醒道:“軒王,這個玉佩……”
“依依,嫁給我!”
凌軒對皇上的警告聲置若罔聞,眼睛都沒有看皇上一眼,一直定定的看着夏依依,他的眼神灼灼,火熱而期盼。
夏依依渾身一怔,她的腦海裡還回想着凌軒說的“這是世界上最好的玉佩。”夏依依心下有些發緊,凌軒這話,明明是在針對許睿之前送過夏依依的那個白色的小玉佩而言的。
凌軒的話,一半是對夏依依說的,一半是對許睿說的。
夏依依微微遲疑了一下,她的臉上神色有些複雜,凌軒這次的求婚一半是真誠,一半是爲了賭氣。
空氣突然的靜默,讓那些百姓有些害怕,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王爺當衆放下面子做出這麼浪漫的事情,王妃竟然猶豫了,她居然不答應?
不過他們更加疑惑的是,王爺和王妃都已經成親幾個月了,怎麼王爺還求婚?
凌軒見夏依依有些猶豫,他渾身寒氣四起,他的眸子裡,之前的溫柔神色漸漸退了下去,漸而生氣憤怒的火氣。
夏依依遲疑了一下後,便是輕咬了一下嘴脣,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點點頭,從凌軒的手中接過了那個血玉。
輕聲道:“我答應你。”
“大點聲”,凌軒很不滿的說道。
依依憋足了力氣,狂喊一聲:“我答應你的求婚。”
凌軒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下來,在依依的摻扶下起身,凌軒上前擁抱着夏依依,湊近在依依的耳朵旁,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恨恨的低聲說道:“你猶豫什麼?回去之後,我再跟你算賬。”
夏依依眉頭微微一皺,什麼都沒有說,她知道,剛剛自己那一瞬間的遲疑,已經徹底惹怒了凌軒,他應該是希望自己在第一時間毫不遲疑的答應他。
凌軒鬆開了依依的懷抱,轉身,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之前的戾氣了,他面帶溫和的微笑,面對整個街道擠滿了的百姓大聲說道:“本王今日喜得佳人,回頭算好了良辰吉日,本王將親自迎娶夏依依爲妃,屆時,大擺三日宴席,所有百姓,皆可來喝本王的喜酒,無需請柬,今日本王的話就是請柬。”
“恭喜王爺。”那些百姓高興的說道,他們可不知道王爺這麼做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他們只知道,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竟然能去參加王爺的婚宴,這是莫大的榮耀,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見識過王爺婚宴是什麼樣子,這一次,就可以大開眼界了。
皇上之前都冷眼瞧着凌軒搞這麼一出怪異的舉動來,他都任他胡作非爲。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可是他沒有想到,凌軒竟然當着衆人的面說要再次迎娶夏依依?
凌軒這是什麼意思?是不認可他這個父皇幾個月前給他賜的婚?
皇上在衆人面前也不好跟凌軒當衆起衝突,畢竟現在的凌軒很得難民心。
皇上臉上的神情不禁變了變。
他的身旁,賢貴妃有些忍不住氣了,低低的斥責道:“凌軒,慎言。”
凌軒淡淡的看了賢貴妃一眼,說道:“兒臣知道我在做什麼!”
皇后之前一直在忍着一口氣,這會兒,見凌軒越來越沒有規矩,惹怒了皇上,皇后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嘲笑。
皇上隱下了心裡的忿忿,面上卻帶着笑意,直接躲開了凌軒關於婚宴的話題。
“軒兒一路奔波,辛苦了,父皇已經在宮中設宴,給你接風洗塵。”
凌軒微微一笑,道:“兒臣多謝父皇款待。”
說罷,凌軒就拉着夏依依的手,一起跨上了馬,跟在皇上的身後往宮裡而去。
在人羣中跪着的許睿,在軒王就過他身邊的時候,許睿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殺氣朝他直直的射過來,許睿渾身一震,脊背一寒,腦門都快出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