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站在門口,沒急着上去的蘇炎他們,正猶豫要不要過去時,就聽到老爺子突然手裡軍棍用力戳了下地面。
然後雙眼冒着火花的瞪着唐巖他們,大聲一喝。
“跪下!”
唐巖還有幾個站在第一排的小輩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抹不開面子,有點不想跪。
“爺爺,我們沒錯,爲什麼要我們跪?”
“放肆!”
老爺子暴喝一聲,掄起手裡的軍棍就用力的朝唐巖的腿打去。
砰的一聲。
唐巖吃痛的悶哼聲,一個蹌踉,當即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跪下!”
又是一暴喝。
其它剛還有點猶豫,還抱着一絲僥倖的傢伙見狀,哪還敢站着啊,紛紛趕緊跪下。
不跪?
那就得看你的骨頭夠不夠硬,挨不捱得住軍棍了。
捱得住,那你可以站着。
當然,沒人想去試軍棍的滋味,所以都很聽話的跪下了。
旁邊,這些人的家人看到,很是心痛,也不明白,爲何老爺子會發這麼大的火,讓唐巖他們跪下。
唐巖他們身上還有傷呢。
但此時沒有人敢逆老爺子的意,就算心裡再不痛快,都得忍着。
求情?
那是找罵。
老爺子是什麼脾氣,她們再清楚不過了,在唐家,老爺子說一不二。
沒人敢逆他的意。
就算是唐雅琴這個唐家明面上的家上,掌門人,在老爺子面前,也不敢造次。
此時,老爺子雙眼怒睜,怒不可遏的盯着跪在面前的唐巖他們幾個。
顫聲道:“你們幾個長能耐了,翅膀硬了,居然學會仗勢欺人了?平時,我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二十幾個人,被人家一個人挑翻了,你們還有臉到處宣揚,找人報復?”
“我唐家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訓斥了幾句,老爺子冷眼看向唐巖,咬牙道:“唐巖,這件事是你挑起的。趴下!”
唐巖咬着牙,心裡恨死蘇炎了,想着定要找機會,弄死蘇炎。
一邊想着如何弄死蘇炎,一雪前恥,一邊迅速躬身雙手撐地的趴在了地上。
啪!啪!啪!
待他趴好後,老爺子掄起軍棍就打。
一連打了二十軍棍,唐巖的屁股都被打開花了,鮮血淋漓,褲子都染紅了,老爺子這才停手。
“起來!跪到一邊去!”
唐巖咬着牙,強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在家人的攙扶下,跪到一邊。
然後。
老爺子一個一個的打。
一時,整個小洋樓前慘叫聲那叫一個鬼哭狼嚎,此起彼伏。
看得門口的蘇炎都不由嘴角抽蓄,感到一陣肉痛。
“這老傢伙挺狠的啊。”
看了看,他咧嘴小聲嘀咕道。
聞言,旁邊被嚇得渾身一激靈的唐妍趕緊伸手捂住了蘇炎的嘴,小聲道:“哥,禍從口出,別亂說話。外公聽到,發起火來,媽也保不住你。”
蘇炎搖擺下腦袋,掙脫掉唐妍的手。
然後瞥了眼已經打完,又在訓話的老爺子,嘴角上揚,不以爲意道:“他還打我不成?”
唐妍翻了個白眼,看着老爺子,謹慎道:“敢不敢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慘了。”
蘇炎扭頭詫異的看着她。
“你打了唐巖他們二十幾個人,在外公看來,你這是在打我們唐家的臉。”
唐妍賊眉鼠眼的瞧了瞧,見老爺子沒發現她們,臉就往蘇炎身上靠了靠,輕聲道。
“爺爺最在意的就是唐家的顏面,要不然今天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把唐巖他們全給打了。”
說着,她仰頭看向蘇炎,提醒道:“哥,一會過去後,你儘量不要說話,就躲在我身後。別惹外公生氣,要不然你真會被揍的。”
呵。
蘇炎嗤之以鼻的輕聲一笑,舔了舔嘴脣,帶着幾分玩味的瞥了眼老爺子。
打我?
我可不是唐家的人,想拿唐家的規矩來壓我,門都沒有。
“我們過去吧。”
兩人在後面竊竊私語,蹙眉的唐雅琴裝作什麼也沒聽到,見老爺子那邊差不多了,她就帶着蘇炎他們走了過去。
看到唐雅琴她們走來,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還跪在地上的唐巖他們一個個咬牙切齒,怒目圓睜的盯着蘇炎,一雙雙憤恨的眼睛都紅了。
如果不是老爺子還在這,他們都忍不住想衝上去再找蘇炎打一架了。
他們跪在這,被老爺子一個一個的打屁股,全是因爲蘇炎。
他們捱打,受罰了。
可蘇炎呢?
姍姍來遲不說,還朝他們挑眉,這就讓他們有點受不了了。
有點受刺激。
不僅他們,他們的家人此刻也是一個個怒目看向唐雅琴。
“唐雅琴,今天這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啊?”
半響後,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靜。
剛走近的唐雅琴微微挑眉,沉着臉看向說這話的人,冷笑道:“給什麼交代?你們兒子廢物,被炎兒一個人揍了,活該。”
就是這麼霸道。
不服?
不服也給我憋着。
有本事,讓你們兒子再跟我兒子打一架。
但就你們兒子現在這樣,我兒子讓他們一手一腳,都能碾壓。
哼。
冷哼聲,唐雅琴都懶得看她們一眼,直接走到老爺子身邊,輕聲道:“爸,唐巖他們合起夥欺負炎兒,這事您可得爲炎兒做主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無不臉色微變,心裡暗罵無恥。
她們兒子被打傷了不說,現在又被老爺子懲罰,打板子,已經很慘了。
結果倒好,你唐雅琴居然還委屈上了,居然還有臉讓老爺子爲你們一家做主。
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呢?
就連老爺子都嘴角抽蓄了一下,扭頭淡淡瞥了眼。
你確定?
唐雅琴可不管這些,繼續道:“炎兒老實,不是被欺負得太狠了,他不會跟人動手。所以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唐巖他們欺人太甚。”
“如果不給予懲戒,那往後是不是誰都可以在炎兒面前耀武揚威,指着他的鼻子罵?”
“他是我兒子。這些年,我沒能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讓他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難。我很自責,一直想補償他。”
“而現在有人欺負炎兒,那就是欺負我!”
一字一句,說得雖輕,卻如春雷一般,震得在場衆人心頭一震,臉色變了又變。